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夏日的正午太阳高照,天上的鸟儿也无影无踪,地面高热的温度让马车的马儿热得不敢停脚。
马车里的慕中山慵懒的躺着,现在的慕中山没有5年前那么灵动,倒是多了些慵懒,但还是那么迷人。
感受到地面的凹凸不平,以及烦闷的天气,再加上在南国皇宫梧桐苑的金丝雀生活,这波荡路途不免让他有些头昏。
此行是姜横安排慕中山到前西城的旅途,只是为了躲避大臣们联名弹劾慕中山,劝诫他不可沉迷美色。
但姜横又舍不得杀慕中山,只能将其送出国,来躲避大臣们的施压。又为了防止慕中山逃跑,在他身边安排人暗中监视。
得到消息的慕中山开心到整整3天3夜没怎么睡觉。在南国皇宫的梧桐苑足足5年,终于可以逃离姜横的那种心情,对慕中山来说现在去哪都行,即使被监视。
而前西城就是慕中山曾经生活12年的西国。
“停车!”他用着有些干渴的嗓子喊着,也未见马夫停下。
慕中山察觉有些不对劲,用那纤细的手挑起车帘,看着车外尽是一片荒凉,原来车后装载生活用品的马车也无迹可寻。
眼见不对,他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跳下马车。由于与马车的速度不同,自身的惯性让他重重摔在地上。
顿时他眼冒金星,晃着有些晕的头,隐约听到远处的打斗声,以及有人靠近自己。耳边传来:“这就是皇上的男宠,长得真不赖。”
“杀了有些可惜了。”
慕中山迷迷糊糊的环顾四周,一片荒凉,身后只有一个悬崖。
正当那一刀快落在慕中山身上时,他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滚下了悬崖。
悬崖上的那群人,望着一点点变小的慕中山,纷纷叹气。
悬崖下——
“停车停车,内急,需要解决一下。”一个衣着不凡,气宇轩昂的少年说着。
他下了车,往一旁的树后一站,开始掏出小兄弟。
还没等尿完,就被吓一跳。
“啊!”
“你叫唤什么啊王然,是撒泡尿把自己吓着了。”马车上另一个人笑着走来。
“不是,陈睿文你快来看,那有个人。”王然指着树后的山坡。
那山坡上的人半坐着,一动不动的。此人正是慕中山,因为腰后部垫了块石头,整个人像半坐着。
“喂,你坐在那干什么,偷看我撒尿啊!”王然叫嚣着。
陈睿文看着那人一动不动,衣服还有些乱,又抬头看着山,他拿出扇子敲了王然的头,说:“叫什么,没看见他应该是昏迷的嘛。”
陈睿文快步走到山坡上,王然一脸懵的跟在后面。
再看到那人的两人先是一惊,试探着他还没有断气,就把他抬进马车。
“他好美啊,跟我小时候见过的那个人好像啊。”王然呆呆看着昏睡中的慕中山。
而此时,慕中山正遭受着梦魇……
他浑浑噩噩地走在充满烽烟的街道,横尸遍野,耳边还充斥着,“真恶心,居然屈服在仇人的胯下!”
画面又一转,慕中山来到室内。姜横正拿着刀砍向父亲的头,血水四溅,溅得姜横脸上全是,他僵硬的转头露出阴冷的笑,朝着慕中山扑过来,“来吧,山儿,你是我的!”
慕中山也梦中拼命地跑,却是无尽的黑暗。
二天后——
一口苦水漫进口腔,呛得慕中山咳嗽起来。他慢慢睁开眼,眼前一切都很陌生,胳膊上的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王然看着慕中山醒来,放下碗,兴奋又激动地晃着他的胳膊,嘴里说着:“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斯,放开我,疼。”慕中山声音有些沙哑。
王然听后立马松手,尴尬的笑着,挠着头。
慕中山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张少年脸,笑起来眉眼弯弯,如三月阳光,舒适洽意。
他又环顾四周,房内布置很普通,一张紫檀木桌子靠窗,桌上摆着一盆娇兰欲滴的兰花,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温馨的感觉。
这些环境也让他放松了起来,“这是哪里?”试图起身,但左胳膊和左腿传来的疼痛让他停下了动作。
“别动!你的胳膊和腿都骨折了。”王然却按着慕中山的左胳膊。
“斯~”慕中山疼得倒吸凉气,王然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松开手,有些尴尬的急忙道歉。
王然又灿烂一笑,“这里是前西城,你可以安心待在这,没人会找到这的。”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从悬崖上摔下,没死还被人救下。现不说这人是不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貌,但逃出姜横的摆布那是真的。
慕中山有些开心的点头,但又看见自己胳膊全露,又用右胳膊摸到自己的棱角分明的腹肌,顿时恼火。
慕中山心想:果然这个人是贪恋自己的美貌才救自己的!
