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泛着浓浓苦意的汤药,还有另一边撒着我最爱的虾米干的稀粥,
视死如归一般,走向了稀粥。
算了算了,和那黑黢黢的东西比起来,还是虾干粥好吃一点,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胖就胖吧,再不吃饭,大牙都要哭出来了。
见我吃东西了,大牙欢呼一声,总算是笑开了花,
大牙娘也轻轻松了口气。
村子里又传开了,大牙家的那只兔子在喝了药之后又活蹦乱跳的吃东西了,吃了整整一大碗的虾干粥呢!
阿塔以为是自己的药起了作用,很是欣慰,第二日又拎了一兜子虾米过来,
大牙娘这次没推辞,只后来寻了阿塔家的老婆,将阿塔家的旧渔网拿回来翻了新。
村子里的孩子也很喜欢我,每日都会寻上门来找大牙玩,
再暗戳戳的从兜里拿出自己没吃完的早饭或零嘴偷偷喂给我。
原本冷清清的大牙家里,慢慢热闹起来,
村子里一到饭点,说孩子不在家的,准是去大牙家看兔子了。
有时候妇人们忙着,来不及给孩子做饭,就悉数留在大牙家吃了,
闹哄哄的一堆,大牙娘满脸慈爱的给孩子们做饭,
晚上的时候,各家又拎鱼带虾的寻过来,再把孩子领走。
有时候我对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愁眉苦脸,
日日这么耗着,总不能就这么荒废修炼了啊,
只好退而求其次,夜间偷偷溜出去,找个顺眼的石头上蹲着晒一会月亮,
待晨间时再溜回来。
不然凭我这点子灵力,如何能掩的住大牙家里那破了洞的窗户,漏了风的屋檐,
还有....遮得住大牙身上大片的白斑。
问舟不通医理,也看不出那白斑到底是为何物,
不过连日观察下来,
大牙能吃能喝,能蹦能跳,百无禁忌的样子,与普通孩童无异了,
所以我试着用灵力相辅助,试图阻挡了那白斑的蔓延,
却不曾想还真有用。
大牙娘虽日子过的拘谨,可大牙每日的汤药从未断过,
那样苦漆漆的药汁,大牙一口饮下,喝水似的,
喝完还要拍拍自己的胸脯,
说男子汉大丈夫,一点都不苦。
那段时日,大牙的白斑真的被抑制住不再生长,
大牙娘欣慰之余,
还不忘给我的稀粥上撒上厚厚的虾干,
摸摸我的头,道上一句:
“小兔子真是我们家的福星。”
我埋头在碗里不曾抬头,心里却叹上一句:
“那当然~”
村子不算富裕,
若是只图个温饱倒没什么问题,
可若是有个旁的需求,譬如供孩子读书,给女孩儿攒嫁妆,为儿子攒娶媳妇的钱,
亦或是如大牙家一般,需要额外的银钱买药贴补的,便不够了。
所以,又有两户户人家的男子离开了村子,
去到城里做工。
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至少每月里还能有个休息的日子回家看看。
却不曾想一日深夜里,我正趴在村子口的石头上对月吐纳,
却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潜进了村子,
那身影有些眼熟,脚步还有些磕磕绊绊的,
在微风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我直觉不太对劲,继而掩在月色里,跟着那道影子后面,
只见他摸着黑,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处屋子里,
那屋子家中有个在城里上私塾的幼子,
听说那幼子天资聪颖,可学业繁重,又有许多地方需要银钱打点,
家中靠每日捕鱼的那点子营生是万万不够的,
是以不久前,这户人家的男子便去了城里做工,
眼下这屋子里,只一个独居的妇人。
我蹲在门口,只待有什么响动便立刻蹦进去救人,
可蹲了半晌,却什么大声音,
屋子里的妇人这段时间因为丈夫不在家中,
时常来找大牙娘说话,每次都会给大牙和我带些好吃的,
说话的嗓门极大,咋咋呼呼的,是以每次她来的时候,
我连觉都睡不安生。
可不知为何,眼下屋中,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正要探进去看看究竟,
随即几声细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是那个妇人的声音,可却不是恐惧的,还在低声说着什么。
我离门缝近了些,试图听清一些。
却听那妇人道:
“那盛家竟是如此虎狼之地,隔壁阿禄家的,竟被他们给害了?!”
阿禄....
好像是与这户人家一起出去务工同行的男子,正是这家的邻居。
“不止,可能大牙家的,也是这么没的。”男子低哑的声音传来。
“天啊,他们怎么敢....”
我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的仔细,这边辨别出来适才潜进去的男子不是别人,
正是这户家的男人----柱子。
先前因为柱子的儿子在城中银钱不够打点,便放弃了在村子里捕鱼的安生日子,
与隔壁邻居结伴去城中务工,
可有了大牙爹的教训,他们虽常年水性,但却不敢再去船舶作工。
只寻了个搬运卸货的力气活,
二人是多年熟识,又是邻居,互相还有个照应。
主家姓盛,便是这娑城里生意做的最大的存在,
若说整个娑城有九成的商铺都是盛家名下的都不为过,
不过早听说盛家底下做工银钱给的多,且主家良善,从不苛责工人,
虽然早前大牙爹也是在盛家的船舶里出了事,
但后来那主家特意来人问候,
许了很多银钱给大牙娘赔偿不说,
甚至那段时间还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大牙母子。
船舶上出事本便比别处多些,就算是遇上了,旁的主家恨不得推的远远的不沾边,
若是遇上些苛待的,免不得还要埋怨一声晦气,
银钱什么的更是想都不要想。
可唯独盛家如此,周围的邻居皆看在眼里,只道外面的传言不假。
柱子和阿禄在盛家安顿了下来,每日虽劳累些,
但好在银钱给的多,又包住宿饭食,倒能存下不少钱来,
不过前些日子,柱子的脚在搬货的时候崴了一下,
许多事情便由阿禄帮忙给做了,
不过最近有些大货,都是搬了往船上送的。
阿禄晚间回来的时候腰酸背痛,和柱子说起白日情形的时候,
还说这盛家可真有钱,这次往外运的都是实木的箱子,
里面沉的紧,今日连搬了百十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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