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
刚要翻身,一个高大强悍的身躯就压上来,刚要惊叫,嘴立马被堵住。
萧衍穿着轻软的绸衣,身子像火烫一样,带着薄醉,像是惩罚似的,长手长脚故意大力禁锢着沈长梨,任她怎样挣脱都休想将他掀下床。
沈长梨一番抗拒无果,最后只得软下身子,任身上的男人惩罚性的嘶咬她挑逗她,一只大手在她身上恣意游走,她恼怒的心,羞的无法自拔。最后,只得服软,双手无力地捶打他。
“爷,别闹......”
“知道错了?”
萧衍喘息着,一双深邃的眸子迷离而火热。
沈长梨与他对视,低吼一声,“你又发什么神经?”
“答应爷的事没做到,是不是该罚?”
沈长梨哼一声,胸脯一挺,“没心情,襄王在府中留宿,太膈应人。”
萧衍缩着眼,两手撑在她身侧,威压沉沉地看着她,“你在甲鱼汤里做了什么?爷喝了汤,浑身臊热,像被火烘烤了一般。二哥今日喝的可不少,你究竟想干什么?要替蓝玉儿报仇?”
沈长梨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爷什么都知道了?襄王颠倒黑白诬陷蓝玉儿,他就是故意要折了爷的颜面,今日怎能饶他?别说爷不想惩治他,若不然,这陪罪酒能一直吃到晚上?甲鱼汤里放了啥料?爷不是都知道了。若不然,爷怎会让付摇蕙去伺候他——”
一对狗男女,若不是付摇蕙为襄王通风报信,金尊玉贵的萧琏怎会屈身去刑部大牢?
“那爷咋办?”他眸中闪着精光,身子故意在沈长梨身上动了动。
沈长梨脸子通红,“那甲鱼汤本就补肾壮阳,襄王早被女人掏空了身子,吃着觉不着。可爷年轻力壮精力火旺,谁让你多喝了?”
“爷若不带头喝,二哥能放心多喝?”他还委屈了。
沈长梨‘扑哧’一声笑出声,“那爷这是自找罪受,怨不得我。”
“你得赔偿爷。”
一听赔偿,沈长梨就苦起脸,“我没钱。”
“那就用身子偿。”
萧衍说着,又俯下身狂乱地吻她。
“爷,忍住,忍住!冲动是魔鬼。”
沈长梨感到他身子硬的跟石头一般,心下不害怕那是假的,她双手使劲地推他。萧衍好像打定主意,今晚要办了她,手在她身上胡乱扯她的睡袍。沈长梨踢腾着被子,身上的邪劲又上来了,两人就在床上滚动打闹起来。
“扑通”一声,萧衍滚下床。
他呵呵笑着,也不起身就那样四脚朝天躺在冷硬的地板上,沈长梨瞧着他‘一怒冲天’的裆部,直接扯了被子丢在他身上。
她自个坐在床边,倚着床柱叹息,“爷,你若真受不住,就娶个王妃回家吧!”
“爷对别的女人无感。”
‘无感’这个词,也是从她嘴里冒出,他用的真是顺溜。沈长梨笑了。
“爷,你早晚被我同化了。”
萧衍扭头瞟她一眼,脸一黑,“过来,爷现在就想同化你。”
沈长梨抿嘴笑,望着他流氓的眼神,哧哧笑着,“爷,你猜,襄王殿下和付摇蕙现在在干什么?”
她这么问,不是又拱火吗?
果然,萧衍一跃而起,身上缠着被子就扑向她,“爷现在就告诉你,他们在干什么——”
“长梨姐,你快起身,快去看看蓝玉儿,她昨夜一直高烧不止。”
翌日,沈长梨还在沉睡,昨晚与某个喝了甲鱼汤受不住的‘野兽’闹腾到半夜,才将他的一身的火气消耗掉,一早,红绫的声音如魔音灌耳,沈长梨拖着沉沉的脑袋睁开眼。
“你说啥?蓝玉儿一直高烧不退?”
