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顾云罕见主动提出,想和荀诗诗去外边走走。
两人先吃了些小吃,又去了一趟洛城内城的珍兽园,里头养着一些东土域外的异兽。包括北漠的沙驼,西域的赤蛇,东海的琉璃鱼,以及南岛的美人蚌,多为外邦进贡的珍兽。
“哇,这蚌里面的白肉还真像人啊!”
荀诗诗好奇宝宝般惊叹道。
回过头来,她就看见顾云望着她傻笑,随即整个人都不好了。
“师弟,你是不是有点变了?”
“我变了?”
“对,好像变得有点傻。”
荀诗诗看着顾云纳闷道。
后者笑的意味深长,让荀诗诗一阵发毛。
“莫名其妙!”
她暗自嘀咕一句,便扭过头去,不再管他了。
而顾云看着眼前活泼的荀诗诗只感到一阵心安。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那碎片幻境展示的另一种可能,绝对非常糟糕,绝不是荀诗诗身死道消这么简单。
“可这次,顾某人不会再犯错了!”
下定决心的顾云,眼中隐隐有金色光芒绽放,整个人的气息内敛,观感也大不相同。
之前的顾云云淡风轻,宛若谪仙,而现在,他却更像个凡人了。
“喂,你能不能快一点?”
荀诗诗不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顾云应了一声,连忙赶上。
就在顾云荀诗诗闲逛之际,另一件事,却闹的洛城人尽皆知。
李霸酗酒,在凤栖楼名妓肚皮上突发恶疾,成了痴儿,传遍大街小巷。
群民哀恸,皆痛心疾首,化悲愤为食欲,情难自抑,每日可多食两碗,日胖半斤。
但有一人却吃不下饭了。
魏府内。
魏忠请来了东土第一神医,华鹊为他义子李霸诊断。
后者的确是神医,即便李霸泛着白眼,嘴脸歪斜,他也不忘走完望闻问切的全部流程。
“李少,你感觉如何?”
李霸:“......”
“疼的话就告诉我疼在哪。”
李霸:“......”
“排便可还顺畅?”
李霸:“......?”
魏忠眉头拧成了麻花,困惑道。
“神医,吾儿已经神志不清,你搁这问这些管用吗?”
华鹊立刻吹胡子反驳。
“你懂个屁的医术!”
当朝丞相魏忠,被神医一喝,愣是久久没回过神来。
就见华鹊大言不惭解释道。
“汝可知,即便是尸体,那也是会讲话的!”
“啊?”
魏忠大为震惊。
“我有个同门师弟,名为扁佗,乃东土第一仵作,这是他的成名之言!”
魏忠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吾险些误会神医在调侃吾这逆子呢!”
华鹊脸都不红一丝,沉吟良久,最后摇摇头拱手请辞。
“丞相大人,这病我治不了,东土恐怕也没人治得了,恕在下告辞!”
语罢,华鹊就要离开,但被魏忠拦住。
“大夫,真的没办法医了吗?”
华鹊故作为难,踌躇了好一会婉言道:“太难,太难,恐耗时日太久!”
“没事,只要能救这逆子就行!”
魏忠似乎非常看重这李霸,还是想尽量争取这个机会。
于是华鹊就说出了自己的疗法,拿出一瓶药丸。
“这是我最近研发出的新药,名为大周真药丸!”
“大周真药丸?”
“没错!你将此药每日早晚给他服下一颗,百日一疗程,坚持十个疗程之后....”
“之后?”
“之后他或许就可以多活些时日,等再坚持十个疗程之后....”
“之后?”
“之后或许可能也不一定知道能不能苏醒!”
“什么?”魏忠失望不已。
“记得每次要从下面喂,不是上面!”
“啊?”
“还有一金一颗,这一瓶有百颗,共需要百金。”
魏忠买了一瓶,请走了华神医,就这么呆站原地,凝视着李霸。
“真是废物!”
没有外人后,魏忠再不掩盖自己愤怒,一掌拍在李霸的病床上,震的李霸飞起数厘米高,当场失禁,恶臭扑面而来。
气到极致,更是直接出手,拧断了李霸的脖子。
做完这一切后,他忽然岣嵝着身子,咳嗽起来。
不远处的忠仆立刻端来汤药,扶着他坐到一旁。
“魏大人,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骨,可就不好了!”
魏忠咳了好一会儿,直到白色绢布染上血迹,才缓过劲来。
他缓缓喝下汤药后,逐渐恢复冷静。
魏忠已经年过八旬了,尽管练武,但可能是年轻时太拼了,到如今身子骨已是每况愈下,宛若风中残烛。
这李霸,则是他七年前收的养子,根骨不错。特意安排他和二皇子永乐王周寅打好关系,方便以后继承家业,表面上是如此。
但实际上....李霸就是他准备的替死鬼。
魏家行商多年,足迹遍布东土,自然也找到了不少延寿之法。
但都半真半假,虚实难辨。
可以延寿的丹药,比如金蚕蛊,根本有价无市,用钱是买不到的。
但长久以来,还是让魏忠找到了一册秘法,其名为李代桃僵。
知道这秘法的,已经全被他灭了口,盖因此书是阴历余产,无名氏所着。
需要选一人为李,他则为桃,李代桃僵,桃代李盛,他魏忠便可重返青春!
只是要求苛刻,必须是直系血脉。
魏忠很犹豫,毕竟虎毒不食子!
好在养子亦可,但需要建立足够的感情羁绊。
所以魏忠一直对李霸不薄,视作己出!
眼看着还有一两年,便可使用此法,却没想到关键时刻出了岔子!
“真是成不了一事的废物!”
魏忠对已经开始变凉的李霸又骂了一句,转身缓步回到私人卧室,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隔板下,取出一个黑色琉璃瓶。
这瓶子应该是透明的,只是里面盛满了黑色粘液。
这东西,就是李代桃僵秘法的关键之物,和秘法一并获得,其名为活死甘液。
是传说中的一种神树,甘木的树叶,据说死人喝了,会有起死回生之效。
但魏忠是不信的,好在有古籍教他用法。
思索良久后,他藏起这活死甘液,叫来了管家。
“让魏贤来洛城一趟,就说我病重了!”
“是!”
管家得令后,就立刻去办,留魏忠一个人留在卧房内,独自道。
“不是我魏忠活久了舍不得死。而是怕我死后,魏家恐就彻底没落了。”
“我可以死,但魏家绝对不能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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