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和谢临珩去找司沅的时候,司沅刚好从殿中出来。
见到他们人,司沅有些意外。
她视线在二人身上划过,最后停留在女儿小腹上。
“胃口又不好了?”
说着,她就准备去小厨房,“想吃什么,跟母亲说。”
虞听晚几步走过去。
拉住司沅,“胃口没问题,母亲,今天天气不错,我和临珩想着今日把别院的东西搬进行宫去,方便以后去行宫住,母亲觉得呢?”
司沅看了眼后面的谢临珩。
见女儿兴致盎然,她很快应下。
“行啊,早膳用了吗?”
虞听晚摇头,“还没。”
司沅喊着她和谢临珩往前殿走,“母亲这里备好了,那一块在这儿用膳,用过膳我们就走。”
虞听晚和谢临珩跟着一块进了殿。
半个多时辰后,几辆马车从皇宫离开。
直奔京郊别院。
谢临珩带了不少暗卫与侍从,别院中的东西半天不到便都搬进了行宫中。
午时四刻,虞听晚、谢临珩还有司沅一同去了行宫。
谢临珩是按照最高规格给司沅置办的行宫,处处无不精致舒心,尤其里面众多的阁院与亭台,每一处的设计,更是都费尽了心思。
行宫中提前安排进了宫人。
有一些是新面孔,但也有一部分,是司沅相熟的熟面孔。
见她盯着看庭院中的宫人嬷嬷,谢临珩适时解释:
“行宫中有一部分宫人,是原先岳母您宫中的老人。”
他口中的‘宫中’,是当年宫变之前的帝后寝宫。
“我原本想将这里侍奉的宫人都换成岳母当年宫中的人,但中间发生了不少事,无法全部寻回。”
“其他的宫人虽然都是新人,但做事麻利稳重,也有眼色,与那些老人也相互磨合了不少时日,彼此之间已经非常熟悉。”
“日后岳母搬来行宫时,有她们照顾,我与晚晚也能放心。”
谢临珩清楚司沅在皇宫中住不了太久。
待到虞听晚生产完,她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这座行宫,里面很多的阁宇楼台,在很多细节上,都一定性地参照了当初宫变前的帝后寝宫。
行宫中的这些佣人也是。
宫变那夜,帝后寝殿的不少人死的死、走的走。
能留下来的,所剩无几。
这些年,一直陪在司沅身边的,只有一个青兰。
从很早之前,谢临珩就在寻找曾经帝后寝宫中幸存下来的人。
一个人的后半生很长。
司沅为了女儿选择一直陪在皇城,那他也希望,司沅在皇城中能真正地住得舒心。
而非往后余生,一直在京郊的别院凑合。
一排排宫人齐声行礼。
司沅看着中间那些曾经的老面孔,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当年那场宫变死了太多人。
她宫里的人,最后只剩下青兰始终跟随在她左右。
她以为,这些人都不在了。
不曾想,还有再见的一天。
她眼底潮湿渐浓,“陛下真的是有心了。”
谢临珩声线恭敬,“这是女婿该做的。”
—
午膳过后,谢临珩和虞听晚去了后院的卧房。
进门后,虞听晚勾着谢临珩脖颈,靠在他身上,清眸灼亮,看着他问:
“那些宫人,陛下找了多久?”
谢临珩扶着她后腰拥住她,嗓音缱绻,“不久,也就从建造行宫时开始找的。”
虞听晚眼尾微挑,“行宫中的阁院与亭台,不是巧合吧?”
他低笑出声,宠溺地捏了捏她鼻尖。
“总要让岳母住的舒心不是?”
“我记得你之前说,岳母很喜欢原本的帝后寝宫,但我没怎么见过宫变前的帝后寝宫长什么样,只找到了当初的寝宫设计图纸,建行宫时让人仿着照搬了几处细节。”
说到这儿,谢临珩嗓音深处多了几分怅然。
在当初找来图纸建造的时候,他也有纠结过,是将整个行宫都仿着曾经的帝后寝宫来建造,还是只寻部分细节。
他想了一两日,才定下结果。
司沅念旧,他是知道的。
她常常思念建成帝,他也知道。
就比如这段时间,他就经常在皇宫中碰见,司沅对着先前时的帝后寝宫的方向出神。
行宫中适当的有几处细节相似的地方,能在一定程度上慰藉心底的思念。
但若是整个行宫都与过去的帝后寝宫如出一辙,不仅起不到宽慰的作用,反而容易成为困载悲伤的牢笼,让人更加走不出来。
毕竟当年的帝后寝宫早在宫变那晚,就被北境敌军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再也不存在。
他希望司沅也能从过去的伤痛中走出来,在偶尔思念过去的时候,行宫中的那几处相似之处能给她一定的安慰,但又不至于让她沉陷在过去的悲伤中。
……
司沅确实很满意、也很喜欢这座行宫。
若不是她的女儿还未生产,她还真想即刻便住在这里不再回皇宫。
虽说她前半辈子都在宫中度过,但现在的皇宫,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承载着无尽悲伤与伤痛的四方宫墙。
曾经的帝后寝宫与许多熟悉的宫殿都早已被敌军烧成了灰烬,现在的她置身于当今的皇宫中,除了始终有种物是人非的悲凉,便是被曾经的回忆无限困住。
而这座行宫,则是不同。
全新的地方,偶尔看到与从前相似的场景,会让人心生思念,但又不至于让人被困在过往中。
—
收获北境回朝后,谢临珩便对这次朝中的有功之臣逐一进行了提拔封赏。
尤其是倾囊相助、为战事大捷立下汗马功劳的司家。
司隼白不喜朝堂氛围,谢临珩也不强迫他,在他喜欢的领域进行了嘉奖封赏。
司家其他人包括司裕在内,在原本的职位上,依次加官封赏,担任朝中要职。
其中司长晔被提拔至了大理寺,位居大理寺卿。
这天入夜,司长晔从大理寺回来,刚进家门,就被府内小厮喊住,说让他去主院一趟。
司长晔脚步顿了顿,将手中拎着的、刚从外面买来的芙蓉糕递给了一旁的近侍。
“这是少夫人喜欢的糕点,趁还热着,先给少夫人送过去。”
近侍接过,应了一声,快步去了陈洛杳的院子。
司长晔随着小厮去了主院。
一进来,就见他母亲坐在正厅中。
小厮候在了外面没跟着。
司长晔走进去,向魏茵行礼。
“母亲,您找儿子?”
魏茵放下茶盏,指着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母亲喊你过来,是想跟你说说话,坐。”
司长晔在旁边坐下。
魏茵让人为司长晔上了茶,并未过多弯绕,上来便问了自己最担心的事。
“近来与杳杳相处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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