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夜语染更快,先她一步抢走长剑,唰地一下就将剑对准了在床上半靠着的卿芷:“你一个受伤了的人还想和我动手?”简直不自量力。
卿芷有些震惊地看向夜语染,在她的记忆中,夜语染绝对不是一个身手如此敏捷的人。
可现实就是如此,卿芷只好面对现实,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杀你,丞相不拿此事做文章都见鬼了。”夜语染冷哼一声,将剑收入剑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卿芷有些不解地睁开眼睛,就又听夜语染道:“你留在我身边的目的如果是想杀我那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是另有别的目的我劝你也死了这条心,凌王府怎么可能会泄露任何重要的机密给我,你别忘了,我也是丞相府的人。”
卿芷目光闪烁,可并没有为之动摇半分。
夜语染心下暗笑一声继续道:“你要知道,丞相把你派过来就没想让你活着离开凌王府,可你又不是死士,丞相此举意欲如何,你当真不清楚吗?”
她知道卿芷不会那么轻易倒戈,那她就慢慢来。
夜语染起身,对着卿芷淡淡说了句:“好好养伤吧。”
转身离开卧房,夜语染一扫刚才的抑郁之态,扬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忠心护主,唯主人命是从,坚守原则是么,很好,她就喜欢一点点攻破敌人心理防线的感觉。
而夜语染现在的笑容在暗卫们看来就是人贩子拐卖小孩的笑容,邪恶至极,让人大夏天都忍不住打寒颤。
夜语染被暗卫引路回了自己的房间后,悠闲地坐在树根底下的秋千上看书。
这还是她临时起意,觉得门口太空,特意找了几个暗卫做的,没想到他们速度还挺快,不到两个时辰就完工了。
当他们二人的对话传到景轻凌的耳朵里时,他颇感好奇,突然觉得夜语染仿佛是永远看不到底的宝藏,这才几天就给他不少惊喜了。
思忖之下,他竟萌生出找夜语染谈谈的想法,起身前往夜语染的住处。
已是傍晚,天边残阳如血,绚丽的晚霞伴着群群飞鸟,绚丽得宛如一幅画。
就在这样的景色中,夜语染一条腿吊在半空中,一只手垫在脑后,晃晃悠悠躺在秋千上睡得正香,有几片树叶落在她身上,景轻凌看着碍眼,上前将它们拿到一边。
这样的夜语染没有平日的冷漠疏离,相反,多了些平易近人,看着顺眼多了。
可她似乎是感觉不适,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可这秋千毕竟不是床,一翻身必然是要掉下来的。
景轻凌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即将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夜语染。
恍惚间,夜语染迅速睁开睡眼,眸里一片清明,当看清眼前人是谁后,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尴尬地咳嗽几声:“多谢三爷出手搭救。”
景轻凌嘴角有些抽搐,明显是为了掩盖笑意,紧接着说的“没事”都带着笑腔。
“三爷来可有事?”有什么可笑的真是,这人真烦。
景轻凌稍微有了几分正色,眼神却飘向一旁半掩着门的房门:“站这里说吗?”
夜语染心里狠狠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做了个请的手势。
到底是谁在外面传些有的没的的流言,还什么不近女色,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要是她看,就是一个高冷点的傻小子。
“既然你说我们是夫妻,那朝中情况本王也希望你能大概知道......”接下来,景轻凌强行普及了朝廷纷繁复杂的关系,也不管夜语染能不能听懂,但她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以丞相府、凌王府、东宫三人为首的阵营,包揽了朝中八成的朝臣,夜臣君和太子在朝上常常掐架,互相弹劾,景轻凌常年不上朝,自然也不参与他们的战争。
而太子近日去苏州赈灾,夜臣君可是闲得很,看谁不顺眼就弹劾谁,弄得朝堂上都没人敢说话,都是递折子诉苦。
而皇上大多数时间不发表言论,朝臣说什么他听什么,哪方支持的多就听哪方的,偶尔顾及身份地位适当偏向,说白了皇上就是一世袭制产物下的幸运儿。
景轻凌暗中收拾了不少皇上的烂摊子,但是他现在势力发育还不成熟,而且他是一个外姓王爷,皇上这把龙椅还可以再坐几年,可他却不安稳,总想暗中使绊子,觉得凌王府功高过主,可却都被他一一化解,皇上对此也是积怨已久。
这一讲,便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正当夜语染准备问景轻凌的父母的时候,石虎突然传来消息。
“皇后娘娘因娉瑶公主之事召您明日进宫。”
夜语染闻言冷哼一声,不过就是自己想见识见识她是什么神仙人物,能让凌三爷刮目相看,正好借个为了那肥猪公主和那些女人的由头罢了。
景轻凌看了看她明显不好的脸色,淡淡道:“不想去可以不去。”
夜语染却摇摇头:“无妨,多少得给人家点面子。”
景轻凌看了看她,又说道:“别让自己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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