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这别动,等我一下。”
陈荞说完,径直走回房间,拿纸巾垫着将虫子直接摁死,扔进下水道冲走了。
又在屋里巡视了一圈,犄角旮旯,连床上也拍了拍,确定不会再有任何虫子出现,才走到门口。
柔声道:“霍先生,进来吧,我已经检查过了,不会再有任何的虫子。”
房门一直是开着的,陈荞进去后并没关上。
她的一系列动作,霍京霆都看在眼里,这才稍微安了心,缓缓走过去。
“你先进去,我去问问老板有没有什么吃的。”
中午他们俩只是在车上啃了点面包,肚子早就空了。
说着,陈荞从门里迈步出来,向大厅走去。
霍京霆站在门口向屋里看了一眼,默了默,站在原地没动。
不一会儿。
陈荞两手各端着一碗泡面,胳膊底下还夹着一床被子走回来,发现他还在门口站着。
“怎么不进去呢,我都检查过了,不会有问题的。”
要说恐虫症这个病,陈荞是很熟悉的,她外公就是一样的症状。
有时候,电线杆上结网的蜘蛛,都能拦住外公下班回家的脚步,每次都是外婆接到他的求助电话,然后从店里出来,去胡同口接他,还要牵着外公的手一同走到家,外公才能安心。
那时候,陈荞才十几岁,她觉得那一刻的外婆温柔极了。
所以当霍京霆恐虫症发作时,她下意识的就变成了温柔的外婆。
“进去吧。”
霍京霆接过她手里的两碗泡面,跟在身后进了屋。
“对付吃一口吧,老板说他还没来的及准备食材,只有泡面了。”
霍京霆从小到大,对泡面这种东西,一口都没吃过。
家里有米其林大厨,全天二十四小时候着。
哪怕是他后半夜饿了,也能随时吃上各种美食。
他拿着叉子,正在犹豫怎么下嘴,陈荞那边半碗面都下去了。
她脸上挂着微笑:“霍先生,你再犹豫一会儿,面都泡囊了。”
霍京霆无意识地又看了看,刚才趴过虫子的地方,才用叉子挑起面条吃了一口。
陈荞吃完拿着一次性的牙刷牙膏去洗漱。
屋里的洗手间没有热水器,刚才老板说要洗澡的话,只能去院子里的大众浴室,她嫌不干净,干脆就只是刷牙洗脸就好了。
看她进了洗手间,霍京霆捏着鼻子又吃了一口泡面,没有再吃第三口,便嫌弃地扣上盖子。
太难吃,还不如中午的面包。
没一会儿,陈荞从洗手间里出来,霍京霆还是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动作,视线停留之处,仍然是那个趴过虫子的墙面。
都说恐虫症是心理上的原因,看来今天晚上他怕是睡不好觉了。
她将一次性洗漱用品递过去:“霍先生,你也去洗漱吧,然后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回西各庄村。”
霍京霆接过牙刷牙膏,站在原地盯着洗手间里面看。
陈荞笑笑,说道:“我已经帮你看过了,什么都没有,相信我好不?”
她笑的很温暖,让霍京霆提着的心最终塞回肚子,进了洗手间。
再出来时,陈荞已经将两床被子铺好,安排道:“床上我刚才又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我们就各睡一边吧。”
看了眼时间,她又说道:“咱们只能睡六个小时了,明早五点就得起来,争取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城里,明天下午还要去接我大姐出院呢。”
说完这些话,陈荞脱下鞋躺到了床上,将被子盖到肩膀偏下的位置,连外衣都没脱。
她也有点嫌弃身上的被子,不愿意盖到脖子处。
自从有记忆以来,霍京霆从来没和任何女性睡过一张床,哪怕是他妈妈都没有。
看着陈荞坦然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等你睡着以后,我对你做点什么?”
陈荞含笑道:“那你会吗?”
“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
他们相处一个星期了,对于人品,陈荞还是相信他的。
尤其是刚才他揭发那个给老板塞钱的男孩儿时,陈荞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坦荡的人,才会见不得那些小把戏。
霍京霆关了灯,回到床边,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然后躺到床上,嫌脏没有去拿床尾的被子,直接将外套盖在身上。
陈荞这几年每天都很忙,她几乎是可以做到只要是脑袋沾到枕头,立刻就能睡着。
房间的窗帘很薄,今晚的月亮又很圆,月光渗进屋子,虽然只能看见陈荞脸上大概的轮廓,看不清五官。
霍京霆还是侧过身去,盯着她看。
今晚的她,轻声细语安抚他的情绪时,看上去比月色还要温柔。
他妈妈看人的眼光很独特,陈荞一定会是个好妻子。
看着看着,陈荞忽然翻身,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转过来,正对着他。
搭在她左肩上的鱼骨辫,顺着肩膀滑下来,打在脸颊上。
霍京霆鬼使神差地伸过手去,轻轻地为她移开。
此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里有多少柔情。
第二天。
霍大少爷毫无疑问地,感冒了。
陈荞听见他说话声音闷闷的,才发现昨晚他只是盖了件外套睡觉,并没有盖被子。
四月末的帝都,早晚温差还是挺大的,晚上不盖被子,一定会着凉。
霍京霆整个人看上去,一点精神都没有,连趴过虫子那面墙都不再去看了。
靠在床头,眯着眼看她,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陈荞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不太热,可能只是有些着凉了,你等着我去问问老板,有没有感冒药。”
说完,她开门出去了。
霍京霆视线落在门板上,俊脸瞬间染上一抹淡粉。
也不提前说一声,就摸他额头,一点准备都没有。
没过多久,陈荞推门回来,手里拿了感冒药和体温计,还有两碗小米粥。
说道:“他们这个农家院,药品还挺齐全的,连体温计也有卖。”
就是价格有点离谱,一盒感冒药五十几块,齁贵。
陈荞拆开体温计包装,将水银甩到最底部,递过去:“来,先把这个夹上,吃过粥再吃药。”
霍京霆默了下,将衬衫的第三颗扣子解开,把体温计塞进胳肢窝,又立即将扣子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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