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九公公听见这道声音后立即转身行了个大礼:“奴才见过二皇子。”
黎晚音一愣,身体却是下意识地跟着行了礼:“臣妇见过二皇子。”
穿到这本书中的第四天,她终于见到了这本书中的男主,大渊朝二皇子方景意。
原书中,作者用了大量的笔墨来形容男主俊美的相貌,什么丰神俊朗,目若朗星,好听的词像不要钱一样通通都加到了他的身上,着墨甚至要比形容女主时还要多上许多。
当年看书时,黎晚音还曾觉得这位男主不光容貌俊朗,性格也十分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是真正能成大事的人,只是如今她已一脚踏入了此局,作为被他迫害致死的炮灰,却只觉这人的行事作风极其心狠手辣,令她通体生寒。
这次他与大晟二皇子合谋陷害祝时桉一家的事情只能算是一次小小的尝试,之后他还会有更多更阴险的计划,就算黎晚音有吃瓜系统这个外挂,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处处小心提防。
等到两人将礼都行完,那道声音才慢悠悠地再度响起:“无需多礼,两位快快请起。”
两人依言站起,背部仍是有微微弯曲,黎晚音还没傻到直接去盯着皇子的脸瞧,倒是对方先一步开了口。
“这位姑娘,瞧着好像是祝将军刚过门的发妻?”
他面上是一副不大确定的模样,心里却已是早就有了定论。
【我今日才派人去祝府里偷放信件,转头他祝时桉的夫人就入了皇宫,莫不是那人行动失败了?】
仗着无人抬头,他的眼神都阴鸷了几分。
黎晚音忙又欠身行了个礼,温声答道:“回二皇子,臣妇正是骠骑将军半年前过门的妻子。”
“就说我不会认错,祝夫人国色天香,实在是让人看一眼就会记上很久。”
方景意的声音里隐隐透着温润的笑意,只是在读心技能的作用下,他的本意被黎晚音听了个清清楚楚。
【就是可惜,活不了太久了。】
黎晚音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面上却受宠若惊地回道:“二皇子谬赞了。”
方景意轻笑一声。
黎晚音这么晚还由福九公公引着往御书房的方向走,明显就是被传召入宫,即便他贵为大渊的二皇子,也不能无故将人在半路阻碍过久。
思忖片刻后,方景意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父皇怎会深夜传召祝夫人来此,可是祝将军出了什么事?”
他说这话时,看向的是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福九公公。
这位公公是今上身边的红人,常常都能精准猜到官家的心思,并且十分圆滑地将事情办好,是以这几年对皇位有意的皇子都没少明里暗里地给他送过东西,但值钱的东西都被他退回了,只留下了些勉强能代表心意的小物件。
福九公公迟疑道:“这......”
【此事官家十分在意,断然不能节外生枝,但二皇子又着实不好得罪......】
【老奴倒是可以随意找个理由先遮掩过去,就怕他在这祝夫人的身上看出破绽......】
黎晚音的余光小心地向福九公公的那侧瞥去,只见他面上虽带着谄媚的笑意毕恭毕敬地想着说辞,额角却已泛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一片静谧之中,黎晚音突兀地开了口:“福九公公来时并没有说明具体情况,但臣妇今日较之寻常也只是多做了一件事,想必陛下深夜传召臣妇,也应当是为了此事罢。”
方景意闻言,将沉沉的眼神从福九的身上移向了黎晚音的方向,薄唇轻轻一挑,吐出个愿闻其详的单音:“哦?”
【我倒是有听说今日姜随珠联络上丁六要去刺杀黎晚音,虽说祝时桉如今风头正盛,但父皇总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要亲自过问吧。】
黎晚音缓缓道:“今日晚音去城郊外的难民营处布施时发现,那处难民的生活条件极其艰苦,似是未曾得到城内的救助,想必陛下也是听闻了此事,这才连夜传唤臣妇入宫的。”
方景意缓缓摩挲了两下卡在左手拇指上的碧绿扳指,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做出个给他们让路的举动。
“既是令父皇如此忧心的问题,我还是不耽误二位的时间了,”方景意满脸和煦的微笑,“请吧。”
两人连忙欠身行礼。
经过刚才那一遭,福九公公眼看着就对黎晚音的态度热络了许多,但碍于在宫中说话多有不便,他便也没再提起刚才黎晚音的救场行为,只是一路笑眯眯地给她讲着稍后面圣时需要注重的礼节。
黎晚音接收到了对方的好意,却实在无法集中精神听他讲述他这十余年总结出来的种种经验。
她的脑中全是方才在与方景意分开前听到的心音。
【稍后还是让暗卫去查查丁六和今日送信人的现况如何了。】
黎晚音有些头疼。
丁六此刻应该正被祝时桉手下的将士追得四处逃窜,送信的人怕是也正押在陛下的面前,只要方景意派人去找,就必定会发现情况不对。
不愧是能在小说中最后谋得皇位的人,其心思的细腻和周全实非常人能比。
黎晚音一路都在思索接下来的对策,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御书房门前,最后还是福九公公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将她已不知跑到哪里的思绪拽了回来。
御书房门外每隔几步就有一名殿前护卫把守,通过读心技能,她还听到此处的屋顶上似乎仍有不少暗卫不知藏在了哪里。
福九公公轻叩了三下木门,里面随即便有另一名公公小心地将门打开了一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小缝。
唠叨了一路的的福九终于安静了下来,黎晚音的心跳声却又不争气起来,随着他们离正殿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便也越来越快。
这段长廊终有尽头,一行人从转角处缓缓走入灯火通明的大殿。
黎晚音没有抬头,她的视线只能看到头下这一小块距离,但在她逐步走近的过程中,看到的景象早已足够她分析出当前的状况。
先前被抓住的黑衣人不知经受过了何种酷刑,看着像是已经昏死了过去,跟着祝时桉进宫的将士在地上跪了一排,唯独祝时桉正站在侧旁。
见黎晚音在前行时偷偷用余光打量他,祝时桉放在身侧的手在腿边轻拍了几下,做了个他平日里用来安抚黎晚音的手势。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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