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心情才勉强宽慰,她看了一眼沈氏,冷声道。
“你教养女儿成这样,当真不配为付家夫人,看在你为付家也算辛苦,有些事老身不与你计较,若再有出阁的事,老身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是老夫人最后下达的通牒,若是沈氏眼明心亮,就知底线在哪里。
只是,沈氏没有感激老夫人的宽宥,心中却记恨上了老夫人,她眸中闪过冷意。
老虔婆对她这般不客气,她是绝不会放过老夫人……
最后老夫人枉死最好。
沈氏恭敬的跪下,低眉顺眼道,“是,妾身领罚。”
沈氏被禁足在主院,府中的庶务都交由老夫人的手中,只是老夫人身体不大好,这些事倒是处理不来。
在温嬷嬷的提议下,老夫人决定让时卿掌管府中的中馈,顺便清理过往的账目。
府中的许多账目都有些模糊不清,这是老夫人头疼的地方。
趁着沈氏禁足,老夫人趁机和付尚书提起收养阿辞的事,也算是将此事直接安排上了。
付尚书的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老夫人如此急切,最终拗不过老夫人,他答应半个月内做好决定。
幽兰院中,时卿吃着时令的荔枝,桌上摆着陶记的烤鸡,还有京城最有名的点心。
有些突兀的事,桌上摆着一捧海棠花,正值花期,海棠花娇艳欲滴,粉嫩嫩的看着喜人。
这是右相府上送来的海棠花,都是品种甚是稀有的海棠花,司徒瑾知晓时卿喜欢海棠花,也是花了大代价的。
听闻右相府中的花园,也是种植上不少的海棠花。
这两日书院中没有旁的事,时卿休憩了一两日,司徒瑾倒是没有闲着,每日准时的送京城时下流行的衣裙,还有头面首饰。
右相大人出手阔绰,送的衣裙首饰都是独一份的,虽说是花了大价钱,可司徒家自然也是不缺几千两银子,总之,按着时卿的喜好献殷勤。
甚至,万家进京的时间也提前了,司徒瑾给时卿书信一封告知,就派人将万家人都接到京城,连住宅都准备好了。
明月一边给时卿剥荔枝,一边感慨的说道。
“右相大人待小姐倒是情真意切呢,奴婢听闻万家已经将布匹和衣料送去了宫中,皇上和舒太妃对万家的料子很满意,已经决定和万家的人合作,以后您的外祖家就是皇商了。”
时卿嘴角抽抽,司徒瑾倒是行动派,只管将事情办完,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言,只管办事。
情绪价值倒是给的到位,除了年纪大些倒也无妨,毕竟容貌出众的很。
“不知道的,还以为万家是右相大人的外祖家呢。”
时卿啼笑皆非,只是有司徒瑾推动进度条,许多事倒是省心了。
想起上次书院的成人礼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时卿抬眸问明月。
“状元府有何消息?”
明月摇了摇头,“周家下人最严的很,奴婢打探不了什么消息,只是听说二姑娘的胎像不稳,如今在保胎呢。”
时卿听到这里,不可置否,周文清这瑕眦必报的小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付雅云让他脸面丢尽,他咽下这口气,难道还能对付雅云千好万好?
听着倒是有些不对劲,至少时卿觉得不可能。
“明月,通知下去,就说明日我要去寺庙给娘上香。”
时卿眸中闪过狡黠,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是,如今该引蛇出洞了,不然也太无聊了。
明月有些诧异,她暗暗看着角落处用香烛供奉的夫人,疑惑道。
“小姐数月前不是已经将夫人的牌位请回来了吗?”
时卿勾了勾嘴角,“若是一直在幽兰院中,暗处的人怎的有机会下手,最近太清闲了,你说是不是?”
