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周顺与佳人把酒言欢,有了七八分醉意,便又携着美人去了附近一处温泉享受灵与肉的放松。
在季沫这里,周顺不仅感受到了莫大的尊重,还让他看到了光明的未来,——权力,金钱,美人,以及别人对他的尊重,这更是让他有一种死心踏地跟随季沫的念头。
在晨曦中,季沫徒步在冷冽的风中向家中走去;越是冷冽刺骨,仿佛越是能让我们触到生活的真实与人生的不易,才懂得且行且珍惜!
当季沫跨进客厅,发现云裳与赵芳两人竟然斜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心里在感动之余,更是产生出难以言说的愧疚。他想轻轻地走上楼给她俩拿条毯子。
“回来了?”云裳睡得很浅,她在季沫的脚步声中醒过来,“我去给你热一点粥。”
“我吃过了。”这时,赵芳也醒过来,她懵懂地看着季沫。只见季沫心生怜惜地说:“你俩怎么睡在这?”
赵芳起身去给季沫沏茶。
季沫拉住云裳,然后在沙发上一同坐下来。
“昨天叶小姐过来过,还在这留宿了一夜,今早走的。”云裳说,“今早送走叶小姐,我和赵芳坐在这,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赵芳把两杯茶分别放在季沫和云裳跟前。季沫喝一口,那带有一定热度的茶水进入身体,每个汗毛都表现出一种渴求与舒畅。
“她们是不是已经出发了?”季沫躺在沙发上,头枕在云裳的腿上,“章台之都,虽有霓裳千遍,且是英英妙舞软腰肢,怎敌我这小家园。”
云裳轻轻地抚摸着季沫的额头,那额头紧锁着他的一身愁惫。她向赵芳使了使眼色,赵芳便轻脚上了楼,不一会儿拿了一条毛毯下来,季沫却已打起轻微的鼾声。
云裳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虽然她很想微微动一下筋骨,以防身体的麻痹,但不忍心打扰到季沫。古有望夫石,在赵芳眼里,她无异于抱夫石。
季沫睡了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里,云裳能感觉到他身体时不时地微微的抽动;她便连忙轻轻地拍抚季沫,就像诳哄怀里的婴儿,使他在潜意识里得到一种安全感。
而季沫,他却在做一个又一个奇怪的梦。时而梦见自己是一个在田间玩耍的小孩,一头黄牛正在不远处悠闲地吃着嫩草;时而又梦见自己是一个牧马的少年,不远处,一个牧马的姑娘正骑着马飞奔,这逗起了他的兴趣,翻身上马,朝她驰去;时而,他正在与一只恶虎相遇,心里紧张,张弓搭箭引射,无比错乱;时而,他看不清一切,只感觉到空间的狭隘,让人无端地生出窒息的压抑感——
云裳突然感觉到季沫轻轻地翻了一个身,然后双手猛地搂住她的腰,嘴里喃喃地吐着国粹,他的脸也拧巴着——
“季沫,季沫——”她担心他在梦魇里出不来。
季沫猛然睁开眼,盯着云裳,他不知道这是梦境不是现实。
“你做恶梦啦?”云裳担心的问。
赵芳也好奇地看着这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很羡慕云裳现在所处的位置。
“没什么。”季沫坐起来,他回想起刚才的梦境,觉得自己有些懦弱:云裳被一伙蒙面人抓住,而他也被人家架住脖子,他不停哀求对方放他和云裳一马,结果,他们竟然朝云裳开了枪,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拼死一搏,却企图希望以软弱的语言求得对方的心软;这个世界所谓的善良,是源于在强权面前不得不温顺。
“肚子饿吗?要不,现在就开饭?”云裳看着季沫。
季沫说好,吃完饭咱们就出发吧。
季沫一想起叶止止,人生就会多出一份莫名的惆怅。机场相见后的那股激情,那股冲动,还有那份执着不休的架势,以及对未来的有关她的所有的人生的美好画面憧憬,现在,都变成了一种可见而不可触摸的壁垒。
当叶止止在之前饭局上宣布,她是袁崇的未婚妻时,在她的话语里,他感受到了自己心中有一片世界瞬间塌裂。
咫尺可视,此生,两个人不可能再存在生命和人生的某种意义上的交际;他与她的岁月不过就是两条平行的线,就算侥幸滑过同一片天空,也只能剩下孤独的张望。每想到此,季沫的心中甚至会产生出对未来的某种程度的绝望,因为,他有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对生活的沮丧!
