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朝暮槐桉 > 第43章 怦然心动(上)

年关将至,西澜灯火璀璨家家热火朝天好不热闹。
  彼时释慕槐已经完成了十二月的三个任务,因为涉及的地方都不在长安,所以这段时间她一次也没来摄政王府。
  反正也不是什么至亲挚友,总不能她不来还有人念叨吧。
  可真别说,其他人不知道,朔云明里暗里念叨了好几回,甚至还以为释慕槐就此跑路了。
  这日她到时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整个王府和平日一般,根本没有要过年的打算,到处一片白雪茫茫毫无生气。
  找到朔云问了他蓝朝桉的位置,没听他继续说完便往目的地赶去。
  “蓝朝桉,我找到了一个更适合你身体的调养方法……”
  晨曦院外竹林里一处空旷的地面上,男人一袭白衣萧瑟孤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细看之下身上已经覆了一层雪花。
  “你是不要命了吗?”释慕槐生气之余忍不住担心,三步并两步走过去。
  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听医嘱,简直让人头疼,对自己现下的身体素质也没个数。
  “上次受凉之后折腾成那样你都忘了吗?”释慕槐从旁边拽住他的袖子和衣物,将那一层雪抖去。
  她没记错的话上次的风寒药怕是现在都在喝,也不知道这段日子他有没有按时喝药?都这么大个人了,真是为他操碎了心。
  “要不是本着医者仁心,这么冷的天我才懒得搭理你。”
  嘴上这样说着,却伸出手拽着衣袖将人往回拉。
  “跟我回去。”释慕槐用了几分力气可那人像座雕塑不动分毫。
  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的,在这儿发什么神经?
  她抬头刚准备训斥的话停在了口中,愣愣的看着他:“你……你怎么了?”
  男子额间几缕碎发和睫毛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雪,眼神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神采,脸色煞白神情落寞,就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释慕槐使尽浑身解数终于让蓝朝桉回到墨竹轩,屋子里银炭烧的正旺进来之后格外暖和。
  蓝朝桉就在那儿坐着,不说话也不生气,像是中了蛊一般。
  释慕槐好说歹说费尽口舌他才肯去换衣服,趁着这档空子这边她问了朔云事情的前因后果。
  “主子这些年一直在找一个女子想要报恩,那人在主子最落魄的时候救了主子性命。”
  犹豫着问道:“结果怎么样?”见蓝朝桉这反应,她大致能够猜到结果可能十分糟糕。
  该不会又是狗血的剧情,蓝朝桉对那女子心生爱慕如今却发现早已嫁人为妇了吧!
  “我们找了很久,昨晚得到最新消息,主子要找的那女子九年前就离世了。”朔云满是遗憾和惋惜。
  释慕槐眉头紧皱,神色忧虑:“啊——这……”
  看了一眼内室那边,压低声音:“所以你们这么多年杳无音讯?”
  朔云沉重的点点头,他从未见主子这样过。
  “可你家主子也不至于这样吧……”释慕槐皱巴着脸,又瞄了瞄那边。
  朔云凑近几分也放低声音:“那女子是被先帝派人杀害的。”
  释慕槐抬头,认真地看着朔云,他的眼中没有半点玩笑。
  所以自己寻了多年的恩人被自己一直仰慕的父皇害死,而如今先帝早已驾崩,他甚至连质问都做不到,心中该是多么难受啊!
  “出去——”蓝朝桉刚从里间走出来,就看见两人靠得极近差不多都要贴在一起了,声音冷得掉冰渣。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本就思绪远飞的释慕槐一哆嗦,下意识就拉着朔云往外走。
  “慕姑娘留下。”
  被点名的释慕槐难得手足无措,此时蓝朝桉已经坐在小榻上,火炉就在他不远处,上面温着朔云端进来的药,她蹑着脚步往他身边靠拢,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坐在了他的另一侧,中间隔着案几。
  朔云出去后屋内安静了很久,蓝朝桉将她留下又迟迟不开口。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逝者已逝,倘若你们真的那么在意彼此,更应该为了对方好好活下去。”
  大概是这样吧~释慕槐不确定。
  朔云说得半知半解,她也搞不清蓝朝桉和那逝去的人究竟什么关系。
  九年前蓝朝桉十一岁吧!半大点的人竟也找了这么多年,这人还是挺记恩的。
  女子脸上的担心焦急愁绪等一系列反应都落在了他的眼中。
  这是担心他寻死觅活吗?他只是懊悔没有及时报恩罢了。
  即便从前情窦初开时真的在意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早已是惊鸿一现,他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已记不清。
  “本王没你想的那么脆弱。”逝者已逝,方才在雪地里不过是和过去彻底做个了断罢了,无论是慕容姐姐还是曾经的自己。
  释慕槐木楞地点头:“哦哦,那就好。”
  “啊~你终于开口了。”见他神色缓和下来,释慕槐忙把温在火炉上的药倒给蓝朝桉。
  “我改了几味药,可以预防风寒,你快喝了。”她可没忘记方才在林子里无意间碰到他的手,简直和冰块儿差不多。

  在劝蓝朝桉进屋时动静太大惊动了离风,她便让离风去加了几味药在原先的方子里,熬好后一并端了过来。
  药还冒着热气,黑黢黢的一碗。
  “你是想烫死本王吗?”
  释慕槐纳闷儿,这蓝朝桉莫不是被风吹傻了,药温在特定的炉子里,只是比常温高一点,不烫啊。
  “这药不烫的。”
  蓝朝桉没开口,眼中尽是不信,好像在说着除非你喝给本王看。
  瞧他刚才那么可怜的份儿上,她也不好责怪,将剩下的一点倒在茶杯里,准备喝给他看。
  刚端到嘴边就后悔了,怎么这么难闻?慌乱的余光瞥见蓝朝桉,后者正等着她打脸。
  释慕槐心一横屏住呼吸,药入口便直接咕噜咕噜吞下,味觉反应过来之时口腔里弥漫着苦涩,味道简直令人作呕。
  比她想象中还苦,更多的是难闻,皱着一张小脸,桃花眼含着嗔怒:“根本就不烫嘛。”她皱巴着脸,眉毛也皱成一团。
  某人眼底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笑意直直映入她的眼中,如寒峭幽谷中突然照进的暖阳一般让人觉得不真实。
  释慕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哪儿是怕烫啊!分明是想看她笑话。
  某人还理直气壮说道:“你开的药,本王这一个月以来每天都在喝。”
  释慕槐与之争辩,又碍着他今日颇受打击:“那也是因为你生病了,谁让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差一句活该了。
  蓝朝桉闻言眉眼含笑,发自内心的那种看上去特明显。
  “你还笑……看来我是白操心了。”释慕槐不想理他,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刚才还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可她不知道,当一个人被冰雪淹没之时,突然射进了一抹阳光,让人浑身上下充满暖意,是渴望去抓住的。
  没有谁是天生的无情之人,从前的黯淡无光似乎都在不知不觉间被照亮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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