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莉就吃这一套,马上也不闹了,用脚点着刘光齐。
刘光齐抓住厉莉的脚,脱了鞋放在怀里,给她轻轻按着脚,嘴上哄着。
“媳妇站一天辛苦了,我给你揉揉脚。”
揉一揉,厉莉脸色红润了起来,媚眼如丝,嘴里轻轻哼出声,刘光齐激动站起来搂着厉莉就要亲热。
被厉莉狠狠掐了几下,“我肚里有孩子呢,你猴急什么?”
说到这里,厉莉还翻身用后背对着刘光齐,似乎在赌气
“反正我不想以后我的孩子,住在这样的院子里,疯老太太,猪一样的张大妈,还有恶心的厕所,到处欠钱的小叔子。”
“厉莉,我们搬回去,你爸妈没意见吗?”
厉莉知道刘光齐心里已经同意自己的建议,这就是要个脸面,给他一个台阶下,相比自己以后的幸福,这个台阶她要给刘光齐。
“我爸妈当然没意思,我嫁人了最难受的就是他们,我家就我一个女儿,不像你们家三个,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我爸妈恨不得我带着孩子跟他们一起住,光齐,我想我爸妈了。”
边说边红着眼睛要落泪,刘光齐千哄万劝,对灯发誓,保证能如了厉莉的愿,厉莉这才停止哭泣,搂着刘光齐的脖子撒娇。
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常威,看着刘文明半天不说话。
刘文明上下左右检查自己,又对霍启发投去询问的眼神,霍启发表示他也不清楚,花爷脑子经常抽风,没人能摸准他的脉。
“文明,你多大了?”常威身体在躺椅上小幅晃动。
“花爷,我今年虚岁二十三了。”
“赶紧找个对象成家吧,天天东游西晃的没个正形,男人成家立业才能稳重,领导也能放心提拔你。”
常威又看向霍启发,“你也是,你都报仇了,还一个人单着干嘛?我们是搞事业,又不是亡命徒,娶妻生子才是正道。”
霍启发和刘文明出了院子,两个人脸色古怪。
等到了霍启发的房间,刘文明小心地关上门,“霍爷,花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让我们娶媳妇儿?”
霍启发一脸便秘,又不能背后说常威的不是,只能敷衍着。
“到岁数了就娶呗,媳妇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早点娶也能生个娃。你抓点紧吧。”
“这怎么抓紧啊?”
“那你就不娶,等着花爷下次问你,你说你不娶。”
“我娶。”刘文明带着一脸的决然。
霍启发让他滚蛋,娶个媳妇多好的事,好像难为他一样。
以前下面的弟兄没工作没钱,现在刘文明是保卫科小队长,有房子有工资的,晚上能不想媳妇儿?
说实话,霍启发今天也有点心动了,为秀玉报了仇以后,刚开始感觉人生没有什么意义,现在觉得一个人到老也很可怜,比如:易中海。
易中海今天没去参加婚宴,他这种惨状不想露面被人笑话,一大妈代表去了。
正在跟易中海说中午发生的事儿。
讲到最后一大妈,神色紧张起来,“老易,你说这事儿是不是也是常威找人设套,就是为了刘海中的房子。”
说完又摇摇头否定了说法,“应该不是,如果是常威图谋房子,当场他就借钱了,让刘海中用房子做抵押。他直接说自己没钱,让刘海中的亲家帮忙,今天这事儿透着蹊跷。”
易中海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衣服,对着房间四周指一圈。
“你的意思咱们有吃有喝,其他的闲事不要管。”
易中海点点头,动作幅度太大,嘴巴里口水又流了出来,一大妈给他擦口水。
易中海又指了指东耳房的方向,指着脑袋,双手比划一个叉。
“不要再算计他?”
一大妈泄了气一样,两个人满腹心事的陷入沉默。
下午的阳光渐渐从屋里退去,一大妈一抬头看座钟,四点半了。
赶紧做饭做菜,端出饭菜,又问道:“要不要给后院老太太送点?”
易中海指着土豆和鸡蛋酱,意思端这些过去就行了。
一大妈弄了一小碗鸡蛋酱拌土豆泥,走到后院,看到刘光天鼻青脸肿跪在院子中间,全身衣服都被皮带抽烂了。
造孽啊,刘海中有儿子不珍惜,她跟老易想疼儿子都没地儿疼。
下午刘光天不敢躲不敢跑,跪在院子里任凭刘海中发泄,只要这钱没还,他就要继续挨打。
刘黑子在巷子口留了一个盯梢的,四九城就没有他刘光天能躲债的地方。
一大妈敲门,半天没人回应,手一推门开了,这老太太门都不关。
进屋之后吓一跳,聋老太太趴在床边,地上都是呕吐的食物,发酵的酸臭还混杂厕所的味道。
仔细一看老太太还拉了一床,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
在后院喊刘海中,二大爷家气氛低沉,没人搭理一大妈,只能跑到正房找傻柱。
聋老太太一裤子屎,傻柱有些为难,作为厨子嗅觉很灵,熏得他头昏眼花的,一大妈从老太太柜子里拖出一条毯子包上,让傻柱背去医院。
不只是出于长久没照料老太太的愧疚,还是邻里之间的感情,傻柱捏着鼻子忍了,背起聋老太太出院。
贾张氏故意跟着出去,一路带着嘲笑。
“老太太怎么拉裤兜了啊,这么大岁数瘫了吗?那以后可不好伺候。”
一大妈懒得跟她吵,傻柱只觉得越来越臭。
刚出了大门,小胖子许友谅正跟一群小伙伴玩耍,一股子屎味从后面袭来。
回头看到贾张氏,许友谅大叫一声,“你们院谁又吃屎了。”
“棒梗他奶奶又吃屎了?臭死了。”
“棒梗奶奶怎么总吃屎啊?今天不是有婚宴吗?听说好多肉菜,怎么还吃屎?”
