第三十六章 血月
“这么好的东西,不拿去卖钱,留在手里,真是可惜。”胖大海自顾自地叹息道。
“有钱,也得有命花。我们抓紧赶路吧,我们带的吃的剩的不多了。”谷梦琦在一旁提醒道。
众人又在黑衣人身上搜了一圈,除了摸出一些玉坠,没能发现什么值钱的明器。看来,这些黑衣人身上,除了朱赤没收的丹书金券,就数身上的衣服最值钱了。不过,给死人脱衣服这种事,我们可干不出来。
我们接着赶路,当下,我们基本上算是迷失方向了。我们来时的路,已经被石头堵住了,我们即便清理石头,也不敢往回找路,刚才我们已经见识了养尸地粽子的厉害。我们只能沿着洞穴,继续往深处走。
我们不知道又往洞穴深处走了多久,就在我觉得洞穴没有尽头的时候,我们所处的洞穴终于看到了尽头。
我兴奋地走在最前,等走出洞穴后,我们面前,又出现了一处平地。这里,又是一个巨大的洞窟,洞窟的地面显然是平整过的,但是,最吸引我的,不是洞窟的样子,而是洞窟里的一具高大佛像。
这具佛像太高大了,佛像的下半身沉入地下,已经被掩埋,只留上半身露出地面。即便是这样,佛像的上半身还是显得过于高大了。佛像的上半身有几十米来高,佛像有八条胳膊,胳膊浮在半空中,就跟千手观音一样。其中,有两条手臂分列佛像两侧,一手托着太阳,一手托月。佛像的头也很奇怪,一共有三个头,一个头的朝向和佛身的朝向一致,其余两个人仍然是分列左右。
“有这么多头,真好。看东西不用扭头了。”我喃喃道。
“听说过三头六臂,我还是第一次见三头八臂。”顺子说。
胖大海抢过话头,“不多两个手臂,怎么能体现出这尊佛像的牛逼之处。这是牛逼佛。”
“牛逼佛?不就是多个手臂,又没有牛。要是叫牛逼佛,是不是应该做成牛的形状,多给牛做点手臂出来,不是更配得上牛逼佛的名号。”我打趣着。
“你们真是恶俗。这阿修罗,是尊恶佛。你们在这里信口开河,就不怕吃了暗亏?”谷梦琦提醒着。
我们这些人中,就数宝诚最为迷信。听到谷梦琦的话,立马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你这么大,大佛大量,多多包涵。”
胖大海却是一脸鄙视,“宝诚,迟了迟了。听过刻舟求剑吗,有个古人坐船时,不小心把匕首掉进河中。他就在船上刻了记号,过了许久,他走到船体有记号的地方,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去捞匕首,你猜他捞着了没?”
宝诚摇摇头。
“对了,捞不着。因为迟了,他下到水里,一条大鱼跟他说,你的匕首早被我吃了,你不光找不到你的匕首,还是吃鱼之相。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过了这个站,就坐不上这一站的公交了。刚才我们讲牛逼佛的时候,你也笑了。你再想悔过,嘿嘿,来不及了。”
宝诚竟被胖大海这一番胡扯说的有点心虚。宝诚双手合十,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转而看向我。看宝诚的神情,应该是在问我应该怎么办。
我被宝诚整的哭笑不得,又不想多话。我转而继续去看这尊牛逼佛,细看之下,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们看!这佛像上好像有路!”我叫道。
“什么路,西天大道宽又阔吗?哎,好像还真是。”胖大海嘀咕道。
这多手的阿修罗像,有一只胳膊耷拉在地上,细看之下,发现胳膊上有密密麻麻的台阶,可供人通行。我往前走了十几米去看,发现这些雕刻在胳膊上的台阶一直通入佛像的胸腹内,而又有一条胳膊,在这一条胳膊的对立面,从胸腹穿出,一直通往另一侧的山体之中,但是胳膊上却没有任何台阶。
“走上去看看。”说着,我朝着佛像手臂上的台阶走去。
胖大海和顺子跟在我的身后,胖大海边走边调侃我,“行啊,小花花,都敢打头了。”
我没有吱声,这确实不太像我做的事。看我们往这边走,朱赤也招呼人跟了过来。看来,朱赤应该是发现了这地方的不寻常之处。
