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外,灯火闪烁,门口还能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哀嚎声。
站在外面的人视若罔闻,面无表情的给守门的人塞银子,随后低下头,隐藏自己的面容。
收银子的守卫,早已见惯不惯。
熟练的掂量了下荷包的重量,意识到装的是薄薄的银票,脸上的表情熟络了些。
让人打开大门,看着一身青衣的男人进去,又关上,然后将荷包打开。
果不其然,一张银票露了出来,看到上面数字笑了,知道旁边几个人的心思,也不拖沓。
看了看四周,确定没外人,压了下声音,“一会下值,喝酒去,开包间!”
一听便知这回数目不小,但在当值期间,这几个人也只是眼神交流。
高兴的心情自然掩饰不下去,站岗的身子也更直了点。
另一边,青衣男子进去后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凭心而论,他是不太适合来做这事的。
无奈最近不知道哪里惹到主子了,要不是有沈五提醒,他还不知道。
怪不得他前段时间突然被外派,好不容易回来了,可得好好表现。
微微活动了下身子,确保一切正常后,他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冰冷的牢房里只有一些稻草,走廊里的灯光只能勉强让人看得到路。
魏澜穿着囚衣坐在草上,牢里的人自然不会对他用刑,但除去这一点外,他和其他的牢犯并无区别。
脏乱的环境,血迹斑斑的墙面,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在鼻尖挥之不去。
“咚咚咚…”脚步声在此间显得格外醒目,由远及近。
直到来人停在牢房前,魏澜仍然低着头。
过了半晌,他似乎从自己的世界里醒来,抬头望去。
嗓音干涩道:“沈六”
“世子,”沈六与往常一样低头行礼,好像现在还在府中一般。
魏澜苦涩一笑,似自言自语道,“他这是要保我的命了。”
沈六没在意他说的话,尽职尽责的递出手里的东西。
等到魏澜拿过时,沈六心里松了口气,任务完成了,低头告退,一如来时。
唯留魏澜看着手中呆滞。
“家主令…”
手心里冰冷的令牌向他无声的诉说着一个事实。
在这一刻,魏澜似乎意识到什么,一直挺直的腰背也弯了下去,冷笑连连。
“呵…他竟然在这种时候把家主令给我。”他一直梦想要从沈疏衡手里接过的东西在这种时刻以这种方式到了他手里。
魏澜还记得原来问沈疏衡,他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当上家主,继承镇国公府。
那时的沈疏衡告诉他,当他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时,他会在众人面前完成对接仪式。
魏澜一直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得到沈疏衡的认可,从他手里接过家主令。
而此刻,魏澜所有的傲气尽消,他的清高,自傲在沦为阶下囚时已经被打破了,现在连仅剩的自尊也不在了。
待酸涩的泪滴落于嘴角,从父母离世再也没有哭的魏澜又一次尝到眼泪的味道。
在这一天,魏澜失去所有的光环,傲骨尽失。
他才恍然间明白小舅教给他的最后一课的名字叫折腰。
就此,魏澜沉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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