红绫焦急的都快要哭了,“你快去看看吧!她昨夜一直在说胡话,到现在浑身滚烫,我给她灌了你开的药也不管用,用酒给她擦身子也不管用,长梨姐,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沈长梨心神一震,睡意全无,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走,去看看她。”
柴房里,蓝玉儿趴在柴草上,浑身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沈长梨拭了拭她额头的温度,果然烫的吓人。
“红绫,我换个方子,赶紧再去拿药。”沈长梨边说边写方子,“府里有冰吗?我要为她物理降温。”
红绫捏着方子,也不问啥叫物理降温,直接跑出去。
片刻,她端来几个冰块,放上水,和沈长梨一起为蓝玉儿擦身。
沈长梨看着她,“你快去拿药,这里有我照顾,用不到你。”
红绫红着眼睛,“我娘亲自去抓药了。”
沈长梨一怔,随后抿了抿嘴再不说话。
二人为蓝玉儿擦身,好半天,身上没那么烫了,沈长梨眼一深,直接将布巾扔到水盆里,“红绫,襄王昨夜宿在了府中,今早可有啥动静?”
红绫一怔,眨眨眼,“没啥动静,襄王殿下到现在还没醒呢!”
沈长梨瞟了瞟外头高挑的日光,“没动静好,说明襄王好眠。”
红绫撇撇嘴,“不过今早襄王府的侍卫都来了,还带着府医,将襄王住的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沈长梨眉梢一挑,“襄王府的府医来做什么?”
“听说襄王昨夜在咱府中吃醉了酒,府医便带了一些醒酒汤和补汤过来,恐怕是担心襄王身子受损。”
沈长梨嗤笑一声,“恐怕不仅仅如此吧!”
红绫听着她阴阳怪气的声音,显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长梨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沈长梨意味深长地瞄着她,“昨夜襄王吃醉了酒,爷让付摇蕙贴身伺候着,付摇蕙不是已让厨房熬醒酒汤给襄王喝下了吗?那里还劳烦襄王府府医此时才送来。”
“也对哦!那是为啥?”
红绫就是个单纯的。
沈长梨不想教坏小朋友,呲牙一笑,“昨夜付摇蕙一直在襄王的屋子里?”
红绫想没想就答,“那是自然,爷的命令,摇蕙姐敢不听?据小羽卫说,她一直在襄王屋子里伺候着,其他小白羽卫都被赶到外面,听说在院子里站了整整一夜。”
“行,那就没别的事了。”
红绫疑惑地看着她,正想说什么,蓝玉儿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一张小脸被烧的像红苹果,她眸子迷蒙找不到焦距,“水,我要喝水。”
“蓝玉儿,你醒了?”红绫欣喜一声,赶紧去端水。
“别乱动,身上还有伤。”沈长梨赶紧按住她不安的身子。
蓝玉儿转眸瞅着她,好半晌像是才回过魂来,眼睛一红就哭了,“阿梨,蓝管家的尸体还在刑部大牢......”
“别担心,爷昨日就已派人将蓝管家的尸体送去了义庄,待你身子好些了,再去处理后事。”
蓝玉儿立马将头埋进柴草里,哭的身子一动一动的,片刻又倒抽着气,不停地咳嗽起来。
沈长梨听着她的咳声,就知肺腑受了伤。
此刻红绫端来了水,沈长梨接过,“蓝玉儿,若想为蓝管家报仇,你就得赶紧将身子养好。还有你爹,你也想知道最后结果不是吗?”