“我衣服呢!”瞪着眼看王然。
王然耸着肩,挠着头说:“我不就是为了上药才脱了你的衣服嘛,那么凶干什么。”
“给我衣服。”慕中山并不领情,咆哮着。
王然有些不在意的说着:“切,都是男的,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这话正好也被慕中山听到。
慕中山皱着眉看着他,又呵呵二声。因为他根本不信,毕竟自己就被男的所侮辱。
王然从一旁的阁箱拿出一件衣服,递到床上。要主动帮慕中山穿,却遭到他的拒绝。看着慕中山一只胳膊拿着衣服怎么也捯饬不过来,王然笑出了声。
倔犟的慕中山撇了他一眼,拿着衣服只能盖着自己裸露的腹部。
王然收起笑声,一本正经的说着:“在下王然,你呢?”
还没等慕中山说话,突然“嘭”开门声响起,走进来一个身穿石青色锦袍,手拿玉扇的书生。
“陈睿文,你怎么来了。”王然开口问道。
陈睿文并未理会王然,而是瞥了一眼他,又对视着慕中山,“公子跌落悬崖,这几日王然可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你家里人找不到你可如何是好。”
慕中山感受着那一丝施压,似乎在驱赶他走。
现在好不容易逃出魔爪,眼下这里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需要暂时留在这里养伤的同时躲避姜横的寻找,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从皇宫逃出来的男宠。于是他编了个谎言打消他们的疑虑。
慕中山看着陈睿文,非常淡然的说着:“我叫慕中山,本来是投奔亲戚,但路上遭遇了土匪,为了保命从悬崖上摔下而已。”
只听陈睿文爽朗一笑,说着,“慕兄这一路受苦受累了。”
慕中山和陈睿文四目相对,王然则端着药,送到慕中山嘴边说:“趁热喝药。”
陈睿文有些生气,拉着王然的胳膊就往外走,差点把药弄洒。
慕中山听着他俩人在门外的声音。
“喂喂喂,喂什么药。他身份不明,留着会是个隐患,你怎么就不听呢。”
“他这么好看,瘸着腿,暂且能有什么隐患……”
渐渐的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慕中山两眼放空,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呵果然,都是迷恋我的容貌的人。”慢慢的他也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着究竟是谁想要自己的命?还有姜横不是派人保护自己,那为何自己命丧黄泉却没有人救。
不过他更庆幸自己终于逃出魔爪,这一刻他等了五年,计划了五年,想了无数的法子。
现在逃出来的他,只想去报仇。报这五年的耻辱之仇,以及灭国之仇!
一旬过后的某天,从学堂下课回家的王然和陈睿走在路上,一群人围在在街角的告示处,而喜欢热闹的王然凑了过去,可把他吓坏了。
那告示张贴着慕中山的画像,大致意思是寻找画像的人,找到会赏重金。
王然拉着陈睿文走,试图不让陈睿文看到。可如此反常的王然必定引起陈睿文的注意。当陈睿文看到画像时,拉着王然就回到府里。
直冲冲来到慕中山的门口,却被王然一把拉回自己的书房。
“王然!你没看到那告示嘛!”
“看见了,那只是寻人……”
王然还没有说完就被陈睿文打断,“他长的好看也不是你私藏的原因。从救下他,你就天天去他那!你中邪了!”
陈睿文气得不轻,青筋暴起,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
王然端着茶送到陈睿文嘴边,好一阵安慰,最后只是妥协,慕中山好了就让他走。
慕中山过了很平静的一个月,他也被照顾的很好,胳膊和腿都能动了。
也试图去了解王然的底细,但只知道他是一个科举考试的优秀才子。
慕中山却感觉王然并不是普通的身份,要不然怎么支付自己昂贵的药钱和补品,并且从他住的大院子,就可以看出来他很有钱。
确实,王然父亲是当今南国丞相,而母亲又是富商的姨母,有钱有权,是多少人羡慕的生活,可惜王然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所以借着前西城教育好,从家出逃到至此。
这日清晨,阳光正好,鸟儿成双成对的在树上对歌。
慕中山扶着墙壁走出了房门。看着院落,不大不小,很是洽意。一颗大枣树,树下一个大理石桌子,桌上摆着一副棋盘。
这一刻慕中山感受到了无所未有的自由放松。
“早啊,慕兄!”王然从院门处向慕中山招手。慕中山笑了笑,也回了句“早”。
两人站在一起很是养眼。王然有不同于慕中山身上的力量感,少年感。而慕中山有不同于王然身上的男性的柔美和慵懒。
“慕兄,今天花楼有选美比赛你去不去?”王然一脸期待的说着。
“花楼?选美?”
“据说今年的比赛有个前西国的美人呢,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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