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盐村一案后,慕中山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虽说案子结得有些潦草,里面还存在着一些疑惑,比如刘长德为何会愿意呆在巡抚府被奴役?
慕中山觉得这是刘长德自己的私事,这并不影响案子的结果,便不再追究。
而这些天姜欲野和慕中山也处在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而慕中山也不知姜欲野在此以前在搞什么名堂,试图在民间传播他的不良事件,比如那次花楼和谢多的争执,杀害张员外,但这影响却都微乎其微。
毕竟杀了张员外后,张府所有财物一律按人头分发给百姓们,慕中山没拿走一分钱。
过了寒冬腊月,迎来了初春。雪浸润着大地,风吹散枝头的雪,露出微微的嫩芽。忽有几个小孩放着风筝,他们提前售卖着春天。
随着日子的过去,霁珩的伤情好得差不多,慕中山将他轰出了房。又因为王然总和慕中山腻歪,有时看兵法看到半夜,便在慕中山房中睡下。一次两次,最后王然干脆搬到了慕中山房中。最后王然的空房腾出被迫给霁珩入住。
这日早上,日头高挂。慕中山被怀里的王然翻身的动作而吵醒。
“几时?”慕中山声音沙哑,眼睛依旧紧闭着。
“不知道。”王然含糊的说着。
两人又迷迷糊糊躺了会儿。慕中山突然打了鸡血般地坐了起来,将王然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王然伸了个懒腰,看向慕中山。
“我去集市办件事。”
“何事,”王然蹭的一下爬了起来,“我也想去。”
慕中山盯着王然看了几眼,思考片刻,“那穿衣服走吧。”
王然兴奋地穿起衣服,屁颠屁颠地跟在慕中山身后。
一路沿着集市走去,拐过几个弯,越走人越稀少。王然左顾右盼,从刚开始需要小跑才能追上慕中山,再到后面需要扯着慕中山的衣袖。
“这怎么越走越偏?”
慕中山没有搭腔,他听着打铁的声音,不由得加快步伐。随着声音愈发得大,才见一白发老头,正拿着锤头打铁,丝毫不费劲。
“大爷!”慕中山喊道,试图传破铁和锤子的碰撞声,最后却是无果。
于是慕中山和王然便坐在一旁静等着。可火炉一直烧着,热气传至他俩人身上。王然热得脸色通红,额头布满了汗珠。
“这太热了,你先去茗香楼等着我吧。”慕中山在王然耳边说着。
王然热得用衣摆扇着风。听了慕中山的话,听话地起身离去。
慕中山看着他的背影也舒了口气。毕竟等会儿要商议武器的事。这制作数量太多会引起王然的怀疑。
至于为何要带他出门,是因为王然的弦一直绷着,每天醒来就看兵法,练剑术,不曾出门。慕中山便想着带他出来放松放松。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头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看见慕中山乐呵呵道:“哎呦来了,小伙子!”
“大爷,叫我小慕吧。”慕中山笑着作揖,“去年冬天的事,还算话嘛?”
大爷笑了两声,摆摆手。“不是大爷不帮忙,而是大爷真不好干。”
“到时候官府查上了,你我都不好说。而且现在铁真不好找。”
“大爷,这些我都可以解决。你只管做就好了。”
大爷依旧摆着手。
“大爷,不瞒你说,官府我有认识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不行不行,风险太大了。”
慕中山拧眉沉思,“那大爷你看着这样,你分批做可以嘛。到时候我把铁的其他原料一并给你,你一次就做十把。然后我晚上自己来拿。你看可以嘛?”
大爷也低着头思考着。抬起头时,脸上带着了笑容。“好,小伙子安排得真妥当。”
慕中山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黄金,塞进大爷手里。“大爷,你先拿着定金。”
“不行不行,用不了这么多。”大爷抬头环顾四周,小心地塞回慕中山手里。
“大爷,拿着吧。我再过几天把原料给你送过来。”慕中山说完就跑,根本不给大爷追他的时间。
大爷看着慕中山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这孩子……”
这武器的事算是准备好了,再等武举过后,招点兵和马,就一切准备好了!
慕中山心里这么盘算着,取下姜横的头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当他刚进茗香楼时,就听见争吵声。本来并不在意,只是瞥了一眼人群,却见王然身处其中。慕中山皱了下眉,抬腿走向人群。
“你别没事找事!”一个身穿棉麻较为瘦弱的人吼道。他身后还站着几个人。
“你们自己在背后谈论别人,就是你们的错!”王然撑着脖子吼道。
“你认识他嘛?你又是他什么人?在这多管闲事!”
周围围观的人议论着:“还真有人这么维护刺史的,真是少见。”
“就是,这人怕不是真和刺史认识吧!”
“你在敢多管闲事,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那人说着就辫起衣袖,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今天必须道歉!要不然谁都别想走!”王然用手指着那几个人。
那拳手说着就往王然脸前挥了上去。第一拳王然算是躲了过去,而慕中山见状,急忙挤进人群,一手接下另一拳头。
“咔嚓”一声,骨头的脆响。那人痛苦的大叫着。
“慕中山!”王然眼前一亮,眼里带着光亮,“你看到了嘛,那一拳我躲过去了!”
慕中山只看了王然一眼,又回头看着那几人,吼道:“滚!”
那群人四散而开,围观的人虽议论,但也各自散开。
慕中山回过头,又盯着王然看了几眼,抓着他就往外走。
“放开我,”王然拍着慕中山抓着他的手,“你慢点拉,疼。”
走了一段路,慕中山才松开他的手,回头看着他,情绪不明道:“你又参与我的事了?”
“什么叫我参与你的事了?他们在背地里骂你,我就是不爽!”
“不爽?不爽的事多了是了,你能管的过来吗?”
王然对上慕中山的眼睛,气焰压了下去。弱弱得开口:“我错了!我不就是听不得他们骂人嘛!”
“行了,有些事听听又不会掉肉。别太在意。”慕中山也收了气,扭过背走着。
而王然默默地跟在身后,整个人显得不开心。
晚上吃了饭,两人依旧像往常一样,伏在案前各看各的。只是王然却显得不一样。
慕中山虽是低头看着书,但却一直偷瞟王然的一举一动。他知道王然从回到竹院开始,情绪就不对。但出于拧不开脸,也没开口询问。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蜡烛也一闪一闭的挣扎着,王然的书一页也没翻过。他先是偷看着慕中山。最后两人却总是对视,慕中山假装清着嗓子,王然则是迅速低头。
“那个……”王然出声,却显得有些扭捏,“我……可以问个问题嘛?”
“嗯。”慕中山抬起头,眼睛盯着王然。一副“我会一直听”的状态。
“我想问,我算你什么人!”王然说这句话时,满脸通红,紧闭着眼。
慕中山没有说话,他始终看着王然。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连蜡烛也识相得熄灭。两人在月光的投影下,只能看到身形,却看不脸上的表情。
又过了许久,慕中山起身走向床。王然以为慕中山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慕中山才开口。
“家人,甚至比家人还亲密的关系。”慕中山再说出这句话时,眼里闪着光。
可惜,王然并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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