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晚了。
歌声如同丝丝缕缕的线一样,慢慢包裹住这里的一切活物,连一只鸟都没有放过。
那乌鸦本来在空中飞着,听了歌声竟然直直的坠了下来。
他们都被这歌声影响,沉醉其中,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他们如同朝圣者一般,虔诚痴迷的看着远处的河面上。
那河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江月白也看向远处的河面。
远处的河面上,月光照耀着,洒下波光粼粼,除了凄切的歌声,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倒是老板娘一改之前狂妄嚣张的神色,面露惊慌之色,嘴里喃喃叫着“不,不是这样的……”,连连往后退。
看来,老板娘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他刚想过去问个清楚,身旁的裴洛已然有些不对劲了,看来是收到了歌声的影响。
江月白因为捂住了耳朵所有受的影响小一些,但是裴洛却没有那么好,他双目无神的看着远处的河面上。
眸子也越来越黑。
他忙捏了清心咒打入裴洛的眉心,握紧少年温热的手腕:“阿洛,稳住心神,不要被迷惑了。”
裴洛这才如梦初醒。
他刚刚不过是听了两句歌声,竟然就已经被迷惑了。
看来这东西的实力不容小觑。
还好他有师尊。要不是师尊的清心咒他估计和其他修士一样,迷失了自己。
“师尊?”
“不要听,到时候见机行事。”
话音刚落,女子的歌声也变了音调,不再是凄惨哀怨,倒是轻快起来。
接着河水突然如同沸水一样,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像是要发大洪水一样。
修士们突然躁动起来,面露痴迷之态,结成队朝着河边走去,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惨败的月光下,轻快的歌声,迷失的修士。
简直就和……
僵尸一样。
老板娘已经彻底被歌声影响了,也跟在队伍的后面。
现在情况不明,江月白也只好拉着裴洛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现在不能暴露自己。
他们的目的是河边。
河边的浪越来越高了,水也不如白日清澈,变得浑浊起来,波涛汹涌的河面之下藏着一个巨大的黑影,让人感到莫名的窒息与恐惧。
这河水之下藏着的又会是什么呢?
水怪?
还是两百年前沉没的璃城吗?
江月白没由来的这样想。
很快,歌声渐渐停下了,波浪却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加急了,翻滚的巨浪简直要突破天际。
浪头一浪高过一浪。
原本旷阔的河面被巨浪劈开,露出一条通天大道出来。
其他人只是虔诚的看着这一切,江月白却莫名想起《西游记》里的通天河来。
裴洛并没有其他的表情,只是看着面前的一切,握着江月白的手却越来越紧。
很快那条通天大道上竟然出现了一条队伍。
各个穿着喜庆的红色衣服,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还有一抬红色的轿子。
这是什么情况?
看起来有点像迎亲的队伍。
可是,那家迎亲是在河里?而且还是大半夜。
江月白看着有些头皮发麻,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恐怖故事里面的。
迎亲的队伍越来越近了。
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又想起林长老提到的那个故事。
莫非这就是河妖娶亲?
可是河妖娶亲不是两百年前的事了吗?
那这是在干什么?情景再现?还是说河妖想再娶一次?可是他们这群人里面,哪里有合适的新娘子——总不能是老板娘,或者灵山派的姚红玉吧。
裴洛一言不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迎亲队伍上岸了。
抬轿子的哪里是人,分明是一群面无表情的纸人。
他们没有眼睛,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重复着没有任何难度的动作,抬轿子或者敲锣打鼓。
这是冥婚?
可是这群纸人从河水里面出来,就不怕化了吗?
等到纸人队伍上岸了,为首的纸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今日河神娶妻,与民同乐。”
声音并不好听,没有任何感情,连语调都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河面平静下来,下一刻高楼平地而起,竟然在河面上升起了一座城,河水也消失不见了。
仿佛刚刚风急浪高的河根本不存在一样。
城墙上写着两个字——璃城。
这让江月白和裴洛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真的是璃城?璃城竟然真的再次出现了,虽然出现的时机有些不对劲。
或许是海市蜃楼?
可是城中百姓往来络绎不绝,很是繁华,有高楼,有街巷,有街道,甚至连商贩的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这绝对不是海市蜃楼。
听到河神娶亲,周围的修士们竟然全都跪了下来。
江月白和裴洛愣住了,这又是在搞什么飞机?好端端的下什么跪?
他有些搞不清状况,现在他是该跪还是不该跪?
因为周围人都跪了下来,他两个显得很不合群。
他自然是不想跪的,也不知道这群纸人的智商怎么样?会不会发现他们并没有受歌声的影响。
就这样僵持着。
很快纸人们突然骚动起来,每个都只重复着一句话:
“新娘子在哪里?”
“新娘子在哪里?”
“新娘子在哪里?”
声音一声尖过一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里哪里有什么新娘子?
纸人们慌乱起来:
“新娘子不见了?”
“新娘子不见了?”
“新娘子不见了?”
忽然有纸人们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竟然是抬着轿子走了过来。
而且还是朝着江月白和裴洛的方向。
纸人们又开始说话:
“新娘子在这里!”
“新娘子在这里!”
……
江月白:?
这又是在搞什么?
谁是新娘子?他还是裴洛?
可是他们两个都是男子,又怎么可能当新娘子呢?
“最漂亮那个一定是新娘子。”
“最漂亮那个一定是新娘子。”
……
轿子停在了江月白的面前。
江月白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这是什么情况?这群纸人的智商果然很低!且不说他是男子,而且他还戴着面具,它们怎么看出来……自己是最好看的?
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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