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羞没臊的新婚日子过去,在成亲后的第五天,自觉让自家女儿和女婿‘休息’够了的建成帝让李安将折子送去了邑阳宫。
并且,这次李安送来的折子并不像婚前那样,只送来一部分,或者就算多送来一些也费尽心思地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这次,李安不仅将朝中全部的奏折一本不落的全搬来了邑阳宫,还附带着,给满脸诧异的虞听晚捎带了句:
“公主,陛下说您与驸马没成亲的时候,要分心处理大婚的相关事宜,陛下为了给你们减轻负担,便数月如一日帮着你们分担奏折了。”
“如今您与驸马已经成婚,这折子,是时候送来您和驸马这里来了。”
虞听晚看着那高高两摞的折子,觉得脑袋‘嗡嗡’响。
什么叫‘她父皇为她和谢临珩分担折子’?
这折子,到底是谁在为谁分担?
只是她这话还没机会说出来,见她脸色不对的李安又很有眼色地紧接着说:
“陛下说公主天资聪慧,驸马能力卓越,处理区区这些朝堂上的折子定是信手拈来,陛下很放心。”
匆匆说完,李安没敢多待。
话落便准备行礼离开。
转身之前,又想到把这折子送回去的时间,他停住动作,又躬身说:
“还有一事,公主,驸马,陛下说这折子天黑之前送到御书房,奴才酉时来拿。”
李安走后,虞听晚看着摆了半伏案的折子,深觉得头疼。
她这会儿终于回过味来,前段时日她家父皇说的那句‘婚期来临之前,折子由他来看’的言外之意。
敢情那个时候,她父皇就想好了她和谢临珩一成亲就把所有政务都扔过来,名正言顺地退位偷闲。
今日建成帝让李安过来送折子送的早,连带着虞听晚也比前几日早起了一个时辰。
辰时末不到,便来了前殿。
换在没成亲的时候,不管她头一天晚上睡多晚,辰时四刻左右准能神清气爽地从床上起来。
可自从成了亲,她一次都没能在巳时之前主动醒来过。
谢临珩一回头,就见伏案前的姑娘盯着奏折犯愁,他看她几眼,往这边走过来,揉了揉她脑袋,哄小孩似的,问她:
“是不是还困?折子我来看,今日起的早,困的话就再去睡会儿。”
说话间,他已经坐下,拿起朱笔,翻开奏折便准备批阅。
看着他的动作,又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受苦受累一整夜的腰,虞听晚心头刚浮起的一丁点零星的负罪感转瞬间如炊烟散得一干二净。
心安理得地让他帮她看折子。
虽然是没睡醒被人强行喊起来的,但这会儿她并没有多少困意,只是脑子有些发沉,想睡又不想去睡的矛盾感觉。
在原地纠结了须臾,虞听晚瞧着谢临珩着手批折子的动作,到底是没回内殿,而是让若锦送进来一些茶点,坐在了谢临珩旁边,像从前那样,他批折子,她在旁边陪着。
注意到她的动作,男人眼底溢出温色。
他边用朱笔批折子,边勾唇问她:
“不困了?”
虞听晚托腮靠在伏案边沿。
慢吞吞打了个哈欠,水眸潮湿道:“困,但午后再睡,等你一起。”
……
接下来数日,建成帝日日都让李安把当天的折子送过来。
甚至在后几日,不只是奏折,就连朝中需要看的文书,建成帝也有意让李安每日送奏折的时候顺道捎带几份。
若是虞听晚前一夜没太累,第二日精神尚好她便分揽一半的奏折,但若是第二日精力不济、甚至有时腰腿酸疼得都在床上爬不起来,那折子便尽数扔给谢临珩。
如此这般,直到小半个月过去,年关逼近,来到新的一年来临前上朝的最后一天。
寅时末,谢临珩醒来准备去上朝。
下床穿完朝服,半掩的鲛纱帐内,发出一些动静。
谢临珩掀开床帐往里看,原本裹着被子熟睡的姑娘此刻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眼,半睁着惺忪困倦的眸,朝他这边看了眼。
随后不自觉地侧身靠过来。
谢临珩在床边坐下,指骨半蜷,用手心提前试了试指尖的温度,才伸手去碰小姑娘半掩在被子的脸颊。
“怎么醒了?”
时值寒冬,宫中正是天最冷的时候。
谢临珩身上暖和,怀抱也舒服,这些日子下来,虞听晚早已习惯了窝在他怀里睡觉。
这会儿他一起床,哪怕她正困得厉害,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但她意识并未清醒,才刚睡下一个多时辰,这会儿还困得很。
虞听晚撑着困意往外看了眼。
殿中烛火昏暗半亮,但寂静的窗子外夜色还如墨般浓稠漆黑。
“……还这么早?”
谢临珩揉揉她柔软的唇瓣,哄着她继续睡。
“还未到卯时,时辰还很早,接着睡。”
说罢,他又道:“年关将近,今日还需再上一次早朝,不会很久,夫君很快就会回来。”
谢临珩像哄小孩那样温柔哄她:“乖,先自己睡会儿,最多一个时辰,夫君就回来陪你。”
虞听晚忍住打哈欠的动作,睁开雾蒙蒙的惺忪眸子,勉强找到几分清醒,但嗓音尽是没睡醒的软。
“若锦昨夜说好像又下雪了,殿外冷,多穿些,披着大氅。”
谢临珩见她困得眼眸惺忪有些心疼。
应声后,将被子给她裹好,轻拍着她的背将自家小公主哄睡了才离开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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