蓝玉儿咳的嘴角都滑出血丝,听了沈长梨的话,她扭过头,轻轻点头,就着沈长梨的手将一碗水都喝尽了。
“你再坚持一会,药马上就好,你现在身上还烧热,必须马上祛热,否则就危险了。”
正说着,李夫人已经将煎好的药让小白羽卫送来。
红绫接过,将药吹温了,才让蓝玉儿喝下。
蓝玉儿喝了药,气息虚弱地趴在柴草上,不一会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沈长梨为她换了药,走出柴房。
刚到院中,就看到襄王府镶金嵌玉的马车将萧琏接走,除了侍卫,果然还有一个灰衣老者跟着。他手里提着药箱,应该就是襄王府的府医。
沈长梨静静地站在月亮门前,他似有所感,回过头来,傲慢地瞟了她一眼。
沈长梨冷哼,她下的药,即便他医术惊天也绝查不出来。
不待他收回目光,沈长梨傲然地转身就走。
她到外院想去找孙老,一抬眼就看到萧颉和傅大海迎面走来,两人面色都不好,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去萧衍办公的地方找他。
沈长梨站定,瞄着二人新换的朝服,很没诚意地抱拳恭喜道,“小子见过礼王殿下,北定侯爷,恭喜二位高升。”
萧衍得胜归朝,立过战功的黑豹卫都得了升迁,唯有萧衍没任何封赏。二人此时升迁,脸上并无喜色。甚至傅大海嫌弃地甩着他的蟒袍愁眉苦脸的道。
“沈小郎,你就别腌喳俺了,没有殿下,俺这个北定侯算个屁啊!”
萧颉依旧一副风流的模样,闪着桃花眼,晃动着倜傥的小身子,朝着沈长梨抛了个媚眼。
“小表妹,你这也是在嘲笑表哥呢?萧老九没得封赏,整个黑豹军都得了升迁,你知道大伙儿心里有多难受吗?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小心表哥办了你。”
沈长梨嫌弃地上下瞟着他,嗤笑着,“那表哥和侯爷此番来找爷,是来请罪的?你们也太小看他了,他可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劝你们,少来这套,免得萧老九脸上更挂不住。”
“那还不是都为了你。”
萧颉用胳膊肘促狭地碰碰她,“小表妹,萧老九为了你,可是连天大的功劳都不要了,你是不是该知足?他想自个找媳妇儿,是不是你吹的枕边风?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呢!萧老九那么高冷傲慢的一个汉子,竟然被你给收服了。真是没天理啊!”
“胡说八道。”沈长梨抬脚就阴狠地踢他裆部,“小心遭雷劈!”
萧颉脸一白,瞬间闪开,脸上又嘻嘻笑开,“小表妹,你可不能辜负了萧老九啊!否则,整个黑豹军都能将你吃了。”
二人正闹着,沈长梨眼眸一转,就看到萧衍不知何时站在办公屋子的台阶上。他一身眩目耀眼的锦袍,身姿挺拔,丰绅如玉,如谪仙下凡,一双深邃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们。脸上没任何情绪。
萧颉立马收了嬉笑,傅大海更是急切奔过去,冲着萧衍恭敬一礼,“殿下。”
“进来吧!”
萧衍淡淡一声,目光警告性地盯了萧颉一眼。
萧颉摸着鼻子立马老实地跟小猫儿一样,萧衍转身的片刻,他冲着沈长梨又龇牙咧嘴地笑道,“小表妹,晚上好好替表哥教训一下萧老九,火气旺,不是好事儿,得替他消消火。”
他如此一说,沈长梨立马想起昨夜二人耳鬓厮磨的样子,脸上一红,抬脚又向萧颉踢去。
萧颉一声喊娘,一蹦三跳进了萧衍的办公屋子。
沈长梨瞧着紧闭的房门,幽幽一叹,现在连萧颉都说,萧老九舍了天大的功劳,都是为了她。唉,现在她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屋内,傅大海拘谨地站着,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晦气,“殿下,你能不能替俺拒了皇上的赐婚?”
萧衍还未说话,那边萧颉‘扑噗’一声笑出来,“哥,今日傅大海效仿你,跪在承乾殿前恳求皇上收回赐婚的圣旨,没想皇上直接让禁卫军李统领将他给打了出来。在宫门口正遇到我,没办法,只好来求助你了。”
萧衍瞟瞟憨厚的傅大海,自己手下最勇猛的干将,上战场杀敌都不皱一下眉头,此刻缩着肩头难为的像个孩子,他眼眸一闪。
“父皇是看重你,将云衫赐你做妻子,有什么不好?胆子肥了,敢拒婚?”
