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常念在心里这样琢磨过后,次日下午,她们就好像到了目的地,因为她们被关在了一个地牢之中,整整一天多没人来找过她们。
直到很久之后才有黑衣人来打开了地牢的大门,带着她们走进更加阴深的甬道之中。
最先到的是一处关着眼冒绿光的老虎洞前,惹的不少人纷纷尖叫。
第二处是一个向下的深坑,深坑里全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蛇蝎,又是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第三处,。。。一共走了九处,一处比一处变态恐怖;
最后一处是一个血池,只是站在血池的洞口,就能被池中的血腥味熏的作呕。
而被抓来的少年少女之中见过这些之后,只有沛竒强忍着没叫没呕,君亦全程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常念一副被吓到双眼发直的呆愣模样,倒是一个叫庆云的少年非常稳得住。
见识过那些东西后的常念在心里想:。。。“沛竒不是说那些黑衣人来自西xie教吗?怎么这一路走来,连个祭祀台,图腾什么的都没有看到啊?反而有点儿像电视剧里培养杀手的那种呢?”
“难道说我要被残酷的培养成一名杀手了吗?”
但,常念又想起之前屴囵说自己的话,“你就是一块不可雕的朽木,练了这么久都练不出一丝内力,甚至身体都没有变好,天天教你练功真是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常念不在意屴囵的评价和态度,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没有任何的不甘或者不忿。
但有他的‘预言’在先,常念已经开始想,要是自己达不到人家培养杀手的标准,是不是就要被杀死丢进坑里喂蛇蝎、猛兽?
随后黑衣人就把她们赶进关着老虎的洞里,黑衣人站在门口道:“看到那边的那个门了吗?想要活命,就跑到那边去,从那个门里出来。”
沛竒对身旁的常念叮嘱道:“先不慌动,看看情况再动。”
“一会儿你们记得跟紧我,别走掉了。”
常念身旁站着君亦,三人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冒绿光的老虎,去攻击那些惊慌失措的人群。
有习武经历的少年则是直接几个大的跳跃,就到了黑衣人说的出口,但还不等他们靠近出口,就从出口飞出几只飞箭,明显的阻拦之意。
随着靠近出口的人越来越多,从那儿射进来的飞箭也越来越多。
因恐惧、慌张而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沛竒带着常念和君亦在老虎、飞箭和洞壁之间风骚走位,边走边说道:“难怪那些杀手的武功很高,就这样在生与死之间游走,活该他们冷血又狠毒。”
常念突然将手里的黑馒头丢出去,打落一支射向沛竒的飞箭,道:“小心!”
沛竒看了看地上的飞箭,又看了看远处的半块馒头,“这馒头你还真用来防身啊。”
常念:“嗯呐!可惜了,不知道他们何时才又会发吃的哦。”
沛竒、君亦:。。。
发现这两人愣神,都没注意身旁的情况,常念不得不突然扯了一把君亦,让他躲开被老虎甩飞过来的人,道:“你们也不如如此替我缅怀我的馒头,只要记得以后还我半块馒头就行。”
君亦:“多谢。”
常念:“不用,算是还你之前的善意提醒和帮助。”
沛竒:“他帮你什么了?”
常念:“之前在我摔倒的时候他拉了我一把,避免了我被踩伤。”
眼看着老虎当着众人的面咬伤多人,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撕碎两人的尸体吃了下去,不少的人见此情形,再也受不住,惊呼一声,昏迷倒地。
常念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两人,心想:虽然我的运气经常不好,但偶尔也是运气爆棚,遇到这样凶险的事情,本应该感到恐慌、无措和忧虑的,但我遇到了两个极其淡定的人,他们给我营造了稳定的情绪环境,倒让我没有被吓傻,脑子现在还清醒得很。
本来以为老虎会吃掉那些晕倒在地的人,没想到它吃了那两个人之后,竟然转身走到角落里趴了下来,眯着眼,一副要小憩的模样。
而常念也注意到,被老虎吃下的那两个人是被其他的人故意推出去的,老虎吃的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这时,出口处站出来一个黑衣人说道:“结束了,出来吧。”
常念:。。。这是什么情况啊?
重新回到地牢之中,常念意外的领到了一个黑馒头。
常念拿着馒头就想往衣服里揣,但她的手却被沛竒拉住;
然后就看到她从身上掏出来一个手帕,拿过常念手里的馒头,用手帕包好后,才又递给常念,说道:“吃的东西,你多少讲究点儿。”
常念想说,都黑成这样的馒头了,包不包起来的,意义真的不大;
但面对沛竒的好意,常念没有拒绝的理由,最后只冲她一笑,“好。”
沛竒点了点常念的额头,“瞧你那傻样。”
然后捞起裤腿,查看之前被镣铐磨破皮的地方,轻轻的挠了挠,“好像还真有止痛的药效,现在倒是不怎么痛了,就是有点儿痒。”
常念拉住她想继续挠的手说:“别挠,是你那儿在长新肉了。”
沛竒如善从流的收回手指,问:“这么快就长新肉了吗?”
