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辉道:“元帅,若非如此,就凭着第二封信的短短几句,黑衣魔女又如何会这样回信呢?”
参军胡文玉道:“元帅,确实是这样,为什么黑衣魔女回信的内容是针对元帅第一封信的内容,却二十个信使都会死了根本没有到背离山?会不会他们知道掌握了魔道的什么秘密才都死了?”
柳升道:“本帅对此次之书信往来也颇感心疑,可是又不能断定该是什么真相,你们再继续都一齐说说,继续说,看看还都有什么想法?”
参军宇文成道:“根据黑衣魔女对元帅对我们的态度,黑衣魔女决不会有什么不轨之念。黑衣魔女的回信,尽管与第一封信有关联,可是,元帅的第二封信不也同样说明了一个问题吗?就是本元帅上封信说过,十个紫衣女贼的人头,也不如红秀女一人的人头,望你见信后,速将红秀女白金娥的人头送来,不要令本元帅再三失望,此次本元帅再不多说,望你自识当前的形势,分出轻重主次,好自为之。难道如此黑衣魔女的回信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胡文玉道:“如果黑衣魔女没有见到元帅的第一封信,元帅在第二封信里提到了第一封信,而黑衣魔女明明知道元帅有第一封信,她为什么信中没有提到见到还是没见到这封信?”
宇文成道:“元帅只提到上封信说过,而元帅已经给黑衣魔女好几封信了,只说上封信,黑衣魔女在不知道第一封信的情况下,她知道那个上封信会是第一封信吗?”
柳升似乎更感到不对劲道:“以前的信,我那里提过红秀女人头的事?提人头的事,就是这两封,难道是不要把红秀女白金娥押到青州而把人头带回来的那封吗?”
宇文成道:“元帅那封信既然也提到了红秀女白金娥的人头,难道黑衣魔女会不就认为是那封吗?如果不是这样,我想象黑衣魔女这样精明的人,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吗?会让我们有这样的感觉吗?”
胡文玉道:“元帅,我们不妨再对照对照那封信看看。”
柳升道:“好,再把那封信取来。”
于是专管文书的宇文戈便又把柳升的那封信找了出来,其信内容如下。
魔道帅主项丑女,你的信本帅悉数已读,本帅对你的能力加以肯定。由此,本帅相信,我们共同的愿望都一定能够达成,我们都将在剿灭唐赛儿反贼中,为朝廷建立特殊功勋。至此,本帅也一定会在班师回朝之时,凑明朝廷,表彰魔道与项帅主之功绩,令魔道为朝廷设立的唯一门教,帅主也可以为唯一教主,凌驾于天下武林之上,为朝廷继续效犬马之力。望帅主见信后,精诚合作,与本元帅共扫山东反贼,不得迟疑。
当今山东,局势混乱,既有唐赛儿红秀女等贼寇作乱,又有武林各门各派蠢蠢欲动。洪家庄之战,江湖贼女紫衣女凌云子涵,阵上连伤我勇将三人,此女贼已经罪大昭著,决不可留,本帅特令帅主,速将此女贼正法,以絶武林猖獗之患。
至于红秀女白金娥二女贼,不必押解青州,防江湖路途营救,速将二女贼之首级送往青州,本帅验过了即可。望帅主见信后,速速照办,不得迟疑。
山东剿贼大元帅柳升亲笔。
胡文玉看了信后有些目瞪口呆,一声不语,宇文成看了信后,立刻道:“元帅,要红秀女白金娥的人头,不是在这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吗?难道黑衣魔女就不会认为就是这封信吗?”
胡文玉又忽然反应过来,道:“元帅,你这一封信并没有提十个人头不如红秀女的人头之事,而你一日第二封信提的说上封信不如红秀女的人头,这明显的不是一封信一回事。这两封信怎么能混为一体而论呢?”
宇文成道:“问题就是黑衣魔女没有收到元帅一日的第一封信,所以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请问胡参军,你还能分出是那封信来吗?难道你就不会认为上封信就是刚才的这封吗?”
胡文玉道:“可这封信明显没有提十个人头的事。”
柳升道:“你们都别争了,将信都拿过来,还是有本帅亲自看看比较比较。”
于是,柳升就把四封信都摆在自己面前,看了这封看那封,觉着他们说的都有道理,认为黑衣魔女并没有必要隐瞒书信,隐瞒几封书信有什么用,就道:“好了,本帅心里自有分明,这件事暂且放下。”然后对两个信使道:“你们确实看到现在那里很混乱到如此程度了吗?”
两个信使道:“元帅可以排人去打探,我们说的句句属实。”
柳升道:“好,你们下去休息吧。”
两个信使告退退出堂后,柳升立刻排出探马继续深入向东打探,两三日四五日,探子纷纷相继回来都一齐禀报,道世道上有许多不明身份的武林响马在四处杀人拼杀。
柳升见报心道:“我在青州加紧操练人马,就是准备蓄势待发,一旦取到红秀女白金娥的颈上人头,就立刻发兵血洗洪家庄。可是未待发兵,怎么世道忽然会到了如此混乱不堪的局面?我当时屠村的时候,武林中还并没有见到有什么动静,可为什么现在又会这样了?难道是被黑衣魔女要先统一江湖武林给杀乱了,给杀成这样了吗?这个黑衣魔女,不晓得轻重,置红秀女白金娥的颈上人头于不顾,到了今天,山东反贼当如何才能剿灭?”
至此,柳升的心里便日日怀揣不安,特别探马又连着回来禀报,道燕赵之地的武林人物正纷纷向山东胶东一齐奔涌,更是让柳升感到情况到了一种非常严重而非寻常的地步了。
反复排出探马打探了数日的柳升,再一直没有看到他排到背离山去的四十个信使再有一人回来,更是感到事态的严重已经到了不可坐视的地步了,便在青州更是坐卧不安,要发兵也不是,发兵感到时机还不成熟,生怕再招至第二次失败。要不发兵,又怕朝廷知道山东乱成这样,会感到他无能。到得此时,山东世态的混乱就象一个烫手的山芋,让他感到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拿在手里即感到烫手,却又不敢扔。
这就是这个屠村恶魔自己屠村造成的局面,到得此时,也只有他自己来品尝这样的恶果了,也不知这个恶魔再要怎样收拾这样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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