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气的牙痒痒,明面上乖顺温和的接旨。
“臣妾接旨,定会自省,以求皇上的宽恕。”
裴行舟古怪的看了一眼云妃,轻嗤一声。
“你该道歉的是时卿。”
裴行舟有意给时卿抬身份,昨晚的事后宫虽知晓,但罪魁祸首此刻才定罪。
“时卿本就是选秀的秀女,既然昨晚侍寝,从今往后,便赐居长乐宫,封为时淑仪。
小玄子传令下去,将此事交给内务府办,有关时淑仪身份的问题,朕不想再提醒。”
“奴才明白。”
小玄子应声,连忙马不停蹄的去办事。
云妃备受宠爱,更是得太后的垂怜,说她温婉端方,这等丑事传进后宫,只怕云妃的威信再没了。
裴行舟便是借此机会敲打云妃,若她本分,乖乖面壁思过,此事也就过去了。
他将钟粹宫的宫人教训了一番,随后牵着时卿的手踏上轿辇。
时卿离开时,回眸挑衅的看了一眼云妃,嘴角勾起的笑容,仿佛在和云妃宣战。
时焕云心中不安,她莫名觉得从今往后,钟粹宫怕是不得安宁。
*
长乐宫被宫女们布置的很是好看,时卿最是喜欢软榻,上面铺着绒毯,十分的舒适。
裴行舟在长乐宫,处理着奏折。
这会已经到了用膳的时候,永安帝目不转睛的看着奏折,顾不得身体的乏累。
时卿瞥了一眼奏折,是治疗水患之事。
看来,允王要去北地赈灾,同时,朝廷的十万两白银会被允王吞掉,原剧情中,北地因旱灾死了不少人。
提着裙摆,将熏香点燃,安神香的味道很好闻,永安帝莫名的觉得心定下来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熏香,“味道很好闻,是何熏香?”
时卿从善如流的答道,“回皇上,是臣妾在殿中无聊时做的,那会才入宫,心中思念阿娘,每晚都睡不着,便按着阿娘的方子用花草做了熏香,味道很好闻。”
裴行舟觉得味道熟悉,上次的太医来给他诊治时,似乎带来了和这味道相似的香囊。
他莫名觉得那香囊,出自时卿之手。
“你与太医院章泫可认识?”
时卿点头,“他与臣妾是莫逆之交,过去在时家,若非章太医的照拂,臣妾也是没有福气见到陛下。”
裴行舟近来甚是看重章泫,听到这番话,倒是没多言。
待裴行舟处理好政务,小玄子命御膳房的人前来送午膳,络绎不绝的宫女踏入殿中,长乐宫的瓷白色长桌上都放满了佳肴。
时卿也不委屈自己,各种糕点都尝了一些,直接满足口腹之欲。
这顿饭吃的安静,只是裴行舟原本吃的不多,欣赏着时卿用膳,她的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一只小仓鼠,实在是可爱。
竟然也是不知不觉多吃了一些。
平淡中添了几分温馨,是帝王家求而不得的美好。
裴行舟陪着时卿用完膳,便离开了回到养心殿中,但暗中留下监视时卿的人并没有离开。
时卿想起章泫,有些事需要他去办,于是命舒儿去太医院请章泫来请平安脉。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章泫提着药箱出现在长乐宫,华贵且瑰丽的殿宇,将他和心尖上的少女隔开,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章泫在两个时辰前得知云妃被罚,而后,时卿被封为淑仪的消息传出来,他心痛如斯,却做不了什么。
舒儿向时卿行礼,“娘娘,章太医来了。”
时卿屏退左右,给章泫赐座。
章泫声音晦暗,“微臣还没有恭喜娘娘荣获圣宠。”
时卿苦笑,“泫哥哥,此事非我所愿,是云妃安排的一切,我只恨自己渺小,不能与云妃争一争,这样,也不必连我娘离世,也不能见她最后一面。”
少女哭的撕心裂肺,仿佛触动伤心事,一双眼睛都要哭肿。
且时卿情绪感染力极强,章泫心中也清楚时卿的无奈。
“微臣会尽力护着娘娘,荣姨的事,我会替你去查,卿卿,你如今是宫妃,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哪怕,他痛失所爱,可只要卿卿无虞,旁的一切她并不在乎。
时卿双眸带着恨意,“泫哥哥放心,时家欺压我与阿娘,我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是死,我也要为娘讨回公道……”
窗棂外的黑影离开,时卿这才收起情绪来,她知晓那人是永安帝安插在长乐宫的暗桩,这出戏是演给永安帝看的。
章泫一边给时卿请平安脉,一边将自己查到的小道消息告知时卿,原来是允王不仅搭上了时家,还有薛家。
“云妃背后有允王和薛家,时家,卿卿,你万事小心。”
时卿点头,表示清楚他的苦心。
二人密语了一番,时卿将从系统那查来的消息和时家贪污受贿的证据给了章泫,以备不时之需。
章泫心情沉重,并非是担心自己卷入此事,而是时卿的安危。
“这些证据替我留着,寻合适的机会呈给皇上,以我们十多年的交情,泫哥哥你会帮我办到的吧?”
“卿卿,纵然你不说,我也会乐意之至替你办完。”
章泫应下此事,他深知参与此事,日后很有可能被允王的人针对,但朝堂如今只听命于永安帝,还轮不到允王做主。
“后宫的手段,卿卿甚是害怕,还请泫哥哥每五日来长乐宫请脉。”
章泫点头,将提前准备的药给了时卿。
“这些药请娘娘收下,以备不时之需,前路艰险,请娘娘保重。”
时卿沉声道,“你也保重,太医院中人人重利,你且小心同僚,若有自己配的药方单子,莫要被人知晓,且好好收着,以泫哥哥的医术,以后会有更好的前程。”
章泫离开后,长乐宫清静下来。
时卿知晓,后宫这是非之地,哪有清闲。
果然,翌日长乐宫便来了不少宫妃派人前来送礼,有特地想结交的,也有想见见永安帝的新宠,自然也有云妃的死敌。
时卿谁也不见,只命舒儿一一回礼,不失分寸和公道,谁都挑不出来过错。
当晚,裴行舟又来了长乐宫,只是并未让时卿侍寝,只是拥着时卿,缓缓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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