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顶级溺宠 > 第六十六章 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

因为醉酒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时天还蒙蒙亮,沈知意微睁着眼,看到裴彧笼在稀薄日光中的身影。
  裴彧弯腰把不小心碰到的纸巾盒捡起来,看到她醒了微微一顿,“吵到你了?”
  确实是被吵醒的,但沈知意没有起床气,醒了也就醒了,她揉揉眼睛,看了眼时间,“才五点,你起这么早有工作吗?”
  刚睡醒的声音还有点哑,听着软绵绵的,裴彧本来冷淡的神色柔和许多,轻轻“嗯”了声。
  “有点事。”
  他没穿上衣,紧实漂亮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散发着蓬勃的热量,说话时伸手过来碰了碰沈知意的脸。
  “今天不是没安排?你继续睡吧。”
  “不睡了。”
  沈知意从床上下来,洗漱好跟着他走到衣帽间,这时也还没完全醒盹,还有点困,语调慢吞吞的,“你要穿哪件?”
  有几次管家收拾衣物时叫她帮忙,一来二去的,她对裴彧的衣服倒熟悉起来了,知道哪件放在哪里,连领带都是她按色系重新排的。
  裴彧随口道,“挑件黑色的,肃穆一点。”
  目光落到她身上,又皱起眉,“怎么没穿鞋?”
  沈知意刚把衣服拿下来,人已经被裴彧抱到旁边的腕表收纳柜上,“忘了。”
  她不在意,把衬衫递过去,裴彧穿上后朝她微微俯身,她便懂了,抬手给他系纽扣。
  纽扣是黑曜石,摸上去冰冰凉凉的,沈知意看着他一件件穿戴整齐,觉得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我去换衣服。”
  手腕被牵住,裴彧没让她走,“去里间换。”
  两个卧室现如今都有她的衣物,只有多少的区别,沈知意拿了条裙子去里间换上,隔着一扇屏风,只有模糊的影子映在上面。
  裴彧换好衣服却没走,他站在原地想了些什么,第一次露出有些不确定的神色。
  “知知,”
  “嗯?”
  他站在几步之外,语调微沉,“今天是我母亲祭日。”
  “砰”地一声,屏风被撞得移位,沈知意从后面探出半个身子,惊得险些摔倒,“今天?”
  “嗯,”裴彧把屏风扶正,拨开她散在肩头的长发,慢条斯理地给她拉上裙子背后的拉链,“我要去扫墓。”
  他垂眼看过来,征询她的意见,“要去吗?”
  本来是没想叫她一起的,她昨天睡得晚,又难得休息,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况且,她也不一定愿意去。
  沈知意有点发怔,跟裴彧一起去给他妈妈扫墓?她的身份合适吗……
  “不想去也没关系,”裴彧说,“那在家等我回来,很快。”
  他掩去眼中情绪,拿了只腕表戴上,低声道,“想吃什么就让管家准备,我大概能回来陪你吃午饭——”
  “我去。”
  裴彧手上的动作停了,抿着唇角偏头看过来,眼中情绪浮浮沉沉,难以分辨。
  沈知意打量自己刚换好的裙子,“这件是不是不太合适?”
  她很为难,向裴彧求助,“我没去过这种场合。”
  老家祭祀只有男孩能去,她从小就没去过这种场合,后来她爸死了……她在葬礼上连眼泪都没掉,更不会给他扫墓。
  “很合适。”
  没戴好的腕表被摘下来,随手撂回原位,裴彧抬起她的脸,看到她确确实实在为这件事紧张,勾唇笑了下,去吻她眼睛,“这件就很好。”
  两人一同下楼,管家稍微一愣便明白了,低声向裴彧询问,“沈小姐也去?”
  “嗯,”裴彧说,“再准备一份早餐。”
  时间还早,从华庭出发也绰绰有余,沈知意提前上了车,秦秘书在副驾驶就位,而裴彧则去花圃亲手准备这次送给他母亲的鲜花。
  她小声打听,“有很多人会来吗?”
  秦秘书,“也还好,傅家和秦家都会来人,夫人娘家那边也有人来。”
  傅、秦两家会来人是因为有裴彧这层关系在,自从裴彧正式掌权,这两家的小辈每次都会到场。
  聊了几句,裴彧过来了,他手里拿了束包装好的茉莉,每一束都是他亲手挑选,这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也是裴父当年亲手种下的。
  花束被放在座位上,和一堆祭祀用品放在一起,沈知意嗅着车厢里淡淡的茉莉香气,随手束起的长发被人拨弄了两下。
  她抬手摸了摸,在发圈的位置摸到冰凉的花瓣。
  裴彧已经收回手,“摘茉莉的时候看到的。”
  沈知意自己看不见,好奇种类,“是什么花?”
  “山茶。”
  裴妈妈死时还没有和裴父解除婚姻关系,她最终还是葬在了裴家的墓园,这也是她在遗言中要求的。
  山上风大,长发被吹得浮起,沈知意下意识去摸别在发圈里的山茶花,碰掉了两片花瓣。
  这片小道因为山势没有开发完全,路不好走,裴彧伸手去牵她,恰好看到她掌心里两片掉落的花瓣,“怎么了?”
  沈知意把花瓣丢掉,感到可惜,“没什么。”
  裴家墓园从几十年就建成,后来不断扩大,整修,占地面积足以和一个高尔夫球场相当。
  相对面积而言,这里葬着的人数量就少多了。
  远远的,沈知意看到站在墓碑前的傅颂之和秦放,秦潇然也来了,他们已经各自祭拜过。
  “是知意姐,”秦潇然没想到她也会来,“这是不是裴彧哥第一次带人过来?”
  带她来祭拜母亲,和带她出席宴会,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山风从北方吹来,将沈知意的裙摆吹得荡起,她被尘土迷了眼,低头的一刹那,别在发圈里的山茶花被风吹掉了,顺着裙摆荡漾的弧度掉在地上。
  裴彧停下来,没管掉在地上的花,而是用指腹揉了揉她湿漉漉的眼尾,“迷眼了?”
  “嗯,揉揉就好了。”
  再往前走就小心许多,拿了手帕给她遮着眼,直到走到墓前,他扫了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三人,莫名其妙。
  “看什么?”
  三人默契地把视线挪开。
  看什么?
  看你到底有多疼多宠,多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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