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已经乱了起来，司空一行人趁乱下了山去。
司空带着人一路往县令府的方向去，她有意遮挡面容。
身边又有小二在高呼：“沈老爷子家出事了，快去看啊！”
人人都有一颗八卦心，什么事都还没问，几人结伴就往沈家去。
也没人去注意司空这么大个熟人。
县令还没回府，府中的人都熟悉司空。
门口侍卫看见司空，惊喜的诶了声。
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出口，司空就像阵风一般，轻车熟路的打开了府门。
侍卫没有拦她，不代表不拦秋野几个。
两个侍卫当即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将秋野几人挡在了门外。
江墨上前把秋野护在身后，长剑横在两个侍卫面前。
秋野拍了拍他，装作一脸为难的上前。
“两位兄弟，方才那人是我娘子。”
说着，秋野从怀中取了一些碎银塞给两个侍卫。
“未能请各位喝喜酒，还请见谅啊。”
两个侍卫被秋野说得一脸懵，愣愣的看着秋野，满脸不可置信。
牵手即打架的司空，有夫君了？
秋野见他俩傻了，悄悄招了招手，让身后几人率先进了府中。
见两个侍卫还是愣在原地没有动作，秋野得体的笑了一笑，绕过他们也跟了进去。
两个侍卫，紧紧的盯着秋野，顺着他的行动转身。
秋野从视线中消失后，两人才回过神来。
“我擦，司空成亲了？”
“那哥们挺扛打啊。”
两人抛起手中的碎银掂了掂，揣进胸口后继续看门。
司空火急火燎的跑向了书房，被一阵熟悉的风吹过。
还在理账的管事愣了一下，随后猛的朝司空看去。
“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管事大步大步跟在司空身后，尽管这样，还是没赶上司空。
反而被陌生的一群人超过。
管事愣了，脚上动作也慢慢减缓下来。
“必须快点通知老爷，不然一会又把府邸拆了。”管事急忙喃喃出声。
司空赶到书房的时候，不少县令女眷已经接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看见司空，她们好比看见了姐妹。
拂袖抹泪就走了过来。
“那个狗男人前几月见过一位说书先生。”
一女子趴在司空耳边轻声道。
说完，她嗷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司空看向跟在一众女眷身后的丫鬟，心中明了多半是有县令的人在。
秋野几人这时也赶了过来。
那些丫鬟看见司空还没多大反应，但这些陌生人，让她们不得不防。
一个丫鬟高呼：“你们是什么人？如何进到的我们府中！”
庆南县令的这些女眷大多都是通房，少有是妾，是不能见外人的。
本连丫鬟都是不能有的。
可县令心思多疑，安排了这些丫鬟在她们身边。
明面上是照顾她们，暗中就是为了提防她们给司空通信。
谁让司空，男女通“斩”。
那丫鬟这么一说，其他丫鬟全都围到了女眷身前。
司空给秋野递了个眼神，趁没人注意，拉着方才的女子就往书房的院中走。
关上了门，外面的声音隔绝了大半。
女子这才不装了，她四处打量了一眼，确认了无人后才长舒了口气。
“还好我聪明，把姐妹们都叫来了，不然还真摆脱不了那些丫鬟。”女子拍着胸脯顺气，她从前真没见过这么大场面。
要不是那位说书先生来了后，县令看得更紧了。
她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司空道：“说书先生是怎么一回事？”
女子哦了一声：“那个狗男人在书房关了几日，出来后就有点癫了，时不时就往书房的方向看，那样子，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我本想给你报信，结果听说你走了”
“在那之后没多久，一个声称说书先生的男人就找上了门来。”
“他和狗男人又进了书房几日，出来后人就好了。”
女子摸着下巴长嘶了声，贴过来道：“他们不会是这样了吧......”
女子两个大拇指挨在一起搓了搓，挑眉看向司空。
司空：......
离开京城就是为了去找说书先生。
要是这两人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他们还真算得上是有缘无分。
司空叹了口气，皱眉打量了女子一眼。
“你确定还要继续这样生活下去？”
女子收起明媚的样子，眼神瞬间落寞。
“我还是你救出来的。”女子咧嘴深吸了口气，重新笑了起来：“我只会干这一行，和你来个狼狈为奸不是更好？”
司空：“那叫里应外合。”
司空也不去劝她了，尽管入了冬，女子依旧是一身轻纱薄衣。
司空想拍她，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女子似是看出了司空的心思，拉住她的手就放在了自己头上。
“这，只有这里是干净的。”
“我不是......”司空皱眉解释。
女子嘴角又咧开了点：“我知道，我只是在为自己辩解。”
司空眼睫一颤，愣了一下。
她收回手按向了自己胸膛：“还有这里。”
这会轮到女子怔愣了，片刻后她明媚的笑了起来，眼中闪出盈盈泪花。
女子后退一步，微微倾身向司空行了一礼。
随后，她伸出三指比在脑边。
“信女繁婳，向天发誓，将永远忠于......清晏人间。”
司空瞳孔一缩，嘴唇微启。
好一会，她才眨动着眼回过神来。
司空低头轻笑了声，转身想要向秋野他们那样拿出个什么兵器。
可......不仅没有，她也不会啊。
就在僵住之时，腰间忽然出现一个刀形硬物。
伴随着出现的，是附身在长枪上，裴霜的声音。
他哽咽着，颤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太感人的......嗝嗝嗝，天下就缺这样的人才啊.....呜呜呜。”
司空摸出腰间出现的短刀，用灵力检测了一番才转身交给了繁婳。
繁婳拿着短刀反复打量。
司空道：“保护好自己。”
繁婳抽出刀刃，一道浅红的灵力从上面一闪而逝。
繁婳没看见，可司空看得清清楚楚。
正想问裴霜，他就开了口：“这刀认了她做主，修炼一番会有大作为。”
司空静静的听着，没有把话转交给繁婳。
命运的路，该由她自己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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