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百口莫辩,硬是被多余娘亲给喊的黑了脸,
二人撕扯着,丝毫不顾那边狼狈不堪的多余。
最后,是邻家婶子看不下去,
找了块布将多余盖上。
屠户这边自己知晓,还没对多余如何,人便莫名其妙的没了,自是不肯认,
可多余娘如何能放过这个能狠狠而上一笔的机会,
甚至狮子大开口,跟屠户索要偿命的银钱,
两者僵持不下,只差点闹到官府里去,
屠户后来只答应多余娘亲之前卷走的银钱既往不咎,再额外贴补稍许,
多余娘自知屠户是个硬茬,两家离的又近,又怕屠户哪天一时不忿再上门找她麻烦,
这件事总归自己没吃什么亏,多余也不过是她用来抵债的,
如今屠户也答应不提那些被自己挥霍的银钱,目的达到,便也见好就收了,
两者就这么和解了,
可多余却还留在那屋子里,无人认领。
小环赶到的时候,多余的尸身已经生了尸斑,
天气渐热,已然有些难闻的气味。
破落的屋子早已人去房空,无人问津。
多余的娘亲拿着屠户贴补的银钱又买了好些胭脂水粉,涂抹装扮,
一面又四下打听哪里还有家境殷实的人家,好全了她攀权富贵的心思,
却不曾想,真让她误打误撞的,给碰上了。
听说镇子上有户富商,家底极其殷实,便是出门坐的马车,都是两匹马拉着的,
富商没有妻子,却是有些独特的癖好,
不喜那些细皮嫩肉的姑娘,尤爱那些风韵犹存的妇人。
多余的娘亲瞬间动了心思,将自己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番,穿上最好的衣裳,搭了村里去镇子的牛车,试图去富商家门口探探路。
果如传言里,富商家华丽极了,门口甚至还有两个护卫把守,
可就是这两个护卫,多余的娘亲三番两次想混进去都不如意。
气急之时却也无可奈何,眼看着天色渐晚,回村的牛车快要赶不上了,多余的娘亲恨的直咬牙,只好拎着裙摆往回跑,心里还想着明日再来碰碰运气,
却不曾想迎面撞到一个人,情急之余快要摔到地上时,被人一把拉住,
随即便摔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是个中年男子,模样却是周正,通身衣饰不菲,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护卫。
多余的娘亲看到身边提灯引路之人,灯上印着的姓氏,和富商一致。
而眼前这个男子,便是富商无疑了,
一时间心思婉转,柔柔弱弱的躺进了富商怀中,甚至故意松散了衣领,露出胸脯间春光一片,
富商的眼神亮了亮,那双环在多余娘亲腰间的双手,却也没再松开。
多余的娘亲,就这么被带进了富商的家宅里。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禾欢急的直跺脚:
“哎呀,她本来不该得逞的,你怎么让这个富商提前回来了,正好遇个正着,看他那眼神,那女人以后少不得要攀上高枝了...”
小环抱着双臂冷冷一笑:
“急什么,哪有那么好过的....”
前三日,多余的娘亲是好过的,
她使尽浑身解数,将富商伺候的很是舒坦,
富商亦给足了她体面,衣食用度俱是上好,
便是洗脸的巾帕,都是她这辈子都买不起的料子,
纯金的簪子,成色极好的玉钗,
还有数不清的裙衫,用不尽的胭脂水粉,
多余的娘亲有些飘飘然,直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快到了,
殊不知,她的好日子,
到头了。
第四日里,她得了富商的传话,让收拾收拾,晚上有人要见,
多余的娘亲以为自己得了富商的青睐,让自己见人了,便是后院里主母见人的时候,
精心装扮了一番,好酒好菜的等着,
终是将富商等了回来,
随之,还有三个,年迈的男子。
甚至其中一个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尽是斑迹,看向她的眼神更是毫不遮掩的打量,
她心中一个咯噔,却是不敢多言,端茶倒酒,伺候的小心翼翼,
却在途中,被富商当众扯了衣衫,
赤裸的站在堂间,被勒令着,伺候了三个比她爹年纪还大的男人。
第五日,又换了一批男子,更老,更丑,
折磨人的花样,又更多。
富商不再碰她,只将她当做是应酬的玩具,只在她被肆意玩弄之时,在一旁闲闲喝酒,打量的肆无忌惮。
月余之后,多余的娘亲通身已无一片完好的皮肉,
便是再拿不出手送人把玩了,
于是,富商在后院架了个高台,四周用栏杆围起,
将她喂了足足的春药,丢了进去,
绝望间,她看到了,栏杆的门被打开,
冲进来一头同样被喂了药,双眼血红的....驴....
那晚,在栏杆外一群饮酒作乐的男人眼中,
那样凄厉又绝望的尖叫,
微不足道。
禾欢瑟瑟的往墙后一躲...
果然...话不能说的太早....
这边,屠户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知怎的,肉铺里的猪肉变得存不住,
早上刚杀的猪肉,转头洗个刀的功夫便臭了,
卖是卖不出去了,到底是心疼银钱,只能自己吃了,
谁知吃完之后,屠户自己便变得和那腐烂的猪肉一般,散发着恶臭,
无论如何洗澡,吃药,都无济于事,
最后臭到捧着银钱跪在医馆门前,都被拒之门外,甚至是轰出去。
屠户的四肢也开始腐烂,又疼又痒,不停的往外冒着脓水,
可他那个宝贝儿子壮壮,丝毫不觉屠户如今窘迫,
每日嚷嚷着要吃要喝,嫌屠户实在臭的慌,时不时的拳打脚踢。
屠户早已不复往日魁梧,哪怕是十来岁的儿子,一脚便足矣将他踢倒在地,
不仅如此,曾经那些被他欺负过的,或是占过便宜的人,纷纷上门算账,
又因实在太臭,只远远的站在门口,
叫骂的,扔东西的,
最好是用石块将屠户砸的头破血流才好。
屠户已经站不起来了,
他如今病的最重的地方,便是下体,
钻心一样的疼痛,日日侵袭着他,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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