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风疾,是以什么为凭据的?病人的症状?还是那些随行军医的一言之词?”
林凡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不好问所谓风疾的具体病状,只能以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询问。
毕竟身为一个大夏“边境人”,却不知道风疾是什么,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公子,当然是病人的症状啊!”
雷影苦笑了一声,他不知道林凡为什么会问他这么一个听上去有点“呆”的问题,但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而且风疾之症祖宗都有详细记载的,病人先是发烧咳嗽,然后高热乏力、肌肉疼痛,呼吸不畅,最后是神志不清,病人咳血而亡!”
听到这些症状,林凡只感觉到一阵头大与无措。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可没有听说过这种病啊,更别提想出什么药方了!
“疫情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时,一旁的张临走上前问道,他的脸上满是忧愁与无奈,但仍是不愿在语气中表露出来。
雷影闻言,连忙回道:“大概是半个月前,刚开始只是有些人陆陆续续地发烧咳嗽,我们那时候也没太当回事,只是当成一般的发烧去处理,可直到出现第一个人开始说胡话,最后咳血而亡时,我们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说着说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万分后悔的神色。
“半个月前?”
张临的脸色开始复杂了起来,他原以为风疾是从北境的那些乱兵带过来的,可现在看来不是的,情况更加复杂了。
“是有人恶意传播的吗?”
林凡微微皱起眉头,他也联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这病来的太突然了,而且城内却没受到一点影响,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人刻意传播的。
“不知道!”
雷影愤恨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但我知道肯定有人不想让我们好过!”
“何出此言?”林凡问道。
“因为直到今天,大人才知道我们的存在!”雷影气愤地说道。
张临闻言脸色也是阴沉了几分,不过还是没有发作,只是走上前说道:“这事情我自会去处理,绝对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
然后,他便是直接话锋一转,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大人,一共有六万五千八百七十二人来到了江南,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现在只剩下六万五千五百七十八人!”
说着说着,雷影的虎目中便是有了些许泪光,不过仍是咬着牙没有让它掉下来。
张临闻言神色一紧,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愤怒的蚯蚓在皮肤下蠕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脸上多了许多难以形容的表情,像是愤怒,又像是悔恨。
林凡也是微微一愣,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他想说些什么,可终是没有勇气开口。
“他们有名字吗?”张临上前问道,脸上写满了悲伤。
“有的!”
雷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每一个死去的人在火葬之前都会记上名字,同时标注好各自的户籍,以便日后魂归故土!”
“弟兄们不愿归葬此处,只愿魂归家乡!”
听到这话,张临更加悲伤了,他强忍着泪水叹道:“是我对不住你们啊,要是能早点知道你们在这里受苦,那就不会死这么多无辜百姓了!”
“大人,千万别这么说,你也是被人蒙蔽了才这样的!”雷影连忙安慰道。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死寂,除了风声鸟叫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沉默是金,可金子也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
“老哥,别想那么多了,当务之急还是要让老……朝廷知道这边的事,让上边派出最好的大夫来救助他们!”
林凡不再沉默,径直地走上前对张临说道。
说完,他话锋一转,直接绕过张临转过身向雷影问道:“雷小子,现在有多少人染病了?”
“公子,大致有两千余人!”雷影连忙回道。
“那还不算太糟,病患隔离了没有?”
“染病的人全部安排进了后山,只是……”
雷影开始吞吞吐吐了起来,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愈加难看了。
“别婆婆妈妈的,只是什么啊?”林凡厉声喝道。
“只是风疾是有个潜伏期的,大家刚开始都是同吃同住,现在有人得了,也有些人不知道得了没有!”
说着说着,雷影都快哭了,看得出来他是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的。
“那就是说,后山关着的都是已经发病的,而没发病的患者都还混杂在人群中?”
“是的,公子,所以大家都很绝望,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得病,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无意中把病传染给更多的人!”雷影扶着额头,一脸悲催地说道。
听到这话,林凡只感觉一阵头大,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起白家那些运粮的车队,他也不知道那些车夫会不会把疾病带入城中。
要是疫情入了城,那整个江南怕是都要翻天了!
“那外围的这些人?”
林凡看了看周围的流民,发现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内力存在,看来是修炼了一些内功心法。
武者确实不易生病,修炼到巅峰的宗师甚至可以一辈子无病无疾但有灾!
没有法,修武本就是逆天而行,与老天爷抢机缘注定是会受到灾祸的!
“他们都是骁龙骑的后代,体质要比旁人强许多,所以才能留在外围!”
似乎是怕林凡发现什么,雷影连忙上前打马虎眼道。
“哦!”
林凡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内功心法本来就是武者的立足之本,要是泄露出去怕是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就在二人对话之时,只听到“哗啦”一声,张临便是将自己的袍子给撕扯开来,然后将其平整地放在地上。
“老哥,你这是?”
林凡转过头看到这一幕也是感到一阵惊讶,他不是不知道张临要来干什么,只是想不到他会这么干脆果断,官袍也说撕就撕。
“没什么,只是要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张临转过头微微一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香袋,上面还绣着一对精致的鸳鸯。
他看着手上的香袋,眼神中闪过一丝柔情,但也就是一瞬,柔情便转变为了凌厉。
张临从香袋中掏出笔墨出来,然后洋洋洒洒地在袍子上写起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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