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所居住的寝殿应该是一个偏殿,面积装潢虽为雅致,但是完全够不上主人居住房间的规模。
在薄从怀的搀扶下,我走出房间,迎面是一个布置清新的小院子。
面积不算大,倾洒着温暖的阳光,十分温馨。
沿着墙边,种了一排草本绿植,迎风微微摇曳的高低不一的花草,自带沁人香味。
在这里居住确实很适合调养身体。
玊骋并没有带我们出院子另一侧的大门,“你们两个身体都没有好全,活动量不宜过大,在院子溜达散步就好。”
我点头并无异议,薄从怀环顾了一圈,冲着玊骋打了一个响指,
“要是我没记错,这不是丰煌宫吧?”
玊骋迟疑两秒点头承认,“这是我在北宁山后的一处宅院,不大,但是无人打扰,清净。”
我用肩膀撞了撞薄从怀,“你为什么会对丰煌宫那么熟悉啊?”
薄从怀尴尬地“呃”着,玊骋微微一笑,“因为他以前三天两头就到丰煌宫来。”
“来干嘛?”
玊骋朝着薄从怀一扬头,“玄珩,诉儿问你呢。”
薄从怀面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似是羞涩似是尴尬,“昭塑!”
我“噗哧”笑出声,薄从怀恼羞成怒的样子还真可爱。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梳着双髻,模样青涩的女孩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看向玊骋,
“主人,王上派人来了。”
玊骋面色一正,“人在哪里?”
“在主厅候您。”
玊骋抬步就要向外走,薄从怀看他面色异样,叫住了他,“昭塑,用不用我帮忙?”
玊骋顿住脚步,回头望来,“不必,你和小……诉儿休息就好。”
我拉住薄从怀的衣角拽了拽,冲他摇了摇头。
“我去去就回”,玊骋抛下这句话便快步越过了前方等待的女孩,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等到玊骋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我转头看向薄从怀,而他眉毛紧锁,目光似有沉思。
我出声打断他的出神,“那个女孩口中的王上,是我前世的父亲吗?”
薄从怀回过神来,揽着我到一侧木椅处坐下,“应该……并不是的。”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怎么会呢?”
在我的思维里,玊骋尚未当上现下凤凰族的王上,那一定会是我们的父亲,怎么会不是呢?
薄从怀叹了口气,“在大概八十年前,你们的父王生了一场急病,昏迷不醒,一直到现在。”
“现在由凤凰族的五王,也就是你们的五叔代理一切事务。所以我猜,那个女孩口中的王上应该指他。”
五叔……
梦中那五官模糊的脸和温柔催眠的嗓音顿时浮现在脑海。
可我还是不解,“既然只是代理,为何会称他为王上呢?”
“其中细节我并不很知晓,只是你父亲病倒之时,凤凰族内欲推崇昭塑代理王上事务。”
“而他重视孝道,认为你们的父亲并没有去世,他作为儿子不应该越权逾矩,没有答应。”
“国不可一日无君,最终商议决定由五王代管。”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难有人说得清他到底是代管事务,还是成了真正的王。”
我听后长叹一声,“权利真是可怕的东西,尝试过权利的味道,如何再退隐高位呢?”
薄从怀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评判,惊诧地看了我一眼,
“你的意思是,就算此刻你们的父亲病愈苏醒,五王也不会让位了?”
“这很难说。如果他真的有让位之心,这几十年的时间难道就从来没有向大哥提过?”
薄从怀点点头沉默了。
“当真有一日,父亲驾鹤仙去,他能够放下手里的权利,俯首称臣吗?”
不知道为何,虽然我想不起来这个前世的五叔做事行为如何,但是就是无法相信他只是迫于形势代管一族。
薄从怀仰面看天,语气感慨,“面具戴得久了,就很难摘下来了。”
“公主”,我正想开口,就听门口有个甜甜的声音呼唤,“主人唤您。”
原来是之前来叫玊骋的那个女孩,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之前照顾我的芗儿,细听声音有几分差异。
我“哦”了一声,心中疑惑玊骋为何会叫我前去。
站起身来走出两步,感觉身后有个高大的影子跟随,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薄从怀。
我歪着头凝视他,眸中询问意味明显。
薄从怀理直气壮地回视,“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我勾起唇,“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人家叫的,是公主吧。”
故意上下打量他,我语气调侃,“请问这位先生,您,哪里像个公主呢?”
薄从怀双手突然向前捧住我的脸,“就算昭塑叫的是你,我就不能陪同跟随了吗?”
我面颊的肉被他双手一挤,嘴也嘟起像个金鱼,只能含糊不清地说话,“你放开我!”
薄从怀狡猾地眨眨眼,“我不放,除非,你答应我带我去。”
我实在没想到他会明目张胆地耍赖,瞪大眼睛看着他,两只手推上他的胳膊,却纹丝不动,“你快放开我!”
“不,放!”
他什么时候成了个泼皮无赖了?
最后我只能败下阵来,“好好好,一起去。”
薄从怀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松开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面颊,又放低语气哄道,
“这里是北宁,是你前世的家,之前在东泱海我去哪里都带着你,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外乡人独守空房吧。”
我斜眼瞥他,怎么隐隐闻到一股茶味?
“诉诉,你不会当个负心人,狠心不带我吧?”
说着,他无辜地冲我眨眨眼。
威逼利诱,反正是硬的软的他都一块用了,我哪还能说“不”?
转回头,发现来叫我的女孩捂着嘴正在偷笑,我又颇为气恼地狠狠瞪了薄从怀一眼。
顺着小道,几分钟便来到了主厅,迎面便看到玊骋坐在主位低着头闭着眼,单手双指正在揉搓眉心穴位。
“主人,公主来了。”
听到声响,玊骋放下手抬头,短短十几分钟时间,他眸中似乎多了很多情绪。
薄从怀从我身后跨出一步,“怎么了昭塑,干嘛把我们叫过来?”
“诉儿,玄珩,我们要去丰煌宫,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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