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学会了,在你离开以后(众所周知,番外只是番外,和正文无关!)
长辈总说,雨后会出现彩虹,却从来都没有说过,彩虹会转瞬成空!我总想伸出手,抓住云朵的尾巴,可是云朵从来都没有为我停留。
白木的离去,给所有人一个死亡的暴击,原来,最先走的,或许是最长寿的人!我余生漫漫,皆为巷间小雨,无处可躲,也无处可逃。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坐在角落里的白冉动都没有动弹,他蜷缩在角落里,身边满是被撕碎的纸屑还有凌乱的硬币到处四散。
“小冉,我有事和你商量!出来一下好吗?”谢雨辰心疼的声音响起,白冉终于愿意抬起头,眼下的乌青,还有满眼的血丝映入眼帘。
谢家,这个似乎在记忆中在那一次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恍若隔世,哦不对,就是隔世!白冉走到一个房间,在床上见到已经几乎认不出人样的谢卿思,他双目失神,身边是已经凉下去的粥。谢卿思被绑着,谢雨辰点了点头,谢卿思身边的人才下去了,合上了门。
“谢卿思,听说你想见我!”白冉淡淡的看着谢卿思,什么都没有说,如果白木那个家伙在的话,一定会心疼的吧!白冉有一些恍惚地想道。这样也好,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白冉自欺欺人的想道。
谢卿思终于睁开眼睛,他有些僵硬的动了动脑袋,然后艰难的说道:“白叔,他,真的回不来了吗?”
白冉看着面前的谢卿思,握紧了拳头,这些天,他比他更纠结,他有能力能够扭转时空,可是之后呢?照样会爱上,照样会死亡,难道要让小木再一次体验那种爱而不得的感受吗?他比谁都痛苦,以为他有得选,谢卿思可以来问白冉,那白冉呢?他来问谁?
他问命运!可笑吧!他之前是与天斗法的人,如今来求天意!可惜,他一共算了叁万叁仟捌佰次,次次是背面!他们说,求签看重的不是结果,而是那一瞬间自己的心理过程,那他呢?白冉压下去的情绪再一次涌了上来,他颤着声音说道:“是!”
谢卿思再一次哭出来了,这么多天除了那一天以外再一次哭出声来!他的手臂盖着眼睛,眼泪流下,许是许久都没有吃饭,连哭泣都显得十分虚弱。
白冉突然之间,看着面前的谢卿思说道:“谢卿思,你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我决定了,七天后,七天后天给他一个属于他的葬礼!至于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冉正准备离开,就听见谢卿思哽咽的说道:“白叔,真的没有办法吗?真的是这样吗?白叔,你不是很厉害吗?”“谢卿思!”黑瞎子焦急的打断谢卿思说道。他们都知道,白冉有这个本事,他们都在担心,白冉真的会这么做!
“然后呢?然后再一次看着他慢慢走向死亡?再一次看着他慢慢离开却没有办法!”白冉冷声说道。
“你不是说过,如果早一点告诉你,你会有办法的吗?”谢卿思放下手,祈求的说道,保留着他最后一丝希望。
“所以呢?谢卿思,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因为他一个在我手上亲手杀死的人,哦不,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然后打破我现在安稳的生活,只是为了让悲剧重演!谢卿思,动动你的脑子,凭什么?谢卿思,你不要高估了你自己!”白冉转过身,正对着谢卿思的目光,冷冷的说道。
说完,谢卿思眼神里不负众望地冒出来光,他看着白冉,说道:“白叔,这么说,你真的有办法!”
“是,我有!我还有解决他走向死亡的办法,可是,谢卿思,我不想!因为,看看你现在在的样子就知道了,你不配,你们都不配!”白冉冷冷的嘲讽道。谢卿思听完,眼神中已经有一丝怒意,白冉满足的继续说道:“哦对了,忘了补充了,其实在白木来找我的那一刻,甚至我解决掉他的那一刻,我都有办法解决!只是我不想罢了!今天看着你这窝囊样,我也就直接实话告诉你吧!为什么我不打算救他,因为,他终究是李家的人,我一个白氏的人,白氏的族长,为什么要牺牲我自己的利益去救他?凭什么?”
