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府中,谢淑薇缠人的功夫一向了得,二人名正言顺住在一起后,她更是索求的次数越发多了。
只是陆文柏兴致缺缺,云雨一番后,便匆匆去了书房。
谢淑薇心中虽然疑惑,只是却没有当回事。
陆文柏去了一趟书房,他心情复杂的很。
他因时卿的失踪落寞,但谢淑薇受尚武帝的赏识,写出来的诗词受不少人追捧,也让陆家在京城的世家中炙手可热。
然而,连他自己都不知,时卿的失踪,竟是让他在夜深人静时,不经意间开始想念。
这段时日,陆文柏不仅忙于朝政,更是替大皇子沈慕白暗中办事。
纵然他努力的忙于政务,让自己忘记时卿之事,然而夜深人静时,竟是莫名辗转难眠。
他从府中老嬷嬷的口中得知,离京的这六年,时卿如何的对自己忠贞不二,掌管家事。
他随身的佩剑,时卿每日都在擦拭,有时候去书房,也会小心翼翼的抚着他的字迹,那些旧时写下的诗词,被他的新妇好生的保管。
她视若珍宝,哪怕京城中已经有人告诉过时卿无数次,宁远侯战死的消息,她依旧不信。
不仅晨昏定省给老夫人请安,更是得了空闲,就捧着陆文柏的的衣物去兰若寺请愿。
陆文柏原本在提笔练字,这会儿,心却静不下来。
窗外下着淅沥沥的小雨,他起身披了件披风,鬼使神差的朝着栖梧院走去。
庭院中一切如旧,只是再无往日里的欢声笑语,栖梧院中的赵嬷嬷听到了脚步声传来,以为是时卿回来了。
她激动的起身,却看到来的不速之客是陆文柏。
“见过侯爷。”
赵嬷嬷心里生气,夫人如今失踪不见,陆文柏却将谢淑薇纳妾。
夫人的失踪究竟与他们有没有关,才是嬷嬷最在乎的事。
她已经写信给老爷夫人,等到了回信,最多半个月,时家的两位长辈就会来京城,宁远侯府总要给个公道和说法。
“不必多礼。”
说着,他径直的踏入房中,想去时卿的庭院看一眼。
只是,赵嬷嬷抿唇声音冷然道。
“为何赴宴,侯爷与老夫人都无事,甚至谢姑娘也无碍,偏偏我家夫人失踪了,此事,您该给咱们时家一个交代。”
赵嬷嬷是时家夫人最信任的嬷嬷,她从小就带着时卿,早有了感情,此事不可能善罢甘休。
陆文柏知道此事想堵住众人的嘴是不可能,他长叹一口气。
“夫人是被刺客带走,那时本侯爷受伤了,这才没有追上,只是,他们只要在京城,就一定能找到,左右不过是时间问题。”
赵嬷嬷不好糊弄,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嬷嬷,眼界和心思自然广。
“所以,侯爷只寻了一两日就作罢是吗?夫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被人带走处境艰难。
您没找到夫人,奴婢不能责怪什么,可您这种时候竟然纳妾,焉知夫人是不是有人故意暗害!
难道说,偌大的宁远侯府,竟然连堂堂的主母都护不住?”
赵嬷嬷心里后悔,那日若不是她身体不适,没有陪着夫人过去,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夫人不见了,就连松枝也不知所踪,她这会完全拿不定主意,只能每天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然而,却无济于事。
陆文柏被小小的奴婢质问,脸色微变,他冷冷的看着赵嬷嬷,嘲讽一笑。
“别忘记自己的身份,本侯爷比谁都要在乎夫人的生死,赵嬷嬷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赵嬷嬷无言以对,一句话都懒得与陆文柏说。
“我不在的这六年,夫人都在做什么……”
陆文柏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问道,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有门婚事,只是他不喜欢规矩的世家贵女,对时卿从未有好奇。
而今,时卿的失踪,让他心中莫名闷得慌。
“侯爷不知,夫人心中甚是思念您时,就去佛祖面前跪了两天两夜,只求您平安的归来。”
“那时候,二小姐尚且年幼,最是闹腾的年纪,是我们夫人照顾着二小姐,可夫人再用心待人,又如何,终归是没人珍惜。”
……
赵嬷嬷自顾自的说了许多的话,陆文柏沉默着听完,原本波澜不惊的心中,被愧疚淹没。
若是再选一次,他或许会选择时卿,她会怪自己吗?
“时辰不早了,嬷嬷下去歇息吧,本侯爷想在这里待一会,有劳嬷嬷了。”
赵嬷嬷欲言又止,转身离开了。
夫人在府中时,也不见侯爷有多欢喜,而今失踪,又来做戏,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是,奴婢告退。”
赵嬷嬷离开后,陆文柏坐在栖梧院的铜镜前,那儿摆着一本札记。
他心中微动,将那本札记翻开,上面的字迹十分的娟秀,一看就知是练过书法。
札记上,写着这几年来,时卿遇到的不少事儿,她从闺房中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成长为处理庶务游刃有余的侯府主母。
也并非是浑然天成,而是费了不少的时机和心思,看着上面的一句一言,陆文柏终归是沉默。
他起身走到了窗棂旁,窗外,经过风雨洗礼的海棠花,已经从枝头落下,再不见往日的姝艳。
海棠花,落了。
陆文柏起身离开了栖梧院中,忽然想起尘封许久的记忆,弱冠之礼的那年。
他知晓自己有个小媳妇,所以有时会写信去梧州,亦或者是送京城的点心讨好未婚妻。
六年前成婚的那年,去了玉门关后,似乎一切都变了。
他在玉门关时,遇见了与众不同的谢淑薇,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谢淑薇,对时卿的存在,也是越发的厌恶。
他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栖梧院中,叫来了福安,让他拿来几壶上好的酒。
过去,酒量自持有度的陆文柏,几乎是喝的酩酊大醉。
只是,等醒来时,昨晚的一切陆文柏都忘记了。
谢淑薇将醒酒汤喂给陆文柏喝,将他的外衫脱下,给他换了一身衣裳。
“陆郎,昨儿你去哪里了,怎么没有回紫藤苑,难道你不知,我最是怕雨夜吗?”
说完,她娇嗔的看了一眼陆文柏,“莫不是你厌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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