傅大海抬起头,一脸的苦涩,“殿下,俺是个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除了上阵杀敌,俺是一点优点都没有。那云衫郡主,可是太子殿下的亲闺女,知书达理,长得俊不说,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你说她配俺,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俺浑身都不自在。殿下,你去玉屏城,带上俺吧!俺宁愿给你守家看院,也不愿待在京城,太难受了。”
其实傅大海年龄并不大,不过二十出头,一身英伟,除了脸黑点,长得也算俊俏。
可是野惯的人,怎受得了京城的富贵温柔乡?不几天,便待不住了。
萧衍眼一深,“没出息,不过娶个女子,就这般不自在,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傅大海有苦说不出,瞄了萧衍一眼,那一眼的眼神好似在说:‘殿下您不是也拒婚想娶自己喜欢的女子吗?’那样弱不经风娇滴滴的女子,他不喜。他喜欢能骑马射箭的女汉子。
萧衍瞧着傅大海满身都是比杀了他还难受的眼神,沉默了。
萧颉却勾唇笑着,促狭地用胳膊肘捣捣他,“傅大海,你就知足吧!我那个玉杉郡主妹妹可是京中难得的美人儿,你却这般嫌弃,若是被萧云骥知道,不削了你的脑袋?”
傅大海冷哼一声,似乎极瞧不上萧云骥,“哼,俺可不想与他沾上半点关系。”
话虽这样说,但谁都知道,此次黑豹军得胜归朝,皇上看似大肆封赏,极看重黑豹军,但也是束缚了他们的自由。就如傅大海,萧衍的左膀右臂,皇上却将萧云骥的妹妹云杉郡主赐给他为妻。
虽说在外人看来,这可是天大的恩赏,足以光宗耀祖了。
可只有傅大海知道,皇上这是明显的想拉拢他,想瓦解靖王的势力,让他为皇太孙所用。
不说他是靖王一手提拔起来的,死都做不出这种背叛之事。即便他娶了云衫郡主,也绝不会为萧云骥所用。靖王的品性恩德,他看得清楚 。萧云骥永远比不上他。所谓英雄敬英雄,傅大海,绝不是仅仅用一个美人就能拉拢的 。
是以,他直接就拒婚了。
老皇帝根本没死心,直接让禁卫军统领李鹤将他打出宫,也发了话,想拒婚,诛九族。
这一层利害关系,萧衍自然看得清楚,父皇这是在削弱他的势力为萧云骥铺路。
“大海,你不必为了本王拒婚,父皇的圣意,你违抗不了。好不容易到了这个位置,你的功勋足够光宗耀祖,就老实在京城待着,随本王征战这么多年,也该享享清福了。”
傅大海闻言,眼睛立马就红了,“可,可俺,舍不得殿下。”
萧颉也有点动容,踢了他一脚,“真是个榆木疙瘩,即便娶了云衫,你也是九哥的人,又没让你死心塌地跟着萧云骥。”
“可俺不喜,俺不愿娶那样的女子。”傅大海苦闷的一下子蹲在地上,“皇上这般做,就是给俺套上枷锁。”
萧颉似有同感,看向萧衍,“九哥真要到玉屏城就藩?”
萧衍眼眸深沉地点点头,“父皇的心思一目了然,京城,不是本王栖身之地,走了好。”
萧颉也是眼圈儿一红,“皇上封我为礼王,赐下府邸,我也不能随九哥去北方了。唉,我好像也被套上了枷锁。幸好皇上还未为我赐婚,否则,我若娶个看不上眼的,那一辈子不得难受死!还是九哥好,有表妹陪着,远走高飞,闲云野鹤,当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随后,他看向萧衍,眼巴巴的,“若是哪日,我在京城实在待不下去了,便去北方找你们。九哥可得收留我,只要美人在怀,粗茶淡饭,我也心甘情愿。”
“哼,玉屏城可没你的地儿,老实在京城待着吧!”
萧颉的一张风流脸立马耷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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