常念也捞起裤腿看自己破皮的地方,道:“我还没,估计是你身体底子比较好吧。”
余光看到君亦也在看他破皮的地方,他的腿非常细,说是皮包骨也不过分。
常念:。。。看他身上穿着的衣物虽然脏但质量上乘,居然瘦的皮包骨?这难道也是一个追求极度瘦的地方吗?
沛竒也朝君亦的腿看过去,诧异的问道:“君亦,你的伤口怎么还又红又肿的啊?”
君亦:“不知。”
常念想了想摸出之前在来的路上偷摸摘的草药,试探性的问道:“我这个只是偏方,药效也不定,你要试试吗?”
君亦抬眸朝常念看去,半晌后,才轻声回道:“好。”
常念:。。。我还以为高冷的你是不会要的呢。
因为君亦一直都非常高冷,常念亲眼见过多次他拒绝别人的拉拢,所以实在是不太想热闹贴冷屁股,就一直没问。
但现在看到他的伤还没好,鼓起勇气弱弱的问一句,并且在心里都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心理准备,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拒绝自己的提议。
常念木着脸给君亦敷药,沛竒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问道:“尼安安,如果从这里出去,你有没有想当医女的意愿?”
常念摇头,语气坚定的回答:“没有。”
常念:。。。当什么医女?上辈子的医师已经当的够够了,这辈子怎么也得换一个职业体验了吧。
沛竒:“我看你做这些真的很熟练啊。”
君亦:“那你想做什么?”
常念:“我啊?能活着从这里出去的话,随便做点儿什么都行,只希望国富民强,能让我过上一屋二人三餐四季的日子就好。”
沛竒:“我们是问你想做什么,不是问你做什么梦。”
常念:“这真的是梦吗?”
沛竒:“也不算全是梦,只是实现起来比较难。”
常念:“难就慢慢来呗;又没说立马就要实现。”
三人的关系,随着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徘徊而越来越好;就连君亦的话也多了起来。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洞中,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多久;
沛竒的情绪也一日比一日急躁;常念倒是大概能猜到她在焦急什么,但她能做的实在是有限,只能把自己发现的蛛丝马迹都告诉她。
比方说:‘这个地方不像是训练杀手的,也不像是残害抓来的人,反而有点儿像是故意要恐吓我们这些人似的,反复折磨’。
沛竒:“这我倒是没发现,只觉得他们折磨人的手段千奇百怪的。”
君亦:“尼安安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些死了的人,多半都是被其他人故意陷害的。黑衣人还没真正出手杀死过谁。”
三人说完这话没多久,按照之前的规律,又到了要赶他们去那些凶险的洞中逃生时,黑衣人来打开地牢门后,道:“今日去血池。”
等到还剩下原先不到一半的人来到血池旁,黑衣人突然指着沛竒、常念、君亦、庆云四人,说道:“你们四个站出来。”
这是第一次被黑衣人的点名,常念因为陌生而感到慌张,沛竒察觉到常念呼吸的急促,拉起她的手跟在庆云的身后,走到黑衣人面前。
还不等她们站稳,突然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裹挟着她们,然后她们就像是被一道大力丢到了血池中。
黑衣人指着池中扑腾着站起身的四人,道:“今日就献祭此四人;下次若是还有人装晕,就如他们四人这般被献祭。”
庆云朗声质问:“我们没有装晕。”
黑衣人:“既然你们自命不凡,每次都利用别人而轻松逃脱,那么就去做神的使者吧。”
常念:。。。你特么的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轻松逃脱的?
沛竒:“你这是诬陷。”
黑衣人没管血池中的人如何吼叫,阴恻恻的看着站在池边的人,问道:“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回道:“明白。”
血池中的庆云朝着池边的一人喊道:“黄杉,救我。”
而被庆云喊到的人紧紧地把头埋在胸前,丝毫不敢回应庆云的呼叫。
站在血池里,血池中的血水只到沛竒、君亦他们的腰间,而却到常念的胸口位置;
黑衣人带着剩下的那些人离开,偌大的血池中,四个人静静地站着,空气中渐渐弥散开恐惧来。
常念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问:“爬上去吗?”
