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咱们公司允许办公室恋情吗？”夏安顾左右而言他。
“你要是喜欢我，那就允许。”他的声音温柔了许多，头也慢慢朝她靠了过来。
夏安忽然紧张得呼吸都停了，看着他的脸在面前放大，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立刻推开他。
还记得，上一次推开他之后，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距离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预想中的推开并没有来，沈景逸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他的唇，在距离她两三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夏安瞪着眼睛看着他，一动不敢动，也不敢问他为什么不继续了。
她都做好牺牲点什么的准备了，他这临时刹车是怎么个意思？
沈景逸仔细看她的表情，忽然就兴味阑珊地叹了口气，“你还是在抗拒。”
说完，他坐直了身体，两个人的距离也瞬间拉开了。
夏安终于能够呼吸了，立刻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
沈景逸发动车子，黑色迈巴赫在景区蜿蜒的水泥路上安静行驶，车里也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夏安缩在副驾驶上，两眼直视前方，努力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老板的心思太难琢磨了。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嫌弃她不够主动吗？
她能做到不抗拒就已经不错了，他还希望她主动？
算了，今天之后，要离他远远的，再近距离接触，她怕自己玩火自焚。
将夏安送到她们小区门口，沈景逸打开车门绕到副驾驶，帮她把车门打开。
绅士极了！
夏安有些不好意思，从车上下来之后，本来想说些什么话缓解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可是她还没张口，就听他说：“你进去吧，早点休息！”
“好。”夏安只能客气地应了，“沈总你路上开车慢一点。”
“嗯。”
沈景逸刚回到家，姚卯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喂？逸哥，你到家了吗？”姚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
沈景逸进门之后，顺手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听到他语气中的兴奋，不免皱了皱眉，“嗯，到了，什么事？”
“逸哥，我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
沈景逸不用想也知道姚卯此时双眼放着光，“什么秘密？”
语气极其敷衍。
“是关于你那个小助理的！”
“夏安？”原本打算慵懒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下的沈景逸，立刻噌地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什么秘密？”
“夏安是个女人！绝对的！”姚卯十分笃定。
“……”沈景逸眼睛微微一眯，“我难道没告诉过你，HR当初……”
“逸哥，你要是不相信我的判断，可以自己调查一下。她是你公司的职员，调查清楚这一点并不难。”
沈景逸质疑的话卡在了喉间。
过往的一些场景，仿佛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快速闪过。
他一直觉得不爽快的纠结点，因为姚卯的猜测，仿佛一下子变得合情合理、顺理成章了。
夏安的衬衣纽扣一直扣得一丝不苟。
一直抗拒他的触碰。
每次暧昧到极点的时候，她总会试探他对女人的看法。
……
沈景逸有些动摇了，一直以来坚定认定夏安是男人的想法，此时仿佛幽暗的密室里忽然裂开一道缝隙，有强光照射了进来。
刺眼的强光一开始让他觉得难受和不适，不过很快变成了狂喜。
如果夏安是女人的话！那……还有什么能横亘在他们中间？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沈景逸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激动的颤音。
他生怕姚卯接下来说的话太经不起推敲，抹杀了他刚升腾起来的希望。
“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刚靠近她一点，她就躲。这可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沈景逸的心沉了沉。
如果只是这么一点小细节就断定夏安是女人的话，未免太牵强。
“后来我就留了心眼，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在仔细观察她。逸哥，她没有喉结。耳洞的位置也有点奇怪，应该是贴了无痕胶布再用粉底盖了一下。”
这个细节让沈景逸为之一振，“耳洞？”
“对！逸哥，我有过女朋友，对于女人，我比你懂。”
“……”
“还有就是，她身上有女人香。你第一次带她过来的时候，不是说会对她产生遐想吗？我估计，当时就是她的生理期。释放雌性荷尔蒙的，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原来有这么多的细节可以证明夏安是女人，他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
见沈景逸半天不说话，姚卯有些不放心，“逸哥？逸哥？你怎么了？”
“小卯，这件事，你先当作不知情。”
“啊？为什么？”
“有些细节，我还要再确定一下。如果……她真的是女人……”
姚卯兴奋得搓手手，“你会怎么样？”
“玩儿猫的耗子，总要为她的不知天高地厚付出代价！”
“啊？”不是，逸哥，这么直的吗？
真是凭实力单身啊！
*
一大早，沈景逸让当初为夏安办理入职的人力资源专员进他的办公室。
看着手上那份由人力资源专员提供的，夏安的入职体检报告，沈景逸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入职体检表上清楚写着，性别:男。
男科检查那一页显示，各项功能正常。
沈景逸啪地将体检报告扔到桌上，“夏总助的所有入职资料都在这里了吗？”
“都在这里了沈总。”忐忑的小专员紧张得手心冒汗。
绝望，有一种从脚底升腾起来的绝望。
他摆了摆手，“出去吧。”
人力资源专员如蒙大赦，刚转身准备离开，沈景逸叫住了他。
“夏总助当初进公司的时候，你确认过他的性别？”
“是的沈总。”
“他真的是男人……”胸口莫名有一个大洞，像漏风的墙，被灌进来的嗖嗖冷风凌虐。
“他是这么说的。”
“什么？你不是……”摸过他的裆吗？
等等，从来也没人说过摸裆这回事啊！沈景逸你一直都在笃定些什么啊！
那这体检报告……看来某人着实动了些手脚。
胸口的大洞慢慢缩小，原本灌进来的冷风被憋在胸膛里，鼓鼓囊囊，涨红了他的脸。
“什么？”人力资源专员有些疑惑。
“没事了，你出去吧。”沈景逸挥了挥手。
人力资源专员狐疑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他关门的时候，仿佛看见沈总雀跃地旋转座椅，背过身去，猛地回收手肘，低呼了一声‘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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