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带着二人一路寻过去,
方才看到宫门之前早已有数十个鬼差等候着。
禹绪早年在凡间游历之时,倒也曾见过鬼差引魂,
大多都是形单影只着,只有遇到恶鬼之时方才结伴。
眼前这十几个鬼差,甚至还有一个鬼差头目...
正思虑间,连鲛却是问道:
“什么样的魂魄,竟要你们这么多鬼差一同过来?”
那鬼差之领恭敬答道:
“命簿之显,今日约莫要有百十余人死于非命,其中不乏皇室血脉,这些人和寻常凡人不同,便是入了黄泉也不能早早过那奈何桥,须得去回生镜前受审。有功德在身者,入生道,功德无量者,入仙道,若作恶、亦或是致生灵涂炭者,皆打入下层地狱,何时洗刷了满身冤孽,何时再渡忘川。皇族血脉亦有承继龙气者,若非善终,且死不瞑目,一旦成了恶鬼,便要比寻常的棘手些,是以我们便多派了些人手....”
说话间,一行人隐匿了身形往皇宫里面走。
朝都的繁华,便是一贯以富贵之称自居的金城都比拟不上,却不曾想,外面的那些所谓富贵,不敌这宫墙里的十分之一。
传闻皆说,当今的皇帝奢靡无度,便是连沐浴的水,都分了时令,
夏日里,要天沉山上的雪水,
冬日里,便要火陶山的山脉之心引出的泉水,
两处皆距朝都千里之远,
但这并不妨碍皇家行事,每隔五十里设一皇家驿栈,
这些年,死良驹、皇家骑卫无数,
只为那一桶用来沐浴的水罢了。
更别说其余的吃穿用度,
从前见到的那些所谓奢靡无度,贪得无厌的官员,
比起如今在位的皇帝,只怕不抵其万分之一。
一行人没走多远,
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那是一个巨大的祭坛,
祭坛之下,血流成河....
断手,断脚,断头,死状之凄惨,锦衣华服皆被撕碎,
浸泡在一片血河里,分不清颜色。
便是连鲛和禹绪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鬼差们却是见怪不怪的,纷纷拿出锁魂链准备引魂,
只其中一个鬼差“咦”了一声:
“魂魄呢?”
其余鬼差纷纷应声:
“这些人都没了魂魄。”
鬼差之首连忙上前查探,一路寻来,他们是能感受到魂魄所在的,
可真正到了这里方才探知,这些人的魂魄竟然全部不知所踪。
若不是离的近些,根本探知不到。
“这祭坛有蹊跷。”禹绪看着周边奇奇怪怪的符纸阵法正要靠近查看,
却不曾想一道黑气冲破地面,直直的向众人袭去,
不多时,鬼差们便被黑气笼罩。
此时,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全都抓住了吗?竟来了这么多?可够炼长生丹了?”
“回禀圣上,全都抓住了,一个都不少。”
“好好好!!!快,快炼化了,朕要长生丹!”那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是。”
“嗯?不对!阵法的生门怎么被破了?”
“什么生门?阵法怎么了?快给朕炼丹,若是敢出一丝差错,朕要你们死无全尸!”
“是...是...”附和之人的声音里,带了明显的战战兢兢,
随即去往阵法周边查探:
“不好,生门有异,阵法不稳,快,取黑狗血来!”
“黑狗血...黑狗血...没了....”
“什么?!”
“浸泡了黑狗血的符纸也没了!”
“什么人!?”
“他跑了,快追!”
一时间,人声嘈杂,显然慌乱一片。
“管什么黑狗血,什么阵法!朕要你们炼丹!将这些东西给朕炼化了!快!咳咳...咳....咳咳咳....”
“把我们炼化?就你?”
突然,黑气笼罩之处传来一阵嗤笑,
随即间,浓郁的黑气陡然消散的无影无踪。
连鲛很是嫌弃的掸了掸衣衫:
“什么味道,这么臭。”
禹绪抬手捻了个净身术,众人身上恶臭的血腥味这才消散了。
黑气散去之后,眼前清朗了起来。
只见祭台之上,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人被众人拥簇着。
明明是黄袍加身,可却通身毫无龙气萦绕,
甚至面色苍白,还有些病态的潮红,眼底亦是一片青黑。
眼前黑气的消散,以及黑气里的众人毫发无损,明显是这些人所意想不到的,
“黑...黑狗血对你们没用?”
此时,鬼差亦是忍不住了,上前呛声道:
“谁和你们说,黑狗血对我们有用?”
“可....可古法典籍里说....”
“古法典籍?千百年前之前的招数,拿来对付我们?鬼差可没有你们想的这般....弱不禁风。”
随即,众鬼差脚下狂风骤起,祭坛周边的符咒,甚至埋在地下的法器皆随风而起,一股脑的砸在了祭坛上的众人身上;
尤其那位黄袍,头上沾着的符纸上还滴着黑狗血,看着好不滑稽。
“快!快杀了他们!!!”
“他们是鬼差...不是人....我们杀不了的...”
“什么杀不了!那...那...仙人留下的法器呢?!法器!快,用法器收了他们!!!”
“对,咱们还有法器!”
话毕,便见有人从祭坛中间的只深红色的坛子里,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只青鼎,嘴里不知道念着些什么,却见青鼎里里钻出一缕黑气,犹如利剑般直击连鲛等人的面门。
却不曾想,那黑气却在连鲛之前停住,似是挣扎了许久,
“砰”的一声,竟是消散了。
手持青鼎之人很是震惊,却还是不死心的再次念出口诀催动青鼎,
又一股更浓郁的黑气冲出,
而后到了连鲛面前,
又是“砰”的一声,
消散了...
就在那人想要再试之时,
便传来连鲛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你再敢用那股臭气来熏我试试?”
手持青鼎的人如何能听,只以为连鲛是怕了,连忙再次念诀,
可手中的那只青鼎,却是如何都没有反应,
甚至原本周身围绕的阵阵黑气,都自行消散了去。
和普通的青鼎无异,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只鼎,没有面容表情,
却深深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是....
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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