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广场。”周琅看着手表，有些疑惑，“时间没问题啊。”
“嘟嘟嘟！”一架云车呼啸着，突破扬起的白雪，直冲向大门。
“轰——”
云车猛地一震，在周琅身前骤然停下。
“周师弟，快上车。”车窗被人猛地掀开，史鑫从车窗内探出头，朝着周琅大喊。
“哦，好。”周琅愣了一下，提着行李箱上了云车。
“史师兄，我们去哪？”周琅坐在史鑫对面。
“南天门，再从南天门坐专机去饶城。”史鑫回道。
“补完这个任务，应该就够荣誉值留在天宫了。”史鑫补充道。
“皓轩师兄可以留在天宫，他……”周琅迟疑。
“别小看了皓轩。 他可是他那一届的第一，而且每一次期末大典都是第一。他在毕业大典之前就已经是玄阶上等，参与的行动都是完美完成。”史鑫沉吟道，“别看皓轩整天吊儿郎当的，其实他是天才。”
周琅点头，没想到皓轩师兄居然这么厉害，说是另一个云天明都不为过了吧？
“对了，史师兄。监天司究竟是个什么机构？”周琅问。
“机构？”史鑫摇头，“它只是一个天阶灵器。”
“天阶灵器？”周琅疑惑。
“嗯。”史鑫点头，“它是由唐朝两位风水大家袁天罡和李淳风合力打造的灵器，它所蕴含的【窥】和【寻踪】覆盖了华夏全境，只要有强烈的心力波动或是不寻常现象，它会自动搜寻并且定位。”
“这样……”周琅咬着手指。
“流落在凡间、有着隐藏异兽血统的人基本都是它找到的。”史鑫的声音在空荡的巨大车厢里回荡。
“第九局和天宫派人守着它，一寻找到觉醒的奇种，两边都会迅速派人去接。”史鑫补充。
“第九局和天宫……”周琅犹疑。
“可以说是合作关系。当年第九局成立时，天宫出了很大的力。很大程度上，第九局可以说是天宫的另一只手吧。”史鑫简单思索后说道。
“第九局主要管些什么？”周琅问，关于第九局的资料，凭他的品阶能看到很少。
“第九局算是半个国家机构，背后站着的是华夏。它们主要负责吉雅那些逃出异域的异兽，以及监测境外势力。”史鑫介绍。
“我们毕业以后，可以加入第九局吗？”周琅又问。
“当然可以，毕竟天宫和第九局站在统一利益线上，都是为了不让奇种和异兽干扰普通人的生活。”史鑫笑道，微微挑眉，“怎么？周师弟，你想要加入第九局吗？”
“我还不知道。”周琅摇头。
“第九局的待遇也挺好的，不过毕竟是国家控制的，有些地方没有天宫来的自由。”史鑫感慨地说。
周琅想了想在锦官城执行任务时的见闻，点了点头。
天宫的专员的确拥有很大的自主权，而第九局的专员则需要绝对服从于上级，听从基地的统一调令。
“明白。”周琅礼貌地点头，“对了师兄，你去饶城是为了将那个监测出的奇种带回天宫吗？”
“现在不是了，本来是想把他接到天宫，让他参与明年的入学大典的，没想到……”史鑫摇头，“没想到那个家伙一觉醒血统就杀了三个人，他的血统很不错，觉醒了奇术。他靠着奇术逃脱了第九局和执行部那些人的追捕，第九局和饶城执行部解决不了，只好由我们带刀出面了。”
史鑫说着，提了提放在座位下的长刀。
“第九局和执行部中不是有很多高手吗？”周琅再一次回想起锦官城那一战。
“说实话，第九局的顶尖战力很少，毕竟都是些低血统的人会加入第九局。”史鑫无奈地摊手，“那些小地方的执行部分部就更不必说了，只能对付对付些没有危险性的黄阶任务。而如今黄泉阎王重现人间，时局很不稳定。仅仅只是杀了几个人、刚刚觉醒的奇种，还不足以让那些真正的杀人者出手。”
“那些血统高的、拥有奇术的人，大部分都是豪门子弟，对吧？”周琅问。
“可以这么说。那些家伙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东西，又怎么会为了家国大义而进入第九局，将自己的命系在裤腰带上呢？他们毕业了，要么挤破头留在天宫，要么回到家族，替家族做事。”史鑫叹息。
“史师兄，你……”周琅有些小心地说着。
史鑫立马明白了周琅在想些什么，豪迈地大笑，“我姓史，的确是那个狗屁史家出来的。不过我可不觉得我是豪门子弟，毕竟我可没享受过大少爷的权力。”
“史师兄，你为什么想留在天宫？”周琅又问，这是个有些私密的问题，按道理来说他是不应该问的，可是他居然脑门一热问了出来。
周琅一问完，就忍不住想要拍自己的嘴了，毕竟他和史鑫并不是特别熟。
不过史鑫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他挠了挠头便回答道，“其实主要还是为了照顾陈上师啦。”
“陈上师……陈深红陈部长吗？”周琅眼睛一亮，忽地想起来陈深红说他有两个学徒，没想到另一个就是史鑫。
“嗯。”史鑫点头。
“陈上师是个很强的人，就是……太嗜酒如命了。”周琅说，“想来是因为上师有个忘不掉的人吧。”
“嗯，轩辕大人曾经说他是一只醉到醒不过来的猛虎。”史鑫轻轻回道，“但我觉得上师更像是一只还在燃烧着的焚炉。因为痛苦而燃烧，每一滴酒精都是他的燃料。他已经燃烧了很久了，总有一天，炉子终于装不住他的火焰，那么，整个世界都会被他点燃。”
“史师兄，你很了解陈上师。”周琅沉吟道。
“我是……被他养大的啊。”史鑫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沉地说着。
“轰轰轰——”
高速行驶的云车不断冲散堆积成团的积雪，积雪顺着风上下飞舞，打在窗玻璃上，迅速凝结成奇特的冰花。
“轰隆隆——”
云车一路横穿天宫，经过沉眠的长生林，将垒在树梢上的积雪震下。
从车窗往外看，漫天都是飞雪，美得简直恍如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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