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乐成将楠木小棺收在怀里,白玉笛插在腰间,看着这堆奉金有些为难,慕然辉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锦囊交给他。巴掌大的小口袋从乐成觉得老师是在逗自己,难道是让自己带些在身上其他的存起来?犹疑地往里面装了几块,发现怎么都装不满,全部装进去一掂也觉轻飘飘。
小棺是鬼道的本命棺,如同灵族的本命灵相同,修炼后神识可自然融入其中,从乐成修行太短还不能用神识控制,慕然辉便让其打坐时将小棺置于两手中间修炼「火运周天透灵棺」的功法。
从乐成每日白天砍柴修习飞花穿庭步,晚上打坐修炼内功神识,中间偶尔吹吹玉笛,每逢吹起笛子便想到生前与小包子和小桃子的约定。
从乐成这日砍柴回来看时间尚早,爷爷还在工程上仍未归家,喝了口水取出玉笛刚吹一段,忽听有人敲门,打开院门外面站着一位儒雅风度的中年人。
“小友,能否到家中讨碗水喝?”中年人说话和蔼可亲。
从乐成忙将来人让到院中取来藤椅,从屋后的水缸取了一瓢水双手奉上道:“先生,家中无有茶水招待,泉水一瓢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哈哈……小友客气了。”接过喝了几口赞道:”此水甘冽出自何处呀?”
“此水出自神秀峰的望泉。”从乐成见他全部喝完又取了一瓢。
“神秀峰离此并不近,你每日都去山上担水?”中年人疑惑的问道。
“那里的水甘甜,这点路程不算什么。”从乐成之前都是从村口井里取水,发现望泉的水后便开始从那里打来,虽然望泉在山顶,如此一来既锻炼了脚力又能喝到泉水他倒觉得相当划算。
“刚才听到有笛声,可是小友吹奏的?”中年人问道。
“恩,我乱吹的,先生不要见笑的好。”从乐成脸微微一红。
“哪里的话,笛声绕梁现在犹在耳畔,可否再吹一曲呢?”中年人客气的请求道。
从乐成觉得面前之人颇有风度,说话谦恭有礼不好拒绝,道:“那就在先生面前献丑了。”取出白玉笛吹了起来。
小狰鸣兽被他的笛声吸引出来端坐在其身边,不时发出击石之声与笛曲相当合拍。
中年人听得陶醉,看到狰鸣兽眼中微不可察闪过一抹光彩,问道:“小友,吹的这首叫什么名字?”
“此曲名为《梅花落》是汉乐府中二十八横吹曲之一,自魏晋南北朝以来历唐宋元明清数代一直流传不息。”从乐成说道。
中年人仍旧沉醉在其中喃喃道:“原来是魏晋才有,难怪我不曾听过。”
从乐成听出此人话中弦外之音忙问道:“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中年人将手中的水饮尽,说道:“在下公冶长。”
从乐成觉得这个名字相当熟悉,好像在历史课本中学到过,眼睛一亮道:“您就是通鸟语的公冶长?孔夫子的弟子?七十二贤之一?”
公冶长一怔,没想到面前这个少年对自己如此熟悉,微然一笑道:“小友如何这般熟悉?”
“真的是老老老前辈呀,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书上的人。”从乐成开心地险些跳起来。
“小友,这只小狰鸣兽从何而来呀?”公冶长依旧客气地问道。
从乐成蹲下轻轻的抚摸着它头上的角道:“啊?它叫狰鸣兽呀,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上次砍柴救下便一直养在家里。”
“不瞒小友说,我这次来到此处就是受此兽母亲之托前来寻找它的。”
从乐成与小狰鸣兽相处这些时日下来已有了感情,心中不舍,但听到是其母亲相托不想它们母子分离,道:“噢,既然是它母亲相找就请先生将其带到它母亲身边吧,分开如此之久想必它母亲也是焦急。”
公冶长没想到少年如此通情达理,他在百灵园遇到小狰鸣兽之母相托寻找,闻笛声上门便正巧遇到,可谓是缘分使然。小兽听闻是母亲相寻两眼泛起潮气,在从乐成的腿上蹭了又蹭才站到公冶长的身边。
公冶长从笛曲中已听出这少年应是在修炼,问道:“小友可在学习什么功法?”
从乐成知道面前这人肯定是高人也不隐瞒道:“在跟老师学习火运周天透灵棺和飞花穿庭步。”
公冶长笑道:“为感谢小友,我教小友一曲调理气息打通经脉的笛曲吧,以助你修为提升更快可好?”
“太好了!”从乐成开心的跳了起来。
“此曲名为《瀚海朝声曲》只教三遍,你学会便学会,不会就是无缘了。”
从乐成心跳加速,担心错过了这大好机缘,公冶长从腰间取出一支竹笛,慢慢吹奏起来,从乐成仔细聆听在心里默记。
公冶长连吹了两遍,从乐成将玉笛放在唇边随着音符跳出只觉丹田气海翻涌,顺着经脉向全身流动,如同万马奔腾。
公冶长没想到少年如此聪慧,仅仅两遍便已熟记在心,笑道:“此曲有些霸道,不过不要急,慢慢来,从奔腾到平缓,从平缓再奔腾,何时音符从笛中奔腾而出你算小成了。”
“如何才能判别其已奔腾而出?”从乐成虚心求教。
“你家不是有水缸嘛,以后每日对着水缸练习,何时缸中水能旋转起来,你就小成了。”
“多谢先生教诲!”从乐成深深地向公冶长鞠了三个躬。
公冶长严肃道:“还望小友不要将今日传授之事告诉任何人。”
“包括我的老师吗?”从乐成严肃的问道。
“恩,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它知即可。”说完指了一下面前的小狰鸣兽。
从乐成再次施礼算是承诺,起身时公冶长和小狰鸣兽都消失不见,刚才一切如梦如幻,笛放唇边再次吹起瀚海朝声曲才觉一切为真。
从乐成对着水缸吹起瀚海朝声曲,缸内如同深潭毫无波澜,数月后波纹粼粼,涟漪阵阵,数年后漩涡初成,又过两年已然可漩涡翻动缸底。
从乐成似能从旋转中可以看到人脸,还不止一张脸,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有意吹吹停停仔细观察,才发现水缸里竟然有五只生着人脸的鱼,一只长得像个老头,其他四只都是年轻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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