这些台阶刚才看着不是很长,但是走上去的时候,发现根本不是我们第一眼看到的情形。我们走完佛像手臂上的台阶,约莫花了十几分钟,等我快要进入佛像的胸腹之中时,出现了一条甬道,我们穿出甬道之后,眼前的场景变得又让我觉得诧异起来。佛像身体内部的胸腹,其实,就是一个枢纽。这个枢纽的主体,是一间密室,可能有二三十平米左右,面积不算太小。
密室延伸出几条甬道,这些甬道的样式和我们刚刚进来的一模一样,要是没有记住方位,根本认不出我们是从哪一条甬道进来的。但是,我的注意力却被墙上的壁画吸引了。密室的墙壁上,有一幅过于诡异且不和谐的壁画。
壁画的正中,是一个端坐的诡异人像。这个人像通体是呈现出褐色,样子和刚才看到的阿修罗塑像有几分相似,因为都有八条手臂。不同之处在于,这人像一看就是邪魔歪道。人像的其中两条手臂的尽头,也就是其中两只手执长剑,剑上还渲染出了滴血的样子。人像剩下的六只手中,都抓着人。被抓在手中的人,有的看上去像被捏死了,有的正在往人像的嘴里送。
“这么厉害,同时吃这么多人。”胖大海在一旁喃喃称奇。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要说这壁画最不和谐之处,还要结合这人像的四周来看。人像的周围,都被各种佛祖包围了,但是这些佛祖看上去无比狼狈,基本都是四散逃跑,惊惧的样子。反观,最中间吃人的诡异人像,神情镇定,像是把这些诸佛都拿捏了。
“这,不会就是雪山童子吧。这个壁画看上去,这个恶魔不是一般的厉害。”谷梦琦好奇的问道。
胖大海摇摇头,“这谁知道。要真是雪山童子,说明我们已经无限接近鬼窟的核心区域了。”
“不可能。雪山童子不是这样的。”我说。
顺子似乎是发现了我言语中的端倪,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不是。”
我想了想,要是这是雪山童子,那么,我先前在幻觉还有神泉中看到的那人又是谁呢?但是,当下,我要是这么说,显然可信度不高。因为,除了我,其他人对雪山童子的认知,基本还停留在壁画上的记载。此外,我的解释都是我的主观幻觉,也站不住脚。我决定还是不去解释,我摇摇头,“我也说不清了,感觉。”
就在这时,朱赤接过话头,“应该不是。这类壁画,我先前在别的地方见过。应该是佛教中存在了很久的魔鬼。”
宝诚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合十了,一听朱赤说魔鬼,吓得立马放下手来。
“宝诚啊,你要是摆这个,也没什么。你看看这些画,怎么看这魔鬼都成佛祖的老大了。”我说。
我想,这可能就是这里被称为鬼窟的原因吧。在这里,确实存在着歌颂魔鬼的壁画故事。这是非常难以看到的。且不论哪种壁画是对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里的壁画,有着巨大的研究价值。想到这,我赶紧拿出手机,准备去拍照,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手机打开以后,手机的屏幕不断的切屏,不管我怎么按,都没有任何反应。我打算把手机重启,但是关机以后,却怎么都不打开了。
“让你用便宜货。现在知道,便宜没好货了吧,”胖大海说着,也去掏自己的手机,谁知这小子的手机,跟我的手机一个吊样,“靠,天下的奸商,一个邱洋,还把东西卖这么贵。”
大家试了一圈,发现没一个人手中的手机是可以操控的。顿时,大家变得紧张起来。朱赤也变得狐疑起来,他沉默的思考了一会,转而看着墙上的魔鬼画像,陷入沉思。
空气一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静寂地可怕。我在宝诚肩膀上拍了一把,宽慰道:“不用害怕,都经历了这么多危险。还能出啥问题。”
“我早就不怕了。我只是在想...”宝诚说这话时,态度豁达地跟个老头一样。
我不由得对宝诚高看了几分,这小子的胆子很大,是个人才,“你在想什么?”