“棒梗奶奶吃屎了,快跑啊。”
六一儿童节,棒梗打赌奶奶吃屎的事她没听到,今天听到这群猴崽子说她吃屎,马上翻脸。
贾张氏迈过大门,站在巷子里破口大骂。
“一群没爹没教养的玩意,嘴巴里吃大粪了,刚才谁说我的,站出来。”
“棒梗奶奶吃屎还骂人。”
“吃屎的老太婆。”
“小兔崽子,你们找死。”贾张氏扑过来,要抓小学生。
这群猴崽子跟一条条泥鳅似的,跑的又快,转弯也快。
贾张氏抓半天,一个没抓住。
(小时候我那大院的小孩子,天天疯跑,速度又快,钻洞爬墙,上点岁数的男人都追不上)
小孩玩上瘾了,不停逗着贾张氏团团转。
“吃屎的。”
“老太婆。”
“吃屎的。”
“老太婆。”
跟工地喊号子一样,越来越多的小孩有节奏的喊起来。
常威饶有兴致站到大门,看着傻柱和一大妈送聋老太太去医院,随后跟着巷子里一群大人看贾张氏的热闹,
这群大人也不制止自家孩子,脸上带着讥讽和嘲笑。
点上烟,看着这幅四九城的百姓群像图,常威分析着街坊是什么心态。
羡慕嫉妒有,嫉妒贾家吃的好穿的好。
整个南锣鼓巷各个大院比一比,95号大院,将近一大半的家庭是有职工上班的。尤其还有八级钳工,七级锻工,食堂厨子......
之前易中海关照贾家,时不时给一些小恩小惠,别的小孩还在穿哥哥姐姐换下的衣服,棒梗每年至少两套新衣服。
贾张氏和棒梗吃的肥头大耳,巷子里除了许友谅,其他孩子都有些营养不良。
嫉妒让人面目全非啊,按照正常邻里关系,这时候要揪着自家熊孩子的耳朵,先打一顿,再拎到贾张氏面前道歉。
偏偏没有一家这么做,贾张氏惹了众怒,或许秦淮茹的姿色也让女人们嫉妒。
情绪压倒理性、盲目冲动代替思考。
或许有人想要阻拦,看到其他邻居保持冷漠,个人的感情不分青红皂白的归顺集体思想,从而不自觉地顺从了大家的沉默。
于是出现这种场面,贾张氏追不上,只能破口大骂,一群孩子喊着号子,骂她是个吃屎鬼。
贾东旭也出来瞧瞧,他妈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正看到这个让他愤怒的场面。
马上有大人喊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了,闹什么闹?”
接二连三的人跟着喊孩子吃饭,贾家男人出来了,威胁力相当于贾家的终极武器,巷子里的人都要给几分薄面。
常威体会到另一个词,男主人。
贾家声名远播的是贾张氏和秦淮茹,两个家庭妇女在这个时代,会被人轻视,尤其是贾张氏好吃懒做的名声,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看低。
贾张氏也够不上被人尊敬的份儿,怎么会有人帮她化解尴尬?
至于影视剧里,是有易中海和傻柱替贾家出头,所以棒梗能吃的开。
贾东旭看到骂人的孩子回家了,自己的妈还在那里骂。
赶紧拉住她催促回家,人家小孩不骂了,你再堵着门骂,容易起冲突,为了面子,人家男人也得跟自己打一架。
但是这事儿,他不能装不知道,必须问个究竟,不然以后觉得他没种,骑他脖子上拉屎。
恰好认得同是轧钢厂的职工,走过去问:“刚才这群孩子怎么骂我妈吃屎。”
这事儿家里大人知道,但还是把儿子喊过来,摸着脑袋问;“贾叔叔问你,为什么说人家张奶奶吃屎?”
孩子感觉自己被冤枉了,不服气说:“又不是我说的,是棒梗说他奶奶那天吃屎,吃了屎直接钻被窝的。”
贾东旭想起,他妈那天早上全身臭烘烘的进屋,只说见到鬼,就钻被窝里躲了一天,棒梗这个臭小子,回去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贾张氏路过常威的时候,心气不顺,脑子一热就对着常威来劲。
“刚才那么多小孩骂我,你也不知道帮帮我,还邻居呢。”
常威乐了,“张大妈,看你跟孩子玩那么起劲,我以为你们玩老鹰捉小鸡呢!”
“谁跟他们玩老鹰捉小鸡,他们骂我你没听到。”
“听到了。”
“听到你不管管。”贾张氏有点撒泼。
贾东旭正好走过来,常威指着贾东旭,“你儿子在这,你要骂对着他骂,你是我什么人,我管你?我管你什么?你大孙子棒梗六一儿童节,为了一条红领巾跟这群孩子说你吃屎。”
“要不是我花钱帮棒梗买了红领巾,棒梗得跟人说一天你吃屎。”
贾东旭面色凝重,拉着贾张氏进院,没错,就是棒梗这个小王八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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