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姬没有铺垫太多,寻找墨老就是为了罂粟花一事。
将目前正在流传的几个版本的罂粟花物品,一一摆放出来。
“墨老,之前就给您去信,这罂粟花危害极大,这要是在九州流传出去,恐怕不用外人攻打,我们都要缴械投降。”
墨老明白此事事关重大,但还不觉得会危害九州:“你这话说的,小小一个东西,就算有所危害,还能这般严重。”
赢姬苦笑,罂粟花的危害她还能不知道嘛,要不是因为鸦片的入侵....算了,说这话没意思,还要拿出实际东西。
赢姬直接带着墨老去了咸阳狱,让一堆经过罂粟花治疗的犯人的情况说明。
“墨老,这些人,之前还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可如今只要让他们吸一口神仙散,就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还有这个,赵国间人,吸食大约一月的神仙散,如今知道的东西全说了。
此人墨老可有印象。“
赢姬指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墨老仔细辨认,瞳孔骤缩:“医能大家顾思远,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等赢姬解释,那老者开始咆哮:“放开我放开我,给我神仙散,快给我,我什么都给你,医书,女儿,儿子,都行,谁都行,快点,快点给我神仙散。”
老者一边咆哮,一边挣脱身上锁链,明明一身鲜血,但好似不觉得痛苦,继续撞击身边的墙壁。
墙壁上满是撞击的鲜血,甚是可怖。
那老者看到来人,仔细辨认:“墨老,墨老,是你啊,那你身边的就是王女吧,哈哈哈,肯定是,肯定是。
我救过你一命,你求王女,让她给我抽口神仙散,只要神仙散,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一笔勾销,啊哈哈哈哈,快快快。
快让我来一口,听到没有,我问你听到没有。”
墨老不想承认自己被吓到了,可如今却是觉得腿部酸软,他害怕的不是面前的场景,而是细想一下咸阳流行的各种东西。
只觉得遍体生寒:“赢姬,赢姬,这是有人让九州灭亡啊,这东西一定不能出现,你是对的,你是对的。”
赢姬叹口气:“顾老前些日子就意识到了这点,之前用罂粟救治过的军士,后期用量越来越大,被他发现,竟然有军士将药丸火烧,将散出的烟进行吸食。
为了救治军士,主动以身犯险,刚开始他还主动找着可以解救的方子,可吸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加上手上东西量多,直接制作出了神仙散。
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用尽办法偷取更多罂粟,并且找人种植、买罂粟种子。
我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成这样,这才戒了那东西不到一日,人就这样了。”
墨老脸如今黑入水,沉默的带人出到院落。
将还在喝茶的许老的杯子一掌拍开。
“老许,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嘛??你这简直是丧尽天良!丧尽天良!”
赢姬有些莫名,还是及时制止要压着打人的墨老。
“墨老,您这是在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
墨老挣脱开,一脚踹在刚起身的许老身上,将人直接踹倒,一旁的张良将人扶起。
赢姬这下不敢松手,直接拉着墨老将两人分开。
不等赢姬说话,墨老颤抖着捂着胸口,手指指着许老的方向,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倒。
张平赶紧去另一边的医科首领扁乐,拉着人就往墨老的院子。
扁乐查看一番,拿起随身的金针为墨老施诊。
不过一个时辰,人已经悠悠转醒。
见人醒了,扁乐准备离开,赢姬将人拉住:“扁老,之前让您留意的罂粟,有动向嘛。”
扁乐也知道顾师叔的事情,一脸愁容,见周围人多,拉着人去了偏厅。
“此事是我医家为祸四方,自然拼尽全力去追查,可这罂粟花开满各地,就是在秦地养不活,尤其是已经派往赵地的子弟。
竟也说,开始养不活,追查了所有的地界,赵地的罂粟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简直无从查起。"
赢姬知道,医家救人无数,之间的人脉关系已经是十分庞大,可即使医家放话,也是没有动向,属实是让人有些惊疑。
扁老面容焦虑:“王女,不知,不知顾师叔如今可好。”
见到对方摇头,扁老就知道此事没有进展。
“之前听闻白恃君也中了此毒,不知是用的什么药物,可否让老夫研究一下。”
赢姬叹气,她也想啊,那个配方恨不得直接兑换,可是药丸是从别的世界得到的,一些药材她听都没听过,尤其治疗的过程.....咳咳,这让人怎么说。
“扁老,我也想,可是之前基本用完了,我还在尽力让人研制中,可这毒实在是发病快,期限短,犯瘾率至高不低。
所有使用过罂粟的人员都控制了,少量的如今还活着,顾老吸食的量比常人多了数倍,实在是爱莫能助。"
扁乐也知道此事为难,就连医家圣药,包治百病给师叔服用都无用,还是皇家颇有底蕴,还能医治此毒。
扁乐先行离开,继续研究如何制出解药。
赢姬一回院子,就见许老脸上的伤痕。
看了看一旁的张良,少年拉着赢姬默默坐在一边,悄悄的在耳边描述刚才的事情。
墨老虽然人醒了,看到自己这个挚友,只觉得心痛,招手让赢姬过来。
赢姬拉着老人的手安慰:“墨老,别急,慢慢说。”
墨老几乎是老泪纵横:“你不是想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咸阳。”
见老人指着掉在地上的罂粟花,赢姬点头,然后好似想通一切的盯住许老。
墨老悲痛,眼里止不住的流出泪水:“我这老友,从小就喜欢养养花草,家底也算殷实,就爱弄些珍品的花草培养。
这花,就是他培养的。"
许老默默地捡着地上的罂粟,眼里的澄澈消失不见,只有化不开的浓稠悲伤和自责。
“我....我当初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将东西给我,说是西域曼陀罗。
我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花,就想养养,五年之间,我走了各个地方希望可以找到可以让花开的土壤,可是都没有。
可这花今年开了,我找了古迹里曼陀花的样子比对,发觉完全不一样。
前些日子才听说在秦地的友人说花从燕国到了秦地就衰落。
我有些好奇便来看看,可不曾想这花在咸阳城竟有这么多。
我出于好奇,动用关系查了一下,顺藤摸瓜去了医馆。
见到了顾老,他绑着自己,浑身鲜血,可却哭求着我让我把桌子上的神仙散递给他。
我递给他,他吸食了后,整个人好了很多,我以为他是犯病了。
可意外的看到曼陀罗,笑着问他怎么能在这里养活,之前从未在秦地发现过。
他知道我可以培养这个花,很是兴奋,说是要用这个花入药,我信了,将之前开的花种都送给顾老。
之后我发现不对,已经抽不开身,顾老把我看得很严,吃穿住行都有人把守,前几日顾老被人带走,我才来求到老伙计这边。“
许老说完这些,本就佝偻的身形,此时更加弯曲,好似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但又不知道如何补偿的无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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