但是,宝诚接下来说的话,差点让我晕死过去。
“我想,要是能重来,我一定要多打几个小时的台球。这辈子,就这样了。”
胖大海听到这话,没忍住原地喷出一口口水,“我以为你是条好汉,我说你怎么不怕了,原来你丫早就缴械投降了,连害怕都放弃了。”
宝诚被胖大海这么一说,直接背过身去,不理我们了。
“刚才你们看的是四周,你们看上面。这月亮看起来真他娘的精彩啊。”
“顺子,你也是人才,还能在这里看到精彩的月亮,”说着,我朝头顶看去。
头顶的月亮,画在墙上,不去看月亮的时候,没有任何光亮,以至于我们刚才都没发现有这么个月亮的画。但是再在月亮时,那血红的月亮,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盯着月亮看的时候,竟然还有一种月亮在墙壁上游走的感觉。只是,这月亮,太红色,红的跟鲜血一样,看上去让人非常不舒服。
自古以来,血月代表着凶兆。民间有血月现,星球气断,气尽,如坠狱的描述。在我国民间,有一句话记载道:月若变色,将有灾殃。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黄为德与喜,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死。所以,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不吉利的。中国最早的血月记载是南齐,血月出现在一个夜晚,这一夜,始安王萧遥光突然起兵叛乱,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后兵败被杀。明朝覆灭之时,也出现了血月的景象。在中东宗教记载中,以色列人出埃及前,埃及人遭遇了灾难,灭命的使者在血月出现的夜晚,杀害每家每户头胎生下来的孩子。欧洲那边,血月常常也与恶魔联系在一起,代表了灾祸。所以,在血月是凶兆这一点上,可以说地球上每一个地方的记载,都基本说代表凶兆。
我赶忙把我知道的有关血月的记载跟众人说了一下。听我说完后,胖大海极其夸张地打了个哆嗦,“娘的,看你讲的一本正经的,还挺吓人。”
我接过话头,“你可别吓尿,万一真的,我们是不是...”
胖大海瞅了瞅自己的裤裆,“那倒不至于。那可是真月亮,现在这月亮画的再真,也是假的。你说的那些,基本都是迷信,估计是和磁场有关。”
胖大海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异常的天象,确实能够引发一些磁场的变化,所以有可能引发灾难。还有,这确实不是真的月亮。我决定问问我们这群人中智慧最高的人,我看向朱赤,“你怎么看血月?”
朱赤盯着我的眼睛,我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意思。朱赤叹了口气,“很红,很无聊。”
说罢,这小子研究甬道去了。
谷梦琦看上去突然间松了口气,在我腿上踢了踢脚,“很红,很无聊。还学别人吓人!”说着,又在我腿上来了一脚。
我疼得在原地“哇哇”大叫,这一番叫喊之下,倒是把众人的吸引力从血月上引开了。
我心想,我也是陈述血月的事实,至于遭受这一记脚吗。没等我说话,胖大海已经乐起来了,“俗话说得好,打是情骂是爱,你打花花这么狠,可见你爱的有多深。”
谷梦琦没有吱声,直接转身在胖大海裤裆里来了一脚,这一脚踢得可是真准。在胖大海惨叫的一瞬间,我也是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哆嗦。踢完这一脚后,谷梦琦直接找朱赤去了。
我走到胖大海边上,拍了拍胖大海后背。胖大海此刻正夹着腿,半弓着腰。
我强忍笑意,“怎么样,胖子哥,你没事吧。”
“哎呦,我的...蛋...你看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宝诚突然在旁边念了句诗,“欲把蛋碎比心碎,站着蹲着总是疼。”
顺子听到宝诚还能念诗,也是一惊,“我还以为你没怎么读过书,没想到你还能自创打油诗。”
“这有啥,大学没念过,小学毕业证还是有的。我再来两句,小时不是鸟,完整如玉盘。今天蛋碎时,心伤鸟也残。”
顺子听完,嘴里又把宝诚刚才说出的“心伤鸟也残”念了两遍,给宝诚竖了个大拇指。我也是暗自惊呼,这小子没读过大学,就能写这种打油诗,如果读了大学,那还了得。
胖大海那边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我去你妈的心伤鸟也残。”
胖大海也不顾身体上的疼痛了,追着宝诚直接冲进了一条甬道内。
朱赤看这两货冲进甬道后,抓着自己的头发,“天啊,你们能消停点吗。我们还没找出路,怎么就瞎跑进去了。走,跟上。”
在朱赤的招呼下,我们剩下的所有人只能选择胖大海刚才冲进去的通道。等我们进入这一条甬道后,我发现,这条甬道的地面是有倾斜的坡度的。这个坡度呈现出一个向下的角度,我对比了一下甬道一处一面的高差和砖长,感觉这个倾斜角度应该是超过了三十度,但是也达不到四十五度。
顺子看我在研究地面,叹息了一声。
“你叹啥气,你又没缺胳膊少腿的,屁股也没有被粽子咬过,能不能不要影响我的情绪。”
“我既不是为你叹气,也不是为我自己。是为胖大海和宝诚这一对没头脑和不高兴。这角度这么大,这两货,绝对栽倒了,搞不好,还一栽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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