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遇到志同道合兴趣相投的人,萧子衿意犹未尽。
临走时将自己身上的菩提白莲吊坠上的一朵莲花取下送给了释慕槐。
“今日相谈甚欢,在下斗胆赠姑娘一物,还望姑娘笑纳。”
“谢谢公子。”
释慕槐欣然接受,看着手中大拇指般大小但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莲花展颜一笑。
她对这人总体印象挺不错,书生意气进退有礼。这世上少有像师兄一般从内而外都散发着儒雅气质的人。
自己一向喜爱荷花,除了师兄以外甚少有人知道,她也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喜好。
没有别的东西相赠,遂从衣袖中取出外身银白色,巴掌般大小的广视灯递给箫子衿:“礼尚往来,公子务必收下。”她现场操作了一番,告诉他开关在哪儿。
“这东西白天一般用不上,夜黑的时候才会发挥它的作用。”
箫子衿态度诚恳,谦逊有礼笑着道了一声谢。
等箫子衿走后,释慕槐漫步巡视了一圈儿,发现周围没人。
双手支撑使力,利落地翻越竹栏,半个身子倒吊趴着,右手附着木板下一阵摸索,摁下最右侧木柱底端与木板交界处的机关,此处亦是水面交界处。
水位下降几分,直到完全可以贴着地板潜入而不湿衣物。
释慕槐将外衫和下裙脱下,紧了紧衣身,迅速潜入亭下摸索一番,像章鱼一般贴在木板上,实则是双脚勾住木板边缘。
终于,在熟悉的嵌入位置摸出了一个封闭的小木盒。
回到岸上后,小心地打开木盒,里面装着精致雕刻的口哨状的东西。
检查了哨口及哨身,她留下的痕迹还在,也就证明没人吹过。
再次摁了一下机关,水位恢复如初,拿着玉哨穿好衣物便大步离开湖心亭。
不多时,湖心亭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赏花的人,游人面色尽是喜色,也有两相伴随的少男少女嬉戏玩闹。
林中时不时传来一阵空灵的鹿鸣声,为这满湖景致更添了几分光彩。
这日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后来听说林中那处宅子的主人回来了。众人皆知,这就意味着早已搬迁的富商又回了岭南,一时间岭南城更加热闹非凡。
鲜少有人知道,自那以后,每天数十批刺客杀手前往岭南。
他们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杀了那人
两日后京都摄政王府
朔云坐在假山后的大理石上仰面叹息。
“你怎么了?”
离风从另一处跃过来见他这魂不守舍的模样,踹了他一脚,这一脚力气不小,寻常人可能会被踹很远。
“干嘛呀你?”朔云此时正烦躁,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相当丰富。
离风不以为意,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还在啊?以为你丢魂了。”
朔云翻了一个白眼,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被我看见就算了,若是到了主子面前你还是这个样子,想必侍卫长也该换人了。”
朔云到嘴的话被堵了回去,随即满目愁容。
“先前主子让找的那人,我一直没有找到。”
离风并不知晓那晚惊悚的一幕,只以为这件事比较棘手,也没有再打击他。
“找不到人就让你朔云侍卫魂不守舍?”他认识的朔云可不是这样。
“那人说她可以解主子的毒。”
起初他只觉得荒谬,连君公子都无计可施,她怎么可能?
可是后来细想,越想越觉得会是真的,她连凭空消失都能做到,还有其他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早知道那晚他无论如何也得拦着她不让她跑掉,哪怕主子会因此责罚他。
离风双手环胸嗤笑一声:“她说的话你也信?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原本朔云是挺不喜欢那女人的,可是听到这话,他忍不住呛了一句。
“我觉得她能行,那晚夏大夫可是亲口承认了她很厉害。”凭空消失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朔云思绪放远:“若是君公子回来就更好了,也多了一层保障。”
“你以为雪山玉髓那么好拿?君公子至少半年才能回来。随你吧,要是想找那就好好找。”他懒得和这个脑子缺根筋的人废话,纵身一跃,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释慕槐再次醒来,周围一片漆黑。
她此时正躺着,惊觉身下的东西格外柔软。
难不成……伸手摸了一下,她这次直接被传送到了床上。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此时床帘可没有拉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对周围的布局也极为陌生,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如同惊弓之鸟。
危急时刻,释慕槐迅速起身藏在床架边上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处。
旁边则是一扇古画,她自然看不清是什么,隐约猜得出到画架下方是一个木凳子。
蓝朝桉刚进屋便发现了其他人的气息,眼中杀意顿生,稍作感知便看向一旁敞开的窗户,缓缓朝那边走去。
释慕槐看不清来人的面孔,但是有了之前蓝朝桉算计自己的经验。
难保这人不会声东击西,她精力高度集中没有半分懈怠。
果不其然,几道飞刃凌空而来,地方狭窄,躲是肯定不好躲的。
她第一时间抓起画架和木凳挡住迎面而来的利器。
没想到这人内力如此深厚,画被划烂很正常,连木凳都少了一个腿。
把周围拿得动的东西丢了个遍。
防止那人再度偷袭,她如魅影一般闪身飞速越过,无形之中与那人交战了几个回合。
电光火石间,颈上一片冰凉,孤鹜剑此时正搁在她脖子上。
不过那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收缩杖此时也架在他的脖子上。
两人勉强算是打了个平手。
看到眼前人的模样,蓝朝桉眉头狠狠一拧:“又是你?”
释慕槐看去,眼前之人不是摄政王还是谁?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收手,笑话,剑架在脖子上呢!
自己要是先收手,保不齐人头落地……下一秒,脖子上的冰凉褪去。
释慕槐怔了一瞬,迅速往后撤了几步,与那人保持安全距离。
此时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用凶神恶煞来形容可不冤枉他。
蓝朝桉只穿了一件黑色宽松里衣,看样子正要睡觉,却被她这个不速之客打扰。
想到自己每次困意绵绵被人打扰都会一肚子气,这人应当好不到哪里去。
又听到一句硬邦邦的声音:“容本王更衣。”
释慕槐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上前几步打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顺带理了理衣襟,此时她身着明制马面裙,祥云打底的袄裙上衣。
这可把守在外面的朔云惊呆了。
他揍了一拳旁边柱子,痛呼一声,他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主子的房里居然走出来了个女人,还是活的!
定睛一看,竟然还是他‘心心念念’的屎——哦不对,释姑娘。
朔云的动作幅度太大,释慕槐想不注意都难。
上前尬笑着打了一个招呼,朔云则一直新奇地盯着她,誓要从她身上瞅出一朵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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