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对孙氏的观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对宁远德可不这么想,因此当孙氏提出她和掏墨都在这边吃饭,远德那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没接话。
钱氏当然心疼儿子,忙叫孙子去请宁远德。
宁远德一直躲在儿子和媳妇的身后,出谋划策,必要的时候,又以身犯险,自断腿来推脱服役。
可见是个狠人。
但当周越看他现在的样子,又跟想象中不一样。
后来才知道,因为投资的事,两口子打了一架。
宁远德本来抱怨孙氏,不该为了老大家的孩子,舍命护着而伤了腿。
听孙氏说想把卖野猪的钱都给大嫂,做什么投资,一下子就火了。
后来孙氏和他吵起来了,最后两个人都瘸着一条腿,撕打起来。
还是掏墨一句话,让二人安静下来。
掏墨说:“你们再打架,我不在这个家了。
我要去大伯娘家去住,给她当儿子。”
这对父母气急了,立刻想要男女混合双打,火力对准儿子。
但一想到这是唯一的宝贝儿,又下不去手。
掏墨见二人沉默,把他们分开。
然后分别谈了话。
不知道掏墨具体说了什么,反正他把父母都说哭了。
后来宁远德同意了孙氏的提议,并且答应儿子,要跟大房缓和关系。
今日就是个好时机。
华夏人,很多事情都可以在饭桌上办好。
家里的事尤甚。
饭桌上,宁远德喝了宁家的自酿酒,哭了。
太好喝了。
他痛哭流涕的给宁老头儿下跪,求原谅。
宁老头说,你最该跪的是你大嫂。
宁远德又给周越跪。
周越实在是不想原谅他,冷了脸。
又不能把他推给春娘,说,你该去求春娘原谅。
春娘生孩子,夫君不在身边,都是宁远德造成的。
谁都没办法原谅这件事。
“以后再说吧。
孙氏以后可以来县里的铺子里帮忙。
至于你,不要沾边。”
周越对着宁远德发狠道。
“否则,你们一家都不要再来我家,你的钱也拿走。咱们断亲。”
宁远德看周越还是恨自己,没有办法,只能慢慢磨了。
好在他们能接受孙氏和掏墨,这样也行。
第三日,他们就要去山里贩羊了。
周越揣上家里所有的钱,还有从村里找来的钱。
村人的钱,有的是投资款,有的纯粹是借款。
这次的事,很冒险。
这与周越一贯的风格不符。
但要想挣钱,必要的风险还是要承担的。
周越、清墨、钧墨、任平生、刀哥,一起去。
其他人也想去,但周越拒绝了。
有任平生的武力值,其他人去再多也是白给。
不如少些人去,也不那么招摇。
周越和清墨带了一些农具比如镰刀、锄头当武器。
任平生有自己的剑,钧墨则有匕首和弩箭。
按照王屠户给的路线图,他们要去五个村子。
如果前面的村能收够目标数量,那就不去后面的村子了。
越是大山深处的村子,民风越彪悍。
周越和清墨都做了男子打扮,任平生给她们的在脸上稍作易容。
他以前行走江湖多年,这点子手艺还是有的。
不过,他们这趟运气不大好,前四个村子,羊大多被收走了。
今年立冬那天阴天了,恐是个极寒的冬天。
因此山里的养羊人都着急出手自己手里的羊。
前面来过几波收羊人,把羊都收了个差不多。
他们只收到了十五只羊,周越摸了羊屁股,都不胖。
这样的羊,恐怕出肉率低,不好出手。
交了定金,羊暂时放在原主那里。等回来的时候再赶走。
他们去第五个村子,这个村子在大山最深处。
据王屠户说,有几家养羊的,但也要小心。
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他们是第一次贩羊。
这行欺生,一旦被人看出来经验缺乏,会被坑的。
走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找到村长,说明来意。
听说是王屠户介绍来的,村长爽快的给他们安排住处。
出门在外条件艰苦,前几天他们都住在荒郊野外。
因此这次能住在房子里,即便那是一个闲置的空房子。
炕上只有稻草,连铺盖都没有。
他们把自己带的简单被褥铺了,寻了柴火,生了火烧水。
吃了带的干粮,周越和清墨在里间炕上,任平生和钧墨住外间炕上。
刀哥则趴在屋门里。
把屋门用粗木头杵住,几人就歇下了。
好几天没睡好,很快他们沉沉睡去。
时至半夜,刀哥突然支棱起耳朵。
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过来。
很快声音越来越近,周越也听到了。
是一个人走路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很突兀。
莫名的让人觉得恐惧。
刀哥站起来,去炕边挠钧墨。
钧墨没醒,任平生醒了。
周越听见声音,低声唤了一声:“刀哥?”
刀哥立刻摇着尾巴,去周越身边“呜呜呜”。
周越忙起来,穿上棉袄,走到外间屋。
就听见那声音在门外,停了。
是有人走到门前了。
周越吓的大气不敢出,黑暗里,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
看到任平生也起身披衣,她朝着他打了一个询问的手势。
任平生回手势,让她稍安勿躁。
等了几息,突然房门被敲响。
“笃-笃-笃-”
声音很轻,但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这声音显得那么的震耳欲聋。
这个院子是村里的仓库,他们住的屋子里,也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不值钱的杂物。
村长说了,没人在这里住。
那么门外是谁呢?
周越示意任平生问一声。
不管来者何人,男人的声音总会让对方有所忌惮。
“谁?”
门外的声音停了。
沉默,无边的沉默。
“到底是谁?不说话我就打了啊?”
“是我……救命。”
是一个很稚嫩的声音。
是一个孩子?
任平生阻止了周越打开门查看的冲动。
他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门外的人很安静,没有再出声。
门外的呼吸声,只有一个。
任平生点点头,冲周越伸出一根手指。
又在自己腰间比了比。
意思门外只有一个人,而且是个孩子。
周越点点头,然后他们轻轻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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