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打人,欣赏到自己身上。慕中山看了眼戒尺,咽了咽口水,慢慢站起身。内心却悲哀着,等会儿要被打了。
“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那你是如何看待战争?”
慕中山本就长了张让人欣赏的脸,这问题一出,众人齐齐往他这看。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有多宏大,而是这个问题根本不是今天所学的,一看就是夫子打算为难慕中山。
慕中山内心冷哼,问他何为战争,这可真可笑。当年就是西国不参与战争,主张和平相处,导致重文轻武,兵力较弱。面对南国多次入侵,只能每年都会主动上贡给南国,只为了没有战火纷飞,百姓安居乐业。
一再推让,拒绝战争,导致南国猖狂,就因为涝灾少交了贡品,结果被南国灭国。
慕中山沉默会儿,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战争虽会伤及百姓,但不战只会成为弱者。因果报应,输赢自有定数。战赢,收了个附属国。战败,要么变成附属国,要么国破人亡。”
夫子深深的看了眼慕中山,摸着自己的胡子。转过身走上台,打开书,开始讲解。
在无聊的课堂上,慕中山强忍着睡意,翻看着书。这整本书都翻完了,一个字也没进脑子,5年没看过书,脑子都生锈了,再次看这些生涩的文字,难免进不到脑子。
再次抬起头时,看向窗边,已被落霞灌醉,整个窗户红彤彤的。
随着夫子的那声“下课”,学子们按耐着激动,毕恭毕敬的道谢。夫子走后,卸去规矩的枷锁,他们也成了与这落霞一样耀眼的活泼少年。
每个学子都开心的收着自己的课本,一蹦一跳的走出学堂,唯独五人还在学堂内。
慕中山只是不想跟着人群走,嫌闹挺。王然则是在等慕中山,陈睿文等着王然,而谢顺是真有事。
“没人要,”谢顺敲了一下那人的头,递过他手上的包,“你把它送到王然家,我今天住那,顺道再你跟爹说一声。”
那人低着头,手抓着有些破旧的衣服,吞吞吐吐道:“我……今天我要抓药……不能……”
话还没说完,谢顺就拍着桌子说:“嘿,不能?你以为爹真的是想让你上学堂?你只是来给我当仆人的。要真想让你学,就不至于让你来这。”说着,手扬在半空,却被王然拦下。
那人正是今天那个还没夫子高,半天没回答上来问题的谢多,谢达丰的二儿子,庶出。从小被谢顺欺负,在内他是个比仆人过的好点的少爷。在外他是谢大少爷的仆人。
聒噪声吵到慕中山,他也只是瞥了一眼,多看了几眼谢多,根本没心情管这事。转身就走。
王然劝住了谢顺,才发现慕中山走了,就拉着谢顺往门口跑,边跑还边回头喊着:“陈睿文,跟上,拿着谢顺的包。那个谢多,你抓药去吧,不用管你哥。”
谢顺跑得有些懵,不知道王然在着急什么。终于出学堂了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慕中山。
王然撒开谢顺,追上慕中山,道:“喂,来学堂怎么没跟我说?”
慕中山白了眼一旁的王然,“我吃饭需要给你说嘛?”
王然吃瘪,“也对,”突然嘴角一笑,“皇上走了,你还在,是不是以后都在这了?那你可以教我好久武功了。”
慕中山却站在小巷口,手指着巷子,答非所问:“怎么?要去我家坐坐?”
刚想答应的王然,却被人拉住,谢顺道:“不必了,谢谢。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于是陈睿文和谢顺扯着,不,是抬着王然走了。还留下“我,我明天找你,小慕慕。”
慕中山看着三人组,无奈的笑了笑。回到竹院,看着热乎乎的饭已经摆在桌上,丫鬟们接过他手里的书,内心很暖。这种生活过下去,其实也不错。
清晨,慕中山被丫鬟叫醒,被告知门外有位自称‘徒弟’的找他。
不用猜都知道,那一定是王然。
慕中山穿戴好衣服,才让丫鬟把他请进门。自然,陈睿文也在。
两人虽说也是交过大世面之人,但看到慕中山居住的竹院,也很是稀奇。这里不同于富贵人家的豪华,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闲逸潇洒,无形中也透露着高贵。
王然内心嘀咕着,果然皇上身边的人不一样。
本来今天慕中山是没打算去学堂的,毕竟太伤脑了,去了也没用。王然一来,本想拒绝的,但听他说今天有骑射课,瞬间来了兴趣。
毕竟,被囚禁5年,骑马是最放飞身心的活动。
慕中山来到学堂还是听了节夫子的课,才来到骑射场。
一眼扫过马群,挑了匹红棕色,鬃毛顺滑的马儿。慕中山跃跃欲试,刚牵起马,有人就出声制止。
谢顺拉着另一根缰绳,瞪着慕中山道:“你,放手,这是我的宝马。”
慕中山没有说话,牵起马就要走。他看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放手。
谢顺自然生气,昨天刚打完他,今天不道歉也就算了,还要抢他的马。
两人拉扯,马儿发出“咴咴”的喘气声,这是生气的表现。
幸得王然赶到,及时拉住谢顺,才让他松手。只是谢顺的表情还在生气。
慕中山骑上马,抽了一鞭在马屁股上,马儿发出嘶鸣声,飞奔在马场上。随后众人都骑上马,只是有人并不熟练。
马场不大,但足以容纳这些交过钱来骑马之人。这些学子,不是富商,就是官。而其他农民学子能读个书已是很不错,他们哪有钱去享受这些技能。
众人都开心的驰骋在马场,蓦然,一匹白马似是受了惊,横冲直撞,众人惊呼。直直朝慕中山撞来,慕中山反应极快,迅速调转马头,躲过了攻击。
但白马疯了一样,在马场寻找着攻击对象,那些少爷们哪见过这场面,一度混乱,大叫着,拿着缰绳都手忙脚乱。
慕中山很是觉得聒噪,他看向那匹白马上的人,正是昨天的谢多,吓得趴在马背上,拼命捉着缰绳,带着哭腔喊着“救我,救我”,毕竟这一摔下不死也残。
慕中山骑着马儿,在混乱的马场找着王然,还好距离不远。躲避着攻击,来到王然身边,大吼,“走,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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