庆云嗤鼻一笑,讥讽道:“蠢货,你以为这周围没人了吗?任由你爬上去逃命啊。”
常念:。。。“武功低的人是察觉不到武功高的人特意隐秘起来的气息,所以我这个没有练出一丝内力的人来说,是感受不到的。”
“虽然我猜的到暗处不可能没人,但是不妨碍我随便说点儿什么打破骇人的氛围嘛。”常念心想。
沛竒:“你骂她做甚?她又不会武功,怎么知道暗处有没有人。”
君亦:“这血水有古怪;它在侵蚀我们的血肉。”
沛竒闻言,认真感受了一下后,表情也更加凝重起来,附和道:“是的。”
常念:。。。这血水除了血腥味中还凉的刺骨,我怎么没别的感觉呢?
察觉到庆云运功想要阻挡血水对自己身体的侵蚀,沛竒厉声呵斥道:“蠢货,你是想死的快一些吗?难道你没发现运功时血水的侵蚀力更大了吗?”
常念在心里为沛竒打call:。。。沛竒好样的,我刚被庆云骂蠢货,你就立马帮我骂了回去。
庆云轻蔑一笑:“我是我,可跟你们这样没用的废物不一样。”
说着竟然猛地从血池中飞了起来,带起来的血水淋了常念三人满头满脸,然后就有数十只飞箭从四面八方射向飞起来的庆云。
沛竒一脸嫌恶的把头上、脸上的血水擦掉,咒骂道:“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庆云在空中旋转、侧身,一连躲过很多只飞箭,最后却还是因闪躲不及在左肩中了一箭,重重的摔回血池中,又是激起血水四溅;
不过这次,常念三人见势不妙,提前抬起胳膊挡住了脸,没让血水又淋脸上。
常念看着在血池里扑腾的庆云,语气上扬的问道:“咦~你这个跟没用废物不一样的人咋又回来了嗫(nie)?是突然不想走了吗?”
沛竒、君亦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然后沛竒和君亦把常念挤在中间,为了让上常念的胳膊不泡在血水中,三人的手臂相互挽着,拉起常念的胳膊站在一起,眼睁睁地看着庆云挣扎着从血池里站起身。
常念:“沛竒啊,怎么办?”
沛竒:“要么被黑衣人允许离开这个血池,要么就别动用内力,延缓血水的侵蚀,但我们不吃不喝,也活不了太久。”
常念:。。。原来是因为我没有内力,所以感受不到血水的侵蚀力哦。
君亦:“嗯,他们在发馒头之前推我们下血池,看来是算好了时间的。”
沉默了一会儿,常念又问道:“沛竒啊,你的大事准备的如何了?”
沛竒有些颓然的摇头,道:“别提了,现在我才明白是我想太简单;以前不知道,现在才明白爹娘、大哥对我的那份维护和宠爱。”
常念:“哦,你现在能明白也好嘛。”
沛竒:“只怕醒悟的迟了些,要是等不到他们的营救,我也只能下辈子再告诉他们了。”
常念:“君亦,你有人来救你吗?”
君亦脑海中第一个想起了自己的外祖父,但几年前外祖父带着自己出来寻医,却在途中遭遇歹徒,死在了歹徒刀下;而自己也被那些人抛弃,这次更是遭遇人贩子贩卖的事,语气平淡的回道:“真心会来救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沛竒:“你呢?有人会来救你吗?”
常念:“我倒是有人想救我,可她只是一个小镇丫头,我盼望她能来救我,但我又怕她不要命的来救我。”
沛竒:“小镇丫头啊,那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
常念:“对呀。”
说到这里,常念开始从衣服里面掏东西;
然后掏出来一直藏在身上的自制版压缩饼干,平均分成三份,自己留一份,另外两份分别递给沛竒和君亦。
常念:“来,感谢这么久以来你们对我的照顾,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自己做的这个小玩意,别看它小,味道不怎么好还不好啃,但它是真的扛饿,我最多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常念还记得滚滚之前在梦里说的“尽力活到我完全恢复来带你离开,但如果你提早死了的话,我也能带你离开,但是。。。”这话。
所以常念觉得这也算是自己这个穿越人士的福利,让她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心里没有那么的惶恐。
沛竒接过常念递过来的东西,再也忍不住伏在常念的肩头哭了起来,流的眼泪一半是因为对现状的担忧,一半是她被常念质朴的话而感动。
君亦接过常念递过来的东西,心里还是很触动的,毕竟他非常知道这个小丫头对吃的的看重程度。
如今她竟然舍得把自己压箱底的吃食拿出来分享,还是在自己承认自己没人会真心来救的时候,君亦此时此刻终于能确定这人对自己的真情意。
常念拍了拍沛竒的背,道:“别哭了,力气省着点儿用;或许我们能等到奇迹发生呢。”
沛竒脸上挂着泪珠,点头:“嗯,你说得对,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
三个人就这么手挽着手站在一起,相互支撑相互依靠;另一边的庆云显得格外的凄凉。
但沛竒三人都没有提出要带着他一起,因为他们三个知道,自己都无法保全自己的时,企图去拯救别人的行为是愚蠢的。
双腿站在有侵蚀力的血池中,先是从脚底发疼,然后一路蔓延到腰部,最后双腿麻木,腰部疼到僵直动不了;扛住了疼,有东西稍稍填肚子后,但还有最难克服的困意、倦意。
三人为了避免因为睡着而溺死在血水中,开始天南地北的闲扯,说到最后实在是找不到说的时候。
沛竒突然问道:“君亦,有人说过你身上,呃,就是自带异味吗?”
