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凉意渗透黑夜。
薄骁在车上枯坐四个小时,给沈心悦打了三十次电话之后。
终于拨通了。
安保岗接到业主指令放行,薄骁揣着一肚子火气上山。
令他生气的,不是心爱的女人让他等四个小时,而是……情敌陆凛川在沈府逍遥了四个小时。
“为什么不接电话?”薄骁看到沈心悦的时候迫不及待解决心火。
“我哥约了重要合作伙伴谈事,吃饭耽搁了。我的手机不在身边,没听到你给我打电话。”沈心悦心平气和。
“那个合作人,是陆凛川对吗?”
沈心悦闻言仰头看薄骁,有些惊讶。
此时蔷蔷已经睡着了,大卧室没开灯,走廊上的顶灯投进了一束光打在门上,沈心悦眼里明暗交杂。
“你怎么知道的?”
薄骁磨牙,垂于身侧的手握成拳。
明明他妈妈去医院看过沈心悦,妈妈是陆凛川来医院了才走的,沈心悦这样问,说明对他的事一点不上心。
薄骁沉默着。
沈心悦望向门外,“你去客厅坐吧,我女儿睡着了。”
她说着话便朝门边走,手拉上门锁,准备关门。薄骁跨了一步,覆上抓门锁的手,极艰难的和她商量。
“我们领证结婚好吗?”
“明天就领证,你和蔷蔷搬到我那边去住,我有婚房,前后花园安好了儿童游乐场,你和蔷蔷一定会喜欢。”
手心紧贴着沈心悦的手背细细摩挲,声音更低了,“我想……稳定下来。”
门边昏暗的光线下,陆凛川的车自由出入沈府那画面无比刺眼。
薄骁剑眉深锁。
沈心悦母女像飘在空中的一抹幻想,他每天提心吊胆,生怕一不留神母女俩被陆凛川掠走。
薄骁俯身,将沈心悦罩在身下。
心是疼的。
如果陆凛川得到了她们母女,以自己的作风,为了沈心悦的幸福,会把亲子鉴定书吃进肚子里,永远不提。
因为失去记忆的沈心悦,已经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他不会为了私欲将她拉回曾经的泥潭。
所以他的机会极其有限。
他得赶在陆凛川之前,说动沈心悦跟他结婚,稳定下来。
“嫁我,我们带着蔷蔷一起生活好不好啊?沈小姐。”
沈心悦思考好一阵了,又听薄骁急促催,柔声道:“婚姻大事,我需要想一想。”
哎……
薄骁喉结滚动,“你要想多久?”
太冷静的女人真是麻烦,告白那次也一样,她说要想一想,想一想之后,又是说不清的变数。
沈心悦静若幽兰,清雅开口,“薄骁,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结婚太急了,不是吗?”
薄骁俊脸上拂过一抹苦涩。
前前后后五年多了,哪里是一个月……
薄骁备受折磨,隐忍到极致,还不能提从前。
他俯视着沈心悦,一抹幽光在眸子里跳动,活脱脱一只暗伏在深林中逮猎物的狼。
沈心悦被那目光刺了一下,抽走自己的手,拔腿向门外逃。
薄骁不动声色抱住她的后腰捞回来。
夹在胳肢窝下,反手关门,背抵墙,单臂锁牢沈心悦的腰紧贴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小脸。
唇瓣相触。
薄骁五指插进沈心悦浓密的发间,控制住她,忘我深吻。
刚开始沈心悦挣扎了几下。
很快,薄骁的吻,点起她身上隐藏的火。
……
薄骁离开沈府前,去找了沈北渊。
书房,柜子里金器摆件占一半。
沈北渊沐在金光中,歪靠着真皮沙发,高翘二郎腿抽烟。
薄骁站在门边,隔着一段距离问沈北渊,“究竟要怎样?我们才能冰释前嫌?”
他刚才,极致撩拨沈心悦……
搂抱,亲吻,凭直觉,她是需要他的。
她和他一样,喜欢亲密接触。
可是倒在床上的时候,他趁机哄她“和我结婚,明天领证……”,沈心悦瞬间清醒,推开了他。
薄骁心急如焚,将希望转移到沈北渊身上。
沈北渊是一家之主,他如果出面安排,沈心悦肯定听话。
薄骁等待着。
沈北渊慵懒散漫,漫不经心吐个烟圈,“不知。”
薄骁:“你给个数,我好努力。”
沈北渊:“没数。”
薄骁提高嗓门,“你这不是折磨人吗?”
沈北渊猛地坐起来,两个指头夹住烟头掐灭,“老子要好好考验你,白当爹太便宜你了,一定要让你历经千难万险娶到我妹妹,以后把她当宝珍惜。”
薄骁怒目,“你到现在还为周黎那件事耿耿于怀。沈二,请客观一点,那不是我的错!”
“你该知道,我刚出生,家里就给订了娃娃亲。”
“家里也很被动,你知道我爷爷欠人家一条命。”
“我从未和周黎有过实质性错误,我也承受了很多,请宽容一点。”
“沈二,对我宽容一点!”
吼完。
两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隔空打眼仗。
眼里有刀,刀光剑影汇集于空中斗个你死我活,都很累。
薄骁低喘,沈北渊面色烦躁。
“老子要考验你!你具体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得到接纳,这我不知道。总之,你给我好好表现,好好表现!听到没?”
薄骁薄唇微张,正要说话。
沈北渊一跃而起,拎着散开的衬衣抖了抖,指头勾上皮带扣,拨通内线。
“李妈,把我两个儿子带下来。”
对方大概是问需要做什么,毕竟时间晚了,孩子们要休息。
沈北渊手指勾着皮带扣,“他们想妈妈了,我送过去……”
薄骁默默退步。
披着月色清辉,独自走在沈府花园。
上车前,他回望沈心悦的窗口,忘了一件事……来之前答应妈妈拍一张母女俩同框的照片,爸爸术后送入重症监护室了,妈妈想明天探视的时候给爸爸看看蔷蔷,或许能快一点好起来……
薄骁眼眶发热,杵在车门边。
沈北渊风风火火出来,怀里抱一个儿子,手上提一个儿子,大步流星。
上车,启动,轰……
潇洒走人。
老旧公寓楼,接到电话的方喜穿着家居服在地下停车场等待。
沈北渊停车,方喜打开车门抱年年,拿家居服包住半醒半睡的小家伙。
离婚后的方喜安静了。
沈北渊迈着阔步,清冷淡笑,“听肖凡庄说你开了家‘妲己妖舞’,我想问问,离婚分给你的两个亿什么时候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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