在回江北省的路上,季沫会止不住地回想来时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他时刻感觉到叶止止离他很近,不仅在究竟的距离上,也在那心灵上。
他希望在这路途上能巧遇到叶止止,那是一种美妙的期待。
他也希望,就让这路途剩下自己内心的寂寞。
云裳能感觉到季沫的情绪变化,她也能基本猜测出季沫情绪变化的潜在原因。她并不是一个天生就非常理性的人,而是,经历过岁月的起落,人生的波折,在无法改变既定实事的状态下,她学会了换一种心态去看世界。
车子到达江北省地界,季沫把车子停在路边,“大家一定坐累了,放松一下吧。”
突然有一辆轿车从他身边驶过,里边坐着一个娉婷的姑娘,青秀的面庞散发出青春的张力。季沫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心灵的触梢一下子活泛开来。因为那车子开得太快,那一瞥而过的脸让他的情绪张望起来——
她太像叶止止了?季沫觉得,如果是她,她一定会把车子停下来的。
云裳和赵芳一同走下车,顺着那公路边的田坎缓缓地走了一段,仓周时刻跟在她俩的身后。
当季沫伸伸慵懒的腰,又一辆车子向这边驶来。
嘎吱一声,车子在他身边稳稳地停住。
“季沫——”
从驾驶室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脸上展露着故人相逢的兴奋。
“袁崇——”季沫走到车子旁边,“你亲自开车啦?”
“从这方向盘操作这么大个铁盒子,感觉真得挺好的。”袁崇打开车门跳下来。
季沫顺势给副驾驶席上的叶止止摇摇手,也算是打招呼吧。
“云裳她们呢?”叶止止也下了车,走到季沫身边。
季沫向田间指了指。
叶止止便走到公路边,云裳与赵芳正往回走,她俩也看到了一辆车停在季沫身边,当看到叶止止时,她俩才放下心中的紧张。
既然相逢了,自然就会结伴一道前行。
回到江北省,袁崇就打算组一个局,把以前经常在一起玩的发小们弄在一起吃个饭。他的想法很好,可是,他发现自己还需要走动的人脉还很多。比如,联络了张三,发现李四也得去拜见一下;给黑五送了一包好茶,忽然发现白六也得送点礼过去,万一有一朝用得着人家呢!
就这样忙碌了两天,他要组一个饭局的想法越来越淡。
“哥,明天你有空吗?”叶止止问袁崇,“我打算请云裳她们一起吃个饭。”
“明天?”袁崇问,“就你们几位女士?还是有季沫?”
“就我们两家人。”
“噢。”袁崇说,“应该可以吧。”
“那我去订饭店。”
晚上夜静的时候,袁崇一边满意于自己的金陵之行,一边憧憬着未来的风光。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作为自己的朋友,他应该再加强一下与季沫的关系?而加强与季沫关系的方法,最体面的,无过于一帮哥们发小吃顿饭。
他心中掂量再三,莫名间就有了一种得意,伍自成将会是他最大的靠山,而季沫作为他的发小,将来说不定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止止。”袁崇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叶止止订饭店的事,然后他说,“今天的饭局我做东,我打算再叫几个朋友,你都认识的。”
虽然叶止止不太喜欢人多的饭局,她觉着,人一多,就剩下“饭”了,何态人生的“局”!但作为自己表哥提出的建议,她自然没有反驳的理由。
叶止止带着郑佩儿先去到饭店,凉菜与酒都已备好,袁崇才坐着车赶来。
随后不久,云裳与赵芳也来到饭店。
“我和赵姑娘是不是表现得有点猴急?这么早就来了,生怕来晚了会少吃似的。”云裳没注意到袁崇在,她和叶止止开着玩笑。
“你像别人一样踏着时间的点来,那会让我失望的。”叶止止瞅了一眼云裳与赵芳身后,“季少呢?没和你们一道来?”