明月虽然有些笨,但在时卿身边待久了,很快也清楚时卿的意思了。
“小姐说的是,奴婢这就通知马夫,明日我们去白马寺拜见夫人,山路崎岖可得让车夫小心着呢。”
时卿点了点头,明月这小丫头,孺子可教也。
“去吧。”
等明月离开后,时卿将桌上的荔枝吃完,用意识将团子唤醒了。
【付雅云是被囚禁了?】
团子诧异时卿竟然猜到了剧情,有些惊讶。
【宿主聪慧,付雅云却是被囚禁起来了,而太后暗中与周文清来往的越发频繁了。】
时卿一点都不惊讶,沅太后年轻时就是风流之人,当初能在书院让付雅云被千夫所指,如今囚禁付雅云也是顺手的事。
而付雅云千方百计怀上的孩子,如今也成了催命符,只看周文清的良心剩下多少。
时卿想着,万家人已经在京城安顿下来,就算周文清想出手也来不及,只是还有一桩事,周文清想必始料未及。
【团子,我记得半年前京城郊区的刘家村曾发生过屠村惨案,是也不是?】
【是的宿主,屠村一事和周文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团子没有否认,按原剧情来说,确实有这么一桩事,不过原书是轻轻的揭过。
只是,时卿是详细翻阅过原文的,虽然刘家村被屠,可凶手迟迟没有抓到,仅仅是刘家村的一座山被挖的光秃秃罢了。
剧情走到这里,有些事时卿也算的差不多了,这会也是知道了剧情。
刘家村之所以被屠村,是因村里的猎户无意间发现山林中私藏的金矿,而惨遭团灭。
背后动手的人是周文清,而下达命令的则是沅太后,二人狼狈为奸,将京城搅成一池浑浊的水。
【刘家村屠村,可有幸存者?若有,替我调出消息来,以后有大用。】
时卿话音刚落,团子就很是麻利的将刘家村的幸存者查询了一番,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幸存者,于是团子将人直接给调查出来了。
【宿主,消息已传输到识海,你且宽心。】
时卿莞尔一笑,文安帝的生辰宴就要到了,她作为白鹿书院的夫子,在受邀之列。
而周文清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时卿已经将他的罪证整理好了,只等着周文清疏漏时,将他一网打尽。
*
沈氏被禁足后,老夫人偶尔会邀请阿辞来别院中一起用膳,有时付尚书也会一起吃饭,只是他难免觉得老夫人对阿辞太亲近了。
然而,多事之秋,老夫人近来心情都不好,付尚书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管老太太开心就好。
谁知,老太太又说起想收养阿辞为尚书府义子的事,付尚书一时不知如何应付,于是推脱着转身就离开了。
然而,却从未苛刻过阿辞的吃穿用度。
沈氏也虎视眈眈的盯着阿辞,得知老太太有意收养阿辞时,她完美的面具总算有裂痕。
柳儿送来了一桌子的好菜,只是沈氏筷子都没动一下,在听完柳儿递信后,将桌子直接给掀翻了。
沈氏口中怨毒的咒骂着,仿若泼妇骂街一般。
“老虔婆怎么不去死,竟然想将人安插在老爷身边,让我情何以堪!我绝不会让阿辞这贱人之子入府,除非我死了!”
柳儿打了个寒颤,她在夫人身边多年,还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模样,看起来倒是让她忍不住颤抖。
“夫人息怒,老夫人只是一时生气,等事情平息了,定不会再苛责您。”
沈氏却没那么多耐心了,她如今只想解决老夫人,亦或者是阿辞。
她咬牙切齿道,“柳儿,再替我办件事。”
说完,她让柳儿附耳过来,等柳儿听到沈氏的计划,只觉得她太疯了,夫人竟然想要阿辞的性命。
可沈氏用柳儿亲人的性命威胁,柳儿别无他法,只能按沈氏的要求去办。
“是,奴婢明白。”
柳儿应下了此事,心中十分的清楚,有些事自己根本就没选择。
她暗中去给阿辞下药,在阿辞平日里吃的点心中,谁知,阿辞并没有吃点心,那些点心都送到了老太太的房中。
老夫人吃了点心后,上吐下泻,差点儿性命不保,是付尚书进宫请太医给老太太医治。
他没日没夜的守在老太太身边,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付尚书原本以为只是老太太吃的太杂,所以身体不适,谁知,时卿用银针试出来糕点是有毒的。
好歹付尚书与老太太的感情很好,知道了老太太是被人下毒,他整个人脸色都变了,只想给老太太讨回公道。
事情查的很简单,不过两三日就查清,是沈氏身边的人柳儿送来的点心,东窗事发后,柳儿知道自己的活路没了,于是只能以死谢罪。
付尚书心中或许也有些想法,只是却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时卿一口咬定是沈氏想给阿辞下毒,才让付尚书不得不重视此事。
柳儿最终被活活打死,只是临死前,她绝口不提是谁给自己下达的命令。
总之,柳儿最终被打死,付尚书气急败坏之下,将柳儿挫骨扬灰。
而时卿每日除了忙着打理尚书府的事,还亲自照顾着老太太的饮食,老太太的身体渐渐的好转起来了。
沈氏那边也按捺不住,她丢了重要的棋子,老虔婆却安然无恙,她实在是输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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