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炎很有眼色,立马让掌柜的开了一个包间。
说是包间,其实只是单独隔开了一下,从外面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一切。
赵景炎很恭敬的请夫子一起和他进入包间入席。
李大人暗暗点点头,不管学识如何,尊师重教是个优点。
来“东兴楼”用餐,肯定都会尝尝有名的蘑菇宴。
李大人和夫子相谈甚欢,两人只是浅尝两口,就在一旁交流学术。
赵景炎和公主安阳则是在一旁吃得心猿意马。
两人已经几日未见,自是眼波流转间带着情意。
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心不在焉的就将桌上的菜吃了大半。
恍惚间,赵景炎看见安阳冲他招招手,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公主的寝宫里。
这个寝宫金碧辉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迷人的香气。
安阳已经开始褪下外衫,赵景炎心神领会的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吻了下去。
本来很喧闹的酒楼忽然鸦雀无声,将两个醉心谈论学术的夫子和李大人惊醒了。
两人茫然的看了看四周,见酒楼里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没有什么异常。
两人往旁边一看,才看见赵景炎抱着安阳正上下其手,不堪入目。
两人顿了一秒,恨不得自戳双目,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李大人上前去,拉开赵景炎,狠狠的给了一个大耳光。
公主的丫鬟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人有三急,她刚刚离开了一下。
李大人脱下外袍将公主脸部遮住,往她怀了一推,“还不赶紧带你家主子回府。”
丫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气氛不对,聪明的什么也没问,抱着安阳就往外走。
李大人的一巴掌让赵景炎有片刻的愣怔。
“李大人,您为何打学生?”
李大人“哼”了一声,目不斜视的从他身旁走了。
夫子走到他的身边,长叹了一口气,也走了。
酒楼里的人纷纷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有羡慕的也有痛斥有伤风化的。
赵景炎的同窗都知道女子是公主,哪里敢议论,纷纷找借口告辞而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赵景炎,怎么好端端的都走了?
赵景炎心里的谜团在几日后就得到了解答。
几日后,街头巷尾就开始传出,当今大公主和学子在酒楼里当场做出不雅的事情。
这个流言后面还有劲爆的,就是学子已经婚配,家里的妻子还怀有身孕。
一时之间,说啥的都有。
“堂堂天子门生竟然公开做出不雅的事情,这种人不配为天子门生。”
“就是就是,这种人将来当了官,一定也不会是好官。”
“如果公主看上我,我也会将家里的黄脸婆休了,娶到公主,后半生都不用愁了。”
“你还是回去做梦来的快一点,你敢肖想公主,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这公主怎么和太子一样,一个窥伺别人的丈夫,一个偷别人的妻子?”
“不会是皇帝也是这样?老人不是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两个人都是皇后生的,作为一国之母,教育的孩子却是祸害,这种人就应该休弃,免得祸害了国家。”
当然,这个呼声很快就被镇压了下去。
皇帝又接到了一大堆弹劾公主和皇后的折子。
因为是在酒楼这种公开的场所发生的事情,所以压根查不到流言的源头。
皇帝下朝以后,就气冲冲的去了坤宁宫。
公主安阳一看见皇帝,就说一定是被人下了药。
她再怎么说,也知礼义廉耻,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羞耻的事情。
可是当日无人往上面想,已经查无可证。
接连经受打击的皇帝,看上去很是憔悴。
皇后是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嫁给了他,一路陪着他走到现在。
对于太子和公主,他倾注了满腔的希望。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半世名声会因为这两个孩子受到质疑。
他无力的抬起手,“公主安阳下嫁赵景炎为平妻,取消赵景炎举人的功名,永无参加科考的资格。”
公主急了:“父皇,赵郎很有才华,一定是朝廷的栋梁之才,您不能取消他的资格啊!”
皇帝用手指着安阳,手指头抑制不住的发抖。
“这就是你教育的孩子?朕的好皇后!”他看向床上躺着的皇后。
自从太子被贬为庶民,皇后就失去了精气神。
她直直的看向皇帝:“他们也是你的孩子!”
养不教,父之过,怎么能怨到她一个妇人身上。
皇帝气得拂袖而去。
公主下嫁,一切从简,只是合了八字,算了最近的日子,就匆匆的走完了流程。
沈云初一直安心的养胎,再加上赵夫人下令,她竟然是一点都不知道。
这日,天气很好,她想到答应母亲要找大嫂买方子一事。
她带着丫鬟,去往了贾明珠的府上。
贾明珠要求分家以后,就搬到了她的嫁妆宅子里。
贾明珠肚子已经微微显怀,听说沈云初来访,脸上露出不屑。
“让她进来吧。”她想了想,开了口。
“什么风将弟妹吹来了,快进屋喝茶。”
贾明珠看见沈云初,脸上露出笑容,状似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进了屋。
沈云初一路打量着府里的陈设,毕竟是富商之女,府里的摆设很是奢华。
“听说嫂嫂怀孕了,弟妹本该早来贺喜,可是因为害喜,一直没有空来。”
“今日好些了,专程来看望嫂嫂,这是弟妹的一番心意,望嫂嫂不要嫌弃。”
贾明珠示意丫鬟收到一旁,她倒想看看,沈云初此番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刚怀孩子是这样的呢,我最初怀上的时候,吃啥吐啥,可是遭罪了。”
沈云初一边应酬着贾明珠,一边想该如何和贾明珠开口要方子。
“弟妹可要好好安胎,我们女人啊,最终还是要靠孩子过日子,男人呢,都是靠不住的。”
沈云初听了,用手帕掩着嘴,笑了笑。
“我们女人不靠男人,还能靠谁?我家相公将来可是要入朝为官的人,我还盼着跟着他享荣华富贵呢!”
“弟妹不知道,小叔不仅不能入仕,而且终身不能科考吗?”
贾明珠说完,仿佛才明白说漏了嘴,她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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