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祭由一位县掾吏主持,在一个黄土台上拜了四方天地,祭了谷神,上了猪羊两牲,仪式便结束了。
掾吏离开后,人群登时热闹起来。那猪羊被下入大锅,烧起大火煮上肉汤,到时有主事者负责分肉。
那些年轻男女各个穿的鲜亮,成群结队嬉笑玩闹。
有主动的男女已经对上眼,去了远处踏青。罗阳呵呵一乐,这社祭原来还是相亲大会啊!
春天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息。
他拉着韩千千在人群中溜达,有卖水粉的小贩,依坐在货箱旁边吆喝叫卖。
“秀哥哥,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韩千千在货箱中挑了几样水粉,都是便宜货。小贩用瓶子装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水粉生意还挺好,不一时便有许多少女将摊子围住,各出小钱买换心仪水粉。
在一旁空地处,也有卖果饼肉脯的。买了一些桑葚,韩千千拉着罗阳的手,又在人群中东看西逛,悠哉乐哉!
如今他俩也不避讳了,韩兆只当没看见,心中已经默认了这个妹夫。
“秀哥哥,快瞧!”韩千千往人堆挤进去。人群中的小伙子们纷纷投来目光,惊艳其美貌。
“不才吕方,家君乃乡中啬夫。小娘可是一人来此?仆亦独身,愿与小娘共赏春色可乎?”
韩千千扭过头,瞧见一个浓眉桃花眼的男子与自己搭话。
她嘿嘿一笑,朝后看去。
此刻罗阳也挤进人群,一把拉住韩千千的小手,开口道:“在下太学刘秀,敢问任兄有何贵干?”
“哼!”桃花眼男子见状,哼了一声,也不做纠缠,大袖一挥讪讪而去。
这太学诸生的名头十分有震慑力,小小啬夫之子还不敢造次。不过他要是知道刘秀乃是前汉后裔,估计不会这么轻易退走。
再看人群中间,两个年轻人正在摔跤,挥洒身体里的青春荷尔蒙。
姑娘则是欢呼呐喊,为自己心仪的男人加油打气。
还有许多青年俊杰摩拳擦掌,准备下场一试身手,借此引来姑娘青睐。
看过多时,又打发走几波狂蜂浪蝶,韩千千和罗阳回到驴车处。
此刻炭火烧的正旺,韩兆卖力扇风,邓禹负责烤制,几串羊肉烤的滋滋冒油。
一旁的侯昌和朱佑已经端着酒碗,拿着烤串,美滋滋的吃上了。
“仲华?”邓禹正在翻烤肉串,听到一声呼唤。
抬头望去,瞧见一众人朝这边走来。
为首的是同舍生张堪,身后紧跟着一个小屁孩,十一二岁年纪。邓禹也认得,乃是任延,与张君游同为乡里,曾来过校舍几次。
再后面的几人倒是生面孔,连邓禹也不认识了。
“哦,君游!也来此踏青赏春?”邓禹将肉串放下,起身迎上道。
“趁此春色与长孙闲游,不想邂逅于此,你们这是?”张堪开口道。
“哈哈,我与兄长几人来观社祭,顺便烤些羊肉裹腹!”
此刻罗阳与朱佑、侯昌三人也走到近前。
“君游少见,这几位是?”罗阳与张堪也认识,见了一礼开口问道。
“这位是任延,任长孙。我之同乡,今年才入太学,研习《春秋》。”
“这位是堵阳伊敏,伊幼季,所习《欧阳尚书》,兼善《 毛诗》、《谷梁》、”
“这位是朱岑,朱次山.....。”
张堪一一将众人介绍了,都是南阳郡人士,各个见礼后也不觉的生分。
罗阳将他们引至马车处,介绍了韩兆几人身份。
众人瞧见韩千千窈窕靓丽,不禁为之失神。
“小娘丽质天成,不似人间所见。在下任延,任长孙,敢问小娘婚否?不然,我欲自荐于此。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望小娘不弃!”任延不到一米五的个子,却有模有样撩起妹来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一旁的张堪以手扶额,朝任延屁股上踢了一脚:“长孙,休要胡闹!”
任延嘿嘿一笑道:“我见姊姊人物非凡,故此相戏耳!姊姊莫要见怪!”
罗阳仔细打量任延,只见这厮生的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等长开了必然是一个小白脸。再加上这副厚皮脸模样,日后必然是个渣男。
然则渣男最能讨得女人欢喜。只见韩千千伸手捏了捏任延脸蛋,拿起一串羊肉笑着开口道:“再叫一声姊姊,便给你吃肉。”
“姊姊!”任延毫无压力,张口便是一声姊姊。
“拿着。”韩千千将肉串递出去,开口道:“小小年纪便入取太学,如此大才怎不好研习经义,却做登徒子。”说着将任延拽到炭火旁,把扇子塞到他手中,道:“罚你扇火。扇的好时有肉吃,慢了些便饿你半日。”
“姊姊吩咐,岂敢不遵!”任延小小年纪,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嬉皮笑脸的一边吃烤串,一遍扇火。
“今日本想前往太社观祭谷神,奈何千秀驴行无驴可租,便退而求次,与同好信步闲游。”张堪此时也拿着肉串,坐在地上闲聊。
罗阳与邓禹几人对望一眼,这两位幕后大老板心有灵犀,只是笑笑不说话。
“君游不要客气,幼季也来一串。”罗阳将韩千千递来的烤串让给众人,开口道:“仲华,你与仲先且陪着叙话,我去烤肉。”
人群中,张堪与邓禹有圣童之称,朱佑身为高弟侍讲也名声在外,自然成为中心人物,被众人围在中央侃侃而谈。
这边韩兆接替了烤肉工作,任延负责扇火,韩千千将烤好的肉串拿与众人,侯昌则自顾自饮,喝酒吃肉。
驴车中带来的酒肉倒是不少,但没有酒碗,张堪等人只能蹭肉吃,酒却喝不了。
罗阳从驴车中拿出弄好的韭菜,鱼肉等物,亲自下手,做起烧烤大厨。
这种郊游春赏,情况不同,倒也没人提君子远庖厨之话。
春日明媚,和风澹荡,一众人边吃边聊,最后侯昌却成了主角。
“琅琊吕母起为盗贼,攻杀海曲县宰,如今聚众数万,藏于海岛,肆虐一方。据传吕母之子为县宰冤杀,县宰被斩去头颅置于墓碑之上,以祭其子,其状惨之极矣!”侯昌侃侃而谈道:“陛下已遣使者收赦诸盗,想来吕母必望风而降。”
侯昌消息灵通,将这些新闻说出来,顿时引得诸生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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