“为什么!他可是你亲自带出来的!”“那又怎么样,我本来就是为了利用而已!现在不用他了,为什么还要耗费心神留着?”
“白叔!不,不是这样的!”“谢卿思,就是这样的!”白冉看着他,甚至说是他们道“你们记住,我不是人,我是白氏族长!在我眼里,只有可利用和不可利用的!而他好巧不巧,真可惜呢,失去了价值!今天,你,哦不,你们都失去了价值!”
说完,白冉转过身,说道:“今天就到这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了!”白冉向外走去,突然听到谢卿思一声怒吼说道:“白冉!你不得好死!”
“谢卿思!”“啪!”一声巴掌响和一声怒吼同时响起。白冉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冷冷的说道:“我倒真希望看看我怎么个不得好死法!就靠你这个窝囊废?”说完,不见了踪迹。
月光照在白冉的脸上,白冉看着面前的齐铁嘴的衣冠冢,一只手拿着酒,一只手拿着从空间里拿出的,齐碎嘴生前一直用的铜钱三枚,看着齐铁嘴,朝天一扔,仰天闭眼喝了一口酒,睁开眼,看着结果,三面都是反面朝上。白冉笑了笑,被酒呛了,他咳嗽了几声,咳着咳着,眼泪出来了。
“碎嘴啊,碎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希望我冒险!既然如此,我这一次还是乖乖听你的吧!要不,到时候免不得要被你唠叨一番!”白冉讽刺的笑了笑,这样也好!省的他再过多的担心。
白木的葬礼浩浩荡荡,办的热闹,酒席在喜来眠不远处新搭了一个棚子,里面都是穿着白衣的人,倒是显得白冉的白衣有些正常了。白冉坐在蒲团之上,看着面前的白木的照片,又再次低头,麻木的将自己手中的纸钱丢进火盆。
“师父,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贰白被白冉劝回去休息一会儿之后,从大厅走来,对着白冉担心的说道。
这是办葬礼的第七天,白冉也七天都没合眼了。白冉眼中布满血丝,但是由于他是低着头的,倒是让人没有发觉。
“贰白,你出去帮帮小花和无邪吧!这些老狐狸,单靠他们和三省是镇不住的!”白冉干哑的声音响起,算是给了贰白一个指令。
贰白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开口,在贰京的陪伴下,走向了前堂。前堂,一群心怀各异的老狐狸都在,也不知道这一次白冉是抱着什么心思,这一次竟将不少老狐狸都叫过来了,明明他最烦的就是这些人。吴二白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挂上了他熟悉的笑容,面对着接下来来自一些老狐狸的刁难。
“你该去休息一会儿了!要不等下下葬的时候,你撑不住的!”张日山在阴影里开口说道。
白冉没有理会,只是拿起一张纸签,靠近火源,看着那张纸慢慢慢慢被火舌吞噬,没有任何反应。
“白冉,我要你不得好死!”一声怒吼突然从白冉身后传来,张日山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赶到,谢卿思的身影从门口出来,直直冲向了白冉。
白冉动都没有动,谢卿思就这么被隔绝在外面,谢卿思连那层屏障都打不开,白冉看着火舌不断跳跃,平静地说:“就这点本事吗?”
