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毕,周越带头唱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们生辰快乐……”
大家虽然不理解,但也照做,都跟着唱了起来。
炫墨还是第一次这样子过生日,往年都是奶奶给做一碗长寿面了事。
最多有时间的话,家里一起吃顿饺子。
家里就连老人做寿,也是如此。
今年不止有蛋糕,还有唱歌,真是太隆重了。
钧墨更是如此,他好像都没有特意过过生辰。
唱歌毕,周越高喊:“吹蜡烛,吹蜡烛……”
炫墨和钧墨一人一支蜡烛,一口气吹灭了,脸上充满迷茫又喜气的表情。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个仪式,怪里怪气的,但挺好玩。
然后周越拿来菜刀,对炫墨道,切蛋糕喽。
因为人多,周越烤了两个蛋糕,自己切自己的。
炫墨接过菜刀,在周越的指示下,把蛋糕切成了几等份。
这给钧墨打了个样,钧墨愉快的接过菜刀,笑眯眯的正要切。
这时候只听得大门“哗啦”一响,钧墨脸色剧变,菜刀一甩,脱手而去。
大家听到声音到看到钧墨菜刀脱手,只是须臾间,还没闹明白咋回事呢,只看到菜刀的残影。
就听见大门处“哎呀”一声,周越心里一咯噔。
完了,完了,这是插中谁了,惹祸了惹祸了。
回头一看,只见宋原中指和食指夹着菜刀的刀背,正铁青着脸站在那儿。
他的脚下,是一只柳编笼子,里面有两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正在上蹿下跳。
“啊——,啊,宋大人,对不住,对不住。”
周越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去接过宋原手里的菜刀。
宋原手一扬,躲过周越伸过来的手,沉声道:“钧墨,跟我过来。”
这是真的生气了?
周越觉得很不好意思,没有带好孩子,赶紧想接着道歉。
宋原却道:“周大婶,与你无关。
说起来这孩子还是我委托你照顾的,他父母没找到之前,目前的监护人是朝廷。
我有责任教导他。
这孩子也太无法无天了。
上次在县里,他差点勒死那个王老头。
好,那是为了救他姐姐,可以不提。
但这次,我可是无妄之灾。
坚决不能饶。”
是的,这孩子手狠心黑,确实是个隐患。
这只听见门口有响动,就扔菜刀过去。
幸好是宋大人,要是换了村中的其他人,还不直接血溅当场?
当初他敢拿刀捅那个人贩子,就看出来他手够狠,劲儿也够大。
几次惊险的经历下来,坐实了他这个特点。
确实需要敲打敲打,防止误伤别人。
宋原拿着那把菜刀,扯着钧墨去了西配房。
不一会儿,就听见钧墨的哭声传来。
呵,还是第一次听见钧墨出声哭泣。
也不知道宋大人怎么惩罚他了。
家里的其他人都很心疼,刀哥更是在屋外疯狂挠门,想进去解救小主人。
炫墨把它带到一边去了。
好好的生日成了这样,大家都没心思吃蛋糕了。
周越切了大半个蛋糕装到篮子里,和月饼一起,交给炫墨。
今日炫墨也要去镇里上学的,不过因为生辰日,可以去晚一点。
清墨默默把宋大人带来的笼子捡起来。
看着里面的两只兔子,满脸欢喜。
她笑了一下,又突然觉得不该此时笑,立刻捂住嘴。
钧弟在受罚大哭,她不该笑的。
可是兔子太可爱了。
这时宋原从西配房里出来,看见清墨拿着兔笼子正在看。
面上立刻如冰雪融化般,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周越一直眼睛紧紧盯着西配房的门,把这变脸一幕看了个十成十的足。
呃,这宋大人还真是,变脸变得快。
“清妹,我从京里给你带的兔子,喜不喜欢?”
谢平谢安听见大人说话,怎么今日声音怪怪的。
像,像什么呢?
周越知道,这就是夹子音吧。
几个听见的人,鸡皮疙瘩都掉落一地。
“嗯,多谢宋大哥,费心了。”
清墨轻施一礼。
宋原听她对自己的称呼变成了宋大哥,很开心,大嘴咧开,笑了。
刀哥也很喜欢兔子,一个劲朝着笼子扑,被清墨拦住,扔去了一边。
兔子这么可爱,当然要养起来。
杨墨和清墨一起商量着,怎么给兔子做个舒服点的窝。
二人拿着笼子去了后院,宋原目送她们不见,回头对周越道:
“周大婶,我有话要跟你说。”
家里基本上没有见客的地方,周越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如果说和清墨的亲事,周越觉得没有必要再说。
但既然他这么说,还是要听他怎么说。
周越领着宋原再次返回西配房,进门看见钧墨扎着马步,脸上带着泪。
“大婶你不要管,他让他扎够两个时辰。”
宋原道。
周越有些心疼,但也知道,此时有人教育孩子,千万不能拖后腿。
“呃,让他去院子里吧。”
宋原点头道:“去吧,记得要姿势要正。”
钧墨如蒙大赦,赶紧出去了。
他站在院子里继续扎马步,刀哥在他身前身后跳跃着。
他并不理刀哥,继续心志坚定的扎马步。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无论是勒县里那个老头,还是今日甩菜刀差点误伤宋大人。
谁让那老头对清姐姐不利呢。
谁让宋大人不敲门就俏没声的进门来呢。
这个稳定的家,是他好不容易盼来的,他一定要好好守护才是。
他的亲娘,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
他没有亲爹,自打两岁记事起,他就只有一个温温柔柔的漂亮娘亲,医术很高,四邻都很护着他们。
但一切的美好,都在他过三岁生辰那天变了。
他和娘被人骗走了,然后他们被分开了。
他被卖去了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没有生儿子,买来儿子是想要继承香火的。
看他只有三岁,想着记性几乎没有,养的时间长了,就熟了。
就不记得自己的亲人了。
没想到他记性这么好,一直记得娘亲。
记得娘亲叫许婉娘,记得他家住在京都的柳树胡同里。
怕他养不熟,不得已,那户人家退货了。
后来他又被退货好几次。
每次被退货,他都被人贩子打个半死。
饿好多天。
当然,平时也经常吃不饱的。
他们认为,只要打的够狠,饿的够久,他就会忘记自己的亲人。
可是,他让他们一次次的认识到,他们错了。
错得一塌糊涂。
因此他们打得更狠了。
钧墨扎着马步,泪流满面。
西配房屋里陈设简单,周越请宋原在简陋的凳子上坐了,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宋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周大婶,这是我从圣人那里又搜刮出来的二十两。请您收好。
圣人也不容易,这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多的钱了。”
周越腹诽,真的,这样穷的皇帝,亘古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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