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 > 第18章 这是最后一次

东宫。
  谢临珩一进殿,就让墨九将太医院院首带了过来。
  太医恭恭敬敬地行大礼,等候他问话。
  谢临珩负身而立,目光落在外面泼墨浓黑的夜色中。
  嗓音冷冽,掺杂冰霜。
  “宁舒身体到底如何?”
  太医不敢隐瞒,如实道:
  “公主殿下身体并无大碍,没有着凉的现象,但,公主近来过于忧思,心脾两虚确是真的。”
  谢临珩拧眉:“过于忧思?”
  太医点头,“是的。公主殿下的体质本就偏弱,若是长此以往耗神脾虚,必忧思成疾。”
  “好好用药帮公主调理身体。”
  “是!”
  谢临珩侧身,“退下吧。”
  —
  虞听晚身体没病,她自己心里清楚。
  晚上这副药,被谢临珩当场盯着,她没办法不喝。
  但接下来那几天的苦药汁,她可没打算再喝。
  然而偏偏天不遂人愿。
  每次到喝药的时间,谢临珩总能那么不凑巧的来她的阳淮殿。
  那双黑眸若有似无地盯着她,她想倒掉都难。
  最后只能在他的注视下,被迫将那些苦到极致的汤药喝下去。
  如此两天过去,虞听晚不得不开始总结谢临珩这两天每次过来的时间。
  得出结论后,这天中午,药刚一熬好,她就立刻接过药碗,走向窗旁的花盆,将药倒进去。
  碗身倾斜,药汁刚到碗口边缘。
  正要往花盆中倒。
  却在这时,门口一道声音冷不丁传来。
  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岁欢匆忙跪安的声音。
  “宁舒。”
  虞听晚手腕一抖。
  碗中的药撒了小半。
  她看了眼洒在花盆土壤上的黑色汤汁,索性心一横,手腕倾覆,借着身体的阻挡,将剩下的大半全倒了进去。
  做完,才无辜又惊讶地转过身。
  看向脸色发黑的谢临珩。
  “皇兄来了?今日这么早?”
  谢临珩凝了她两秒。
  才偏眸看向她旁边的那个花盆。
  “皇妹在做什么?”
  虞听晚示意了下手中的药碗。
  回的毫不心虚。
  “喝药啊,刚喝完。”
  谢临珩:“……”
  他一步步走过去,最后停在她身旁。
  近距离看着土壤上还没干透的药汁。
  “是皇妹喝,还是——”他指着那花盆,“你殿中的花根喝。”
  虞听晚唇角一抿。
  下意识地想说是她喝,可当触及到谢临珩看似含笑实则早已洞悉一切的眼神时,她硬生生咽下了已经涌到舌尖的话。
  后面的岁欢看着这一幕,不禁为她们家公主背到逆天的运气嗟叹。
  倒个药,都能被太子殿下撞见。
  关键是,她家主子还特意提前了将近一刻钟,就为了避开太子殿下过来的时间,
  这怎么,又被撞见了?
  虞听晚百口莫辩。
  将还留着余温的碗放在一旁,破罐子破摔般直接挑明:
  “我身体早好了,不需要再喝这种东西了——”
  尾音还未落,就见墨九端着另一份药走了过来。
  “公主殿下,您心脾偏虚,长此以往,怕积出大的症状,还是将这几天的汤药按时喝完比较好。”
  谢临珩扫了眼新端来的汤药。
  抬了抬手,示意端过来。
  墨九双手递过去。
  谢临珩接过,亲自递到虞听晚面前,
  看着眼前不自觉地皱眉,满眼排斥的姑娘,他放轻声音,哄道:
  “再喝这一次,明天就不喝了。”
  虞听晚眉梢紧紧蹙着,没接。
  谢临珩不禁低叹,对她保证:“真的,这是最后一次。”
  虞听晚慢腾腾接过去。
  等她喝完,岁欢立刻上前,将蜜饯递过来。
  缓了缓那股苦味,虞听晚又咬了颗蜜饯,眉心折起的弧度才散去些。
  谢临珩今天没拉着她下棋。
  等她喝完药,便打算离去。
  走之前,他叮嘱:
  “年关将近,接下来宫中事情会比较多,下棋的事,就先告一段落。”
  “这段时间,宁舒有任何事,都可以直接找我,或者找墨九他们。”
  虞听晚眸色隐晦地亮了一刹。
  这么看来,这段时间下棋还债的日子,就算过去了?
  虞听晚顿时心下一松。
  —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正如谢临珩所说,他没来过阳淮殿。
  也没有喊她去东宫。
  十多天的时间,除了偶尔陛下召见,在承华殿偶然碰个面,其余时候,她再也没见过谢临珩。
  日子仿佛骤然间平静下来。
  她又回到了过去那三年深居简出的生活状态。
  时光单调枯燥,但胜在清净。
  很快,辞旧迎新,新的一年来临。
  谢绥病情还没好,宫中并未大肆操办宴席。
  自从上次姚珠玉那件事之后,皇后就变得低调许多,包括向来娇纵吵闹的谢清月,也收敛不少。
  她们不来招惹她,虞听晚也不主动出去碍她们的眼,整日待在阳淮殿中。
  思索着离宫之事。
  —
  年后。
  楚府。
  朱楼翠阁中,一道带着几分幽怨的女声,混杂着微风散开。
  “娘,有没有信了呀,都一个月了,我想去见听晚,等的花都快谢了。”
  楚时鸢拽着楚母的衣袖,央求地看她。
  楚母被她磨的没了脾气。
  屈指在她头上敲了下。
  佯怒道:“你以为皇宫是你家?想去就去?”
  “若是寻常世家也就罢了,娘帮你递个拜贴,就能约着相见。”
  “但宁舒公主在宫里,哪是这么方便的?你想见就能见?”
  楚时鸢郁闷地嘟着嘴。
  满脸写着失落和不开心。
  楚母有一儿一女,对于唯一的女儿,自小到大,那叫一个宠到骨子里,百般疼爱,她要什么,她这个做母亲的就给什么。
  只是进宫这件事,她可做不了主。
  楚母叹了口气。
  又道:“今时不同往日,自从上次姚家二姑娘进宫惹得太子殿下生厌后,寻常世家女无召便不得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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