谢卿思气愤的捶了捶根本看不见的屏障,这个时候,谢雨辰等人听到了声音,匆匆赶了过来。黑瞎子拿出枪,直接对向了谢卿思,眼中满是杀意。
“黑瞎子!”白冉淡淡的警告道,“今天他出殡,在这之前,我只希望,不要多生事端!”“你装什么好人!哦,我忘了,你根本就不是人!”现在的谢卿思已经陷入了癫狂,他看着谢雨辰后面那群老狐狸,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毕竟,你可是掌握长生的长生者!”谢卿思笑着大声说道。“长生”两个字一出来,就引起了一阵哗然。
“谢卿思!”谢雨辰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了了,他上前一步,直接打了一巴掌。谢卿思手中的匕首被上前的张麒麟夺过来,谢卿思偏过头,没有说话。
“我说了,我不想多生事端!不管是你,还是任何人!谢卿思,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忍让,其余的事情等出殡再说吧!”白冉淡淡的说道。说完,白冉偏过头,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模样,红色的血丝布满了眼球,因为许久未睡,眼下乌青,脸色苍白,许久没有进食导致他的唇色血色全无,那眼神,是黑洞,能够吞噬一切。看到的,哪怕是老狐狸,都忍不住退后一步。上前一步的,只有贰白,谢雨辰等人。
“各位,想必,什么事情,等出殡后再商讨,应该也来得及吧!”白冉幽幽的说道。老狐狸当然赔笑的点头,回到了他之前所在的地方。
白冉转过头,再一次补充道:“我希望,他出殡的时候的哭声,是最哀伤的!想必各位都能做到吧!”所有老狐狸心下暗道不好,但是面上不显。
“你看,你生前苦恼他们!所以,你死后,他们为你哭丧,也算是给你出气了吧!”白冉看着白木,说道。他那副淡淡的样子,像是已经什么都已经不在意了一样!
“呸!装模作样!”谢卿思吐了一口口水,然后转身离开。
“小冉,谢卿思只是.......”谢雨辰上前一步,想要给谢卿思解释,但是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刻怎么样都解释不了。
“他迟早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王胖子上前,拍了拍白冉的肩膀,当作安慰。
良苦用心?不需要他明白。白冉只知道,他答应了白木要好好照顾谢卿思,假如谢卿思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标,那就创造一个她永远也达不到的——杀了他!将痛苦转换为恨意,会让痛苦不那么麻木,也能让人坚持下去!这,是张启山教给他的。谢卿思知道吗?应该是知道的吧!但是他也知道,白木离开之前的叮嘱,谢卿思只能不得不麻木的活下去,有一个目标,总比没有好!说不定,有一天真的能见到他呢?就像现在在和老狐狸周旋的谢联环和吴三省一样的奇迹出现!
渐渐的,离时间越来越近,只剩下了白冉,他们给出空间,让他跟他说完最后一点话。他们都忘记了,白冉可是亲手杀死的他。
白冉烧完最后一点纸钱,拍了拍手,将白木的照片拿起,站起身来的时候,身体吃不消的晃了晃,谢雨辰和无邪赶紧上前一步扶住白冉。
白冉站稳身子,大喊道:“起棺!”棺材被抬起,白冉扫视一圈,那群老狐狸都开始哭起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眼泪,至少哭的是真的伤心。
白冉走在最前面,一直走,走到了齐铁嘴的不远处,指了指早就挖好的坑。
后面的一切,白冉都冷眼看着,直到一座墓碑就在他面前这样竖立!像是齐铁嘴那里那么多墓碑一样。白冉上前一步,将照片放在墓碑前。
至此,礼成!
忙完这一切,环境又回归了沉寂,除了谢卿思搬来喜来眠的不远处!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时不时会出现的专针对白冉的刺杀!无邪等人从一开始的担心,到后面的平静,最后已经学会接受了。
谢家?既然谢联环还活着,就可以物尽其用,反正他还是单身狗一个,也无所谓!
“花儿爷!”谢卿思再一次刺杀失败之后,满身是伤的躺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谢雨辰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一旁要过路的王胖子直接熟练的从谢卿思身上跳跃过去。
“你们和我不一样!我会老,会死!你们呢?难道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谢卿思直接点名,除了王胖子,所有人的身子一僵。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管好你自己吧!”黑瞎子嘲讽道。
“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和我一样,错过了!”谢卿思淡淡的说道。如今说起这个事情,倒多了几分坦然。
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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