“男人嘛,总有忙不完的事。”
“他说等一会儿就到。”不待云裳说完,赵芳被了一句。
“男人不忙,要么是昏庸的帝王,要么是衣食无忧的王孙公子。”袁崇说,“有的忙的男人才有魅力嘛。”
这时,云裳才注意到身后坐在椅子上的袁崇,“袁少你好,一进门没注意到你也在这,请原谅我的失礼。”
“袁少好。”赵芳也补打一声招呼。
“都是朋友,没那么多礼节。”袁崇正说着,一阵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我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十有八九是武跃马。”
“大家都在呢!”只见一个壮硕的身子似乎横横地挤进屋来,此人正是武跃马,“唉!季少呢?”他吃一惊,仿佛在抓捕罪犯,当把对方拷起来后,才发现抓错了人。
“正在往这赶。”云裳说。
武跃马“噢”一声,在有些失望中与众人打招呼。当他看到赵芳时,叶止止连忙介绍道:“这是赵芳姑娘。这是警察局武跃马局长。”
两个人打完招呼,武跃马有些困惑地看着袁崇,“袁少,这赵芳姑娘可是我第一次见哟!我没记吧?”
“你想什么呢?”袁崇说,“这可是季少的人。”
武跃马拍拍自己的嘴,对着赵芳说:“赵姑娘,你瞧我这眼睛,没有一点儿眼力劲。你多包涵。”
“武局长,你客气了。”
正说着,贾德拎着一个花包走进房间,脸上那笑容很容易让人认为他从事过太监这种工作。他先和袁崇、武跃马打过招呼,这才与其他几位女士点点头。他心里正纳闷,怎么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看样子不像是袁崇和武跃马的人。
他的心里竟然止不住地有些春心荡漾起来,他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一个人的长相不像样子的话,只要金钱足够,帅不帅都会变成次要的。
季沫一来,饭局就正式开始了。
袁崇想让季沫坐主位,季沫却随便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而他的身边,左边是赵芳,右边是武跃马。武跃马心里却责怪自己,应刻主动坐到赵芳身边去。
在叶止止的心中,这应该是一个简单至朴的朋友局。在酒精的催化下,袁崇开始大讲特讲自己的金陵之行,仿佛他在金陵留下了无数佳话。
武跃马见贾德老是去和赵芳碰杯,碰得赵芳都有一丝厌恶掩藏不住了。他拿起两只大酒杯,倒满酒,端到贾德身边,说:“咱们兄弟俩一个,你这个本省的大老板一定要给我这个小警察一点薄面哟。”
贾德不想喝,但他清楚,现在不给武跃马面子,别说是长到大的发小,如果有一天需有武跃马帮忙的时候,那绝对靠不住!
季沫先是从袁崇开始敬了每人三杯,然后,他走到郑佩儿身边,又与郑佩儿单独喝了好几杯。
“巾帼不让须眉。”季沫手端着空酒杯向郑佩儿拱一拱手,“金陵之行,你让季某佩服。我能再与你喝几杯吗?”
“季少,你客气了。”郑佩儿越来越发现,季沫这个人挺有意思,你说他是将军吧,他痞起来像个小兵;你说他是混蛋吧,儒雅起来不输学者;你说他缺少理性吧,却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季沫与郑佩儿又喝了几杯,他看了一眼叶止止,恰巧与对方的目光相遇。
叶止止以为季沫要来与自己单独饮一杯酒,没成想,他却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季沫突然感觉到一股尿意,起身过猛,他身子晃了一下。赵芳反应很快,一下子扶住季沫。
“我去个盥洗池。”季沫还想顺便透个风。
云裳下意识地起身要去扶季沫,季沫摆开她俩的手,“我一个人行。”
当她们仨离开房间,贾德有些失落地说:“这是什么情况?我们季少的新欢旧爱?这真是愧杀我等。哎!”
他原以为自己今天能有一段艳遇开始,结果,名花有主。
季沫离开房间,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昏沉,便下意识地扶在了云裳与赵芳的肩上。他觉得,自己今天喝的酒也不多呀!难不成是头痛病犯了?
“云裳?”
三个人一起抬头看向声音发源体。
眼前的男人,长相儒雅,但却并不瘦弱。赵芳从对方那困惑的声音及神情复杂的眼神中,猜测他是不是云裳的一个比较亲密的朋友?
“运水。”季沫把手从云裳和赵芳的肩膀下抽回来,他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带着无比的兴奋,“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沫伸出手,想表示一下热忱的欢迎。
杜运水看着季沫,他并没有立刻伸出手去回应,他的心里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季沫的手如同悬在风中,显得有些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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