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珩走在慕中山前面,一笑而过。挥着手说,“其实这人也不是很重要。但还是见一面更好。”
慕中山对于他这种神神秘的状态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慕中山也很了解这种情况下,基本都是利于他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另一间帷幄。慕中山的脚刚踏进帷幄内,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慕中山!你真是卑鄙!”谢顺怒吼,可却听得出来很虚弱。
慕中山抬头望去,便见谢顺扶着桌子站在那,一旁的武夷搀扶着。
谢顺肉眼可见的虚弱让慕中山感到疑惑。据上次谢顺被刺杀也有一月有余,按理说不能彻底痊愈,也不至于现在如此病秧子一般。
慕中山并未急着回话,他径直从谢顺旁走过。却被谢顺一把抓住。
“等等!你脖子上是什么!”谢顺眼尖的看到慕中山脖子处的红点,“你对王然都做了什么?!”
慕中山皱眉,手不自觉得捂住了脖子,这才回想起王然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他也明白为何霁珩脸上会出现的不怀好意的笑。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慕中山有些心虚,有一种被娘家人捉奸在场的感觉。他将衣领扯了扯,随即甩开抓着谢顺的手,朝着着主座走去,并落坐。
可谢顺却站不稳,好在身后的武夷扶住。
气氛因为慕中山的躲闪变得尴尬。好在慕中山情绪变幻得快。
他坐在主座,居高临下地看向谢顺,语气冷漠,“你也知道我和王然的事,所以,王然不可能同一起回去。”
“混蛋!”谢顺的情绪很激动,激动得让他拼命咳嗽。武夷则拍打着谢顺的背部。
“来人,送客。”慕中山的眼神瞥向武夷,不容置疑地说道。他双手一摊,身体向后靠去。他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武夷在和谁对视。
几个士兵涌入帷幄,架着两人就要抬出去。
他看向坐在一侧的霁珩。而霁珩一脸没好屁的挑着眉。
待谢顺和武夷都离开后,帷幄内又是一片安静。慕中山低头品着茶,脑海里却在思考方才场景。
他扭过头,盯着霁珩,试探性地问道,“武夷,是不是你的人。”
“啊,你怎会知道。”慕中山没想到,霁珩能这么豪爽的回复。
慕中山白了他一眼,“你从刚进帷幄,就开始同他眉飞色舞,能不明显嘛?”
“不好意思啊,忘记你也在了。”霁珩语调不正经,看起来却不像是忘记了。
“所以你接下来有何动作?”慕中山看着霁珩。
“嗯……”霁珩手托腮,低头思考了会儿,抬起头却是一脸戏谑,“我觉得王然是个攻下新州城的入手殿。”
慕中山眯着眼,收起了方才向后靠着的动作。他双手十指交叉,托着自己的下巴,说,“你是想让他当人质?”
“嗯哼,是的。”霁珩挑眉。“按照谢顺的性格,他势必会把新州城刺史绑过来。”
“拓跋荣那边什么情况?”慕中山眼底情绪很复杂,他并未回复霁珩的想法。毕竟对于他来说,并不想利用王然来夺城。倘若有另一个方法可以略过王然,最好不过。
霁珩低头一笑,直接揭穿慕中山的小心思,“你是怕伤心上人的心吧。”
慕中山瞪了霁珩。
“好吧,昨天拓跋荣就发来信,说还有一天就登顶。只是……”霁珩停顿了一下,眼神依旧是不怀好意,“还是需要王然一用。”
“说吧,他到底有何用?”慕中山只好压下心里的无奈,耐心听霁珩的分析。
“拓跋荣虽然快登顶了,但兵力太多,还是容易引起新州城的注意。所以他能攻下新州城的几率不大,最后还是要靠王然。”
慕中山低着头,沉默。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给新州城发信,倘若想要回王然,到山脚对战。”
慕中山这样安排,一是为了分散新州城的兵力,为拓跋荣取得更大的机会。二是为了正面同敌军打一架,倘若打赢再好不过;打输了,也有王然在手上。
总之,还是利用了王然。
“慕兄,别太难过。嫂嫂会理解你的。”霁珩又一次口出狂言。
慕中山没有反应过来,他拧着眉看着霁珩,疑惑道,“嫂嫂?”
“对,王然肯定会理解你的。”霁珩说完,就大手一挥,朝着帷幄外走去。
独留慕中山一人坐在帷幄内,他靠在后椅上,昂着头看着帷幄顶,深深叹了口气。
而此时王然所处的帷幄内,却闯进一个不速之客。
王然停下擦剑的动作,看着来者面容枯瘦,却没有吓人的感觉。反倒是增加了骨感。他很友善地说着,“是慕中山要你回来取东西嘛?”
“不是。”铁头上下打量着王然。“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慕中山只是在利用你。正如利用我一般的利用你。”
王然挑眉,回怼道:“你不会就是那个铁小领吧?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啧啧啧。”
王然的嫌弃让铁头有些难堪。他来帷幄就是来见识慕中山到底被什么迷住。可在看到王然时,却是羡慕。不仅有一副好容貌,还被慕中山喜欢。他嫉妒心作祟开始开始羞辱王然。却没成想让王然羞辱了他。
“我亲耳听见将军说,明天要用你引诱新州城的兵。”铁头怒火中烧地说出了慕中山的计划。
王然低头一笑,毫不在意道,“是嘛?那还真是让你操心了。”
这一副反馈让铁头气得跺脚。
“没事就退下吧,何必给自己找气呢。”王然继续拿着剑,左右翻看着。那剑被他擦得锃亮,差点晃瞎铁头的眼。
铁头也被气得大步离开帷幄。可王然却坐在桌前,也失了情绪。对于铁头告诉他的消息,他怎能不在意。
慕中山也是在那帷幄内一坐,坐了一下午。因为他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利用王然的事实。
夜色升起,入了秋的夜晚有些凉,更是少了知了的叫声。夏天时听着知了的声音,很厌烦。可到了秋天少了知了的声音,却感觉空落落的,少了些东西。
慕中山将五十米的距离,走出了五百米的感觉。他站在帷幄外,犹豫了半天,才掀开帘子进去。
此时王然正趴在桌前,睡了过去。慕中山悄步靠近,他低下头看去,却发觉王然眼角挂着泪。
他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之前他一直不敢承认,不敢直视自己心悦王然这一件事。可在一场场战事过后,让他才明白。这次一下敞开心扉,这感情如水一般得涌了出来,收都收不住。
他伸出手,要替王然擦去泪。可还未触碰到,王然就已经睁开眼,迷离的看着慕中山。
“你回来了!”王然猛地扑了上去。
“嗯。”慕中山回抱着他,在他肩头点了点头。
“我刚刚做梦,梦见你不要我了。”王然声音哽咽,泪水滴在慕中山的脖子处。
慕中山虽没有说话,却用力回抱着王然,手拍在他背上,安抚着他。
又过了好一会儿,王然渐渐停下了抽泣。他松开抱着慕中山的手,对视上慕中山的眼睛,小声地说了句,“我想要……”
他还未待慕中山反应,手已经摸上慕中山的腰间,准备扯开衣带。却被慕中山一把按住手。
“别闹。这是在军营。”慕中山避开王然的眼睛,说话声却带着沉重的喘息声。
“我不……”王然说着又开始哭了。
因为他知道,现在两人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以后是什么样就不敢确定。趁着两人互通心意时,做一次才是真正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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