君亦眼神平静地看着血池中的血水,回道:“嗯,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被所有人放弃的。”
沛竒:“你没去找大夫看看吗?”
君亦:“当然,外祖父曾经寻遍天下名医,但都没能找到根治之法。也是因为这个,武功我也无法继续学。”
沛竒:“为什么?”
君亦:“练功时就会更臭。”
常念皱眉:“你知道是哪里散发出的味道吗?”
君亦:“腋下。”
听到这个部位,常念想到了什么,追问道:“就算不走动,也会有气味吗?”
“除了有气味以外,还有什么症状吗?”
君亦:“嗯,流黄色的汗。”
常念最后问道:“是不是吃不同的东西,还会引起气味的变化?”
君亦:“对,你知道?”
常念:。。。这不就是特殊型狐臭吗?
沛竒注意到常念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尼安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常念转头看君亦,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好似在等待自己的回复;于是回道:“呃,他这个情况,好像就是很特别的愠羝,不是很常见的一种。”
君亦:“愠羝?那些来给我诊过病的大夫,也有说是这个病,但按照医治愠羝的方法医治我,并没有多大的收效。”
常念:“呃,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情况估计还得问过真正的大夫才知道。”
沛竒:“那你知道怎么治吗?”
常念:“我只知道个大概,吃药、外敷都不行的话,就把腋下流黄色汗水、发臭的那一片皮肤切一切。”
沛竒:。。。这种话她是怎么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啊?
君亦:“割掉吗?”
考虑到现在没有植皮的条件,常念斟酌了一下词语,才回道:“嗯,每次割的小一点儿,要是发现不好的味道没消失,就再割一点儿,每次割了之后,要静养半个月多,还要保持伤口的干燥,饮食也要严格遵守清淡;不用一下子全割,全割会留下后遗症。”
君亦:“什么后遗症?”
常念:“一下子全部割的话,伤疤会太大,可能会让胳膊活动不开,影响练武或者日常生活,还不好看。”
听她说的如此详细,沛竒对常念的身份再次产生怀疑,用着轻快的语气问道:“尼安安,你老实交代,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常念:“开了一家快倒闭的书肆。”
沛竒:“原来如此,难怪你知道的这么多。”
君亦拱手朝常念拜了拜,道:“多谢。你的大恩,没齿难忘。”
常念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我也只是凑巧看过而已;具体要医治的话,还得依靠有经验的大夫才行。”
沛竒:“尼安安,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是他真的被治好了的话,你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吗?”
常念:“嗨,就算他真的被治好,那也是大夫的功劳和他自己的努力啊,我说的这点儿东西可没你认为的那么重要。”
沛竒:“嘿,你这个傻丫头,”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沛竒想说的话;
沛竒的精神一抖,满眼希夷的望着远处洞口处,急切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君亦的脸上带着若有所思,呢喃道:“来了吗?”
常念:“什么来了?”
下一瞬,常念就好像听到常懋的声音,“杀!”
然后常懋如同神降一般出现在洞口,一身红衣都仿佛自带光辉,照亮了整个血池;
接着常懋便和跟着她一起来的人与守在血池暗处的黑衣人缠斗在一处。
沛竒和君亦齐齐一小步走到常念的侧前方,隐隐有将她护着的架势。
沛竒在来的人群中看到了眼熟的青年背影,脸上的笑容自是收不住,甚至又能语气轻快的侧头对常念道:“尼安安,我哥来了,一会儿你跟我回家吧。”
常念的目光一直跟随在常懋身上,感觉自己的心也被那抹火红色照亮,语气上扬的说道:“不哟,我也要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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