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无毒。试试。”霁珩将手上的针递了递,“下毒,那是对食物的不尊重。”
慕中山凝视了会儿霁珩,接过银针放在一旁。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信你。”
“这糕点还不错。”慕中山把玩着糕点,毫不吝啬的夸着。但这糕点确实比宫里的更清甜酥脆。
“哈哈哈,那是,这才是食物的味道。”霁珩也拿起一个品尝着,“食材简单,但做法难。”看向慕中山,手里拿着那咬过的糕点,伸在慕中山眼前掂了掂。
空气中不知怎么飘起了尴尬的气氛。
慕中山打量着霁珩的表情,试图寻找些破绽。这“食材简单,做法难”就如同定下初衷简单,但实现的过程难。他总感觉,霁珩是在暗示着些什么。
“用心准备,都不成问题。”慕中山举着糕点,实则是在说,信传到了,那一定会实现。
霁珩站起身,开口大笑。指着饭菜,示意他吃,又寒暄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慕中山打量着他那头到脚的白色背影,身上只有温雅高洁的感觉,却是这土匪头目,还能让土匪势力威胁到谢达丰,不禁不让人怀疑背后的能力。
夜,慕中山坐在房中,却如坐针毡。这一天的时间,除了在房中,还是房中,丝毫没有活动范围。脑海里不知怎么总是出现一些担忧。
于是,慕中山召唤来霁珩。
“明早我下山。”
霁珩嘴角一扯,并未问为何,只是点头答应。随后转身离去。
半夜三更,慕中山被带下山。他坐上安排好的马,前往谢府。
他环顾四周,看着围墙。拿出鹰爪钩,麻利地爬进府内。一路观察着四周,畅通无阻的来到谢多的房内。
轻轻推开门,迎着月光,看着房内竟未有人。又踏进去,在房内摸索了一圈,确定谢多真不在房内。
他微微皱眉,转念一想,又来到那间小破房,找了一圈,也未见其人。
眉头紧皱,他不惊有些不好的预感。况且,明天就是谢达丰送盐往东国,被皇上查封的日子,正是需要谢多控制谢达丰。
慕中山悄步走在院内,内心思考着。在路过马厩时,传出的交流声吸引着他。
“快快,天亮前要出城。”那人小声的吆嗬着,马车“吱呀”的声音伴随着沉闷的声。
慕中山在隐秘处,看着几个黑影佝偻着身子,扛着东西,猛地扔到马车上。他估约这大概率就是送往东国的盐。
深深地看了一眼马车,又伸出手,在微弱的月光下,丝毫看不清自己的五指。他嘴角微上扬,大步朝着马车走去。
那马车旁的一人,动作行为似乎是首领,他不耐烦而小声的开口道:“快点,快点,一干活就如厕。”
慕中山随即反应过来,手搭在那人背后的袋子上,道:“人总有三急嘛。”
“咱这搬几袋啊?”慕中山旁敲侧问着。
“搬就行了,别那么多废话。”那人喘着气,丝毫不乐意搭理慕中山。那人手擦过额头,又转过身,一把扛起麻袋放在背上,一步步的走向马车。十分卖力的搬着,丝毫不带喘气的。
慕中山见状,瞥了瞥嘴。慢慢吞吞的给他扶着麻袋。心里却打起了别的算盘。
“狗奴才!能不能长点眼啊!”那人猛地提高音量,吼道。
慕中山这才缓过神,方才原本扶着麻袋的手,准备抓着它往马车上卸时,却不小心抓住那人的大臂,一用力不小心抓破皮了。他低头看着黑暗中的一抹红色,连忙道歉。
那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打发这慕中山去另一边帮忙。
不到一柱香时间,才完成搬运任务。慕中山拍了拍手,抿过眼角的汗。他张望着,才勉强看到那老大朝着车夫走去。慕中山本想继续套近乎,抬脚朝那人走去,却见一个影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慕中山立即蹲下身,朝着马车靠近。
“哥,搬完了?”影子站在那老大身后。
老大被吓得一跳,转过头看着那人道:“你个狗奴才,何时出来的,又惊着我了。”又转过头对着马夫交代着什么。
不过多时,马车移动。慕中山窝在全是盐的麻袋车厢里,格外的拥挤憋屈。他轻轻挑来车帘,天边朝阳泛红照着在空荡荡的街道,也确信出了谢府。
马车摇摇晃晃,慕中山好不容易找个舒服的位置,才睡去。
当他悠悠转醒时,是被饥饿的肚子,和那颠簸的路呼唤着。他挑开帘子,看着道路旁稀疏的树,地上飘扬的土,热气充斥在空中。
他不知道走到哪了,但他知道绝对出了西城。毕竟西城可是出了名的四季如春,繁华叶茂的地方。
慕中山摸着空虚的肚子,低头皱眉看了眼麻袋,叹了口气。翻过身,将衣袖紧紧抓着,贴在手臂上,整个人趴在麻袋上,头探向车窗。马车随着空气的流动,带来些许微风,缓解马车内的闷热。
慕中山眼前不知闪过多少尘土飞扬的画面,终于在一处大树面前停下。马车外也传来声音。
“原地修整!”
慕中山向窗外张望,几个人坐在树下的阴凉处,手里相互传递着水壶,还有一人发放着干粮。他们都默不作声的吃着。
“咕噜咕噜”的饥饿声再次响起,慕中山感受着肚子翻动,内心也跟着烦躁。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感受到饥饿。
他有气无力地躺在麻袋上,紧闭双眼,试图用睡去,忘却饥饿。
一阵微风刮过,灌进马车,吹散闷热的空气,也抚平着慕中山内心的烦躁。
一阵脚步声靠近马车,慕中山警觉地爬起,耳朵抓捕着外面的声响。“应该不会出错,我再查查。”一个稍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慕中山听着踏上马车的声音,他环顾四周,却藏无可藏。又看着那马车的帘子,微微飘动。
一瞬间,时间像禁止一样,马车内也只能听到慕中山的心砰砰直跳,他保持一个姿势,手里紧紧攥着麻袋一角,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哗”的一声,车帘子被掀开,一阵凉意涌入马车,一个黑皮壮汉一手拿着水囊,另一手拿着干粮,嘴里还咀嚼着。在看到慕中山时,两人四目相对。
“何人!”壮汉停止咀嚼,紧紧盯着慕中山,后腿缓慢的迈上车板子,整个身体站在车厢内。
而慕中山一动不动地趴在麻袋上,仰视着那弯着腰的人,手却抠着麻袋。
对视片刻后,壮汉将干粮朝慕中山扔去,随后又扑了过去。
慕中山一个打滚,躲避干粮。手又恰好扯破麻袋,抓起一把盐。看准时机,撒向扑过来的壮汉眼前。
壮汉连忙双手捂脸,也未能完全挡住。随即传来粗犷的叫声,和抱着胳膊的动作。
慕中山扫视他胳膊上那抓痕,内心冷哼,转头对着窗子一跃而出。
瞬间,外面烦热的温度扑面而来。在阴凉处的几人见到慕中山,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朝他涌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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