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萧笛眯了眯眼,随即妖娆一笑,看向子夜讳染:“那,明天见。”
从屋里走到屋外,一股冷气冲得人浑身哆嗦,夜语染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轿子,轿内炉火旺盛,温暖瞬间扩散。
后脚却见景轻凌仪态优雅地上了轿,瓷白的俊颜几近黑成一块炭,看看餍足如猫儿的夜语染,心中的不满被冲散了大半,但仍是非常不爽地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拉胳膊共处一室的,一点不避男女之嫌。
夜语染已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点儿没落地全说了出来:“我们在一个湖边钓了鱼,做了饭,还出去走了走,我顺便还套了话。”
没等景轻凌有所发作,夜语染连忙继续说道:“我听他说,连蒙的那批马活不长,有问题。”
景轻凌果然转移了视线,神色正经很多:“此话当真吗?”若是属实,那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今日布鲁莎依一事,定会使老哈扎图愤愤不已,进而出兵,到那时老皇帝即使再不想交战,也避免不了了。
战争,虽然无情,但因时而动,也算必行的一招。
夜语染道出了自己的猜想:“既然玉萧笛不是连蒙的人,而且被用来顶替布鲁罕齐到华陆当质子,心中不恨也一定怨,这件事,八九不离十。”
夜语染轻敲了一下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也带走了近日压抑的气氛。
景轻凌看着自信轻快的夜语染,亦是心情不错,本想讨伐她一下的想法也被越了过去,不过还是问了一件该问的事。
“今天武举......”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夜语染立刻抢过了话茬:“我参加武举,真的是因为我做了个梦。”
景轻凌一脸“你以为我会信”的表情,但还是顺着她说的往下接:“那卿芷。”他特意点到为止,等着夜语染往下接。
果真,夜语染顺了下去:“他给丞相府传信,夜臣君一定抢功劳,那炸弹按传统方法不会引爆,中间另有玄机,这是卿芷不知道的。”
一旦丞相府发现卿芷暴露,一定会不择手段杀了她,而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轿子的轱辘吱吱呀呀,沿着前车留下的辙痕,稳稳地停在凌王府的门口,一个欣长的声音翩然落地,踮着脚避开脏污的积雪,泼墨般的发丝来回晃动,显得俏皮可爱,她身后的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缓步走在她的后面,沿着她的每一个脚步,紧随其后。
“今天的武举上,随便挑出几个人,可就够你喝一壶的了。”景轻凌坐在不大不小的饭桌对面,面露担忧。
夜语染是有点功夫不假,可长期接触下来,她是一点内功都没有的,今日的包房内,就有至少两个人会点内功,可具体是何程度,他不得而知。
但是,正主却不急不缓地叼着筷子:“根据我做的那个梦来看,那人肯定不会害我。”
这样每天在府内的日子,实在是无趣极了,她可不想就这样在府里待到死。
她现在,还真偶尔怀念现代自己穿梭在各种各样只留名号却不露其身的日子了,她也开始想念,身边一群真心好友,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了。
她,也想改变现状。
景轻凌闻言叹了口气,起身从书柜抽屉中取出了一件金色半透明的内搭,看起来轻轻薄薄,无一丝重量感。
“这个给你,是金甲衣,蝉壳做的,刀枪不入。”景轻凌隔空抛了过去,价值千金的东西看起来十分随意。
夜语染伸手一接才发现,这金甲衣质地十分柔软,整个衣服上却没有一个针眼,简直像是一件天然的工艺品。
“你这不是让我作弊吗?”不仁义啊。
景轻凌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什么都不准备就敢上武举的台子?”
这时,后厨传来一阵飘香,一道道佳肴摆上了桌面,夜语染按捺不住食欲之魂,转了一圈筷子就夹了一块梅子煎肉,将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还不忘插一句:“那行吧,我就当你给我走后门了,呼,好烫····”
夜语染被烫得眼泪都出来了,可还是一脸满足感,她都一天没吃饭了,这一口菜就堪比任何山珍海味。
给房子都不换。
景轻凌看着张牙舞爪的夜语染,默默翻了个白眼,丛离这做菜水平都提升这么多了?
而此时的后厨,丛离正一脸悲愤地掂着铁锅:他当初就不应该学做饭!
一顿晚饭进行得特别神速,功劳全都归在了夜语染这一嘴扫六合的气势,以至于景轻凌事先备好的一套说辞全都泡了汤,正准备想带着吃饱喝足的夜染出去走走,消化消化,她倒溜得快,一句:“我有正事要办。”就没了影。
“丛离,明天挑几个好打的安排一下。”景轻凌边的外走边对着后身收拾碗筷的丛离说道。
此时,躲在暗处的几名景家将已经忍不住为丛离悲哀地摇了摇头。
王府的阵法被夜语染差不多摸透,绕了圈消化散步,才到了卿芷屋中。
可还没等她进去,一股炎烈的血腥气息就钻进了她的鼻腔,卿芷的房门半掩,夜语染当即发现事情不好,一脚端开房门,冲了进去。
屋内烛火昏暗,一名沧桑老者的声音清晰异常:“丞相府的铁律想必卿姑娘不会不知,那就别怪我天魍了。”
听到这,夜语染不禁的头一惊,鬼魑,诉魅,天魍,午魉,四个顶级杀手,三男一女,若是四人联合,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能雇到他们的人一定不简单。
夜语染能打赢天魍的机会微乎其微,可她还是不能放弃,哪怕一点点的机会。
手中的九云沧脱手而出,天魍反应极快,只是一个闪身就轻松避开,手中的弯月刀朝着卿芷而去,夜语染走至屋内,一把拉起地上半伏着的卿芷,电光火石之间,弯月刀在坚硬的石砖上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坑。
“凌王妃真是多管闲事。”卿芷对她来说,只能是负担。
夜语染看着卿芷腰间一道极深的伤,此时还在不停流着血,烛光照映下,往日妖艳的面容变得愈加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庞滑下,心中怒火一点点地升了起来。
“快走,你打不过他。”卿芷半倚着桌腿,语气着急而又无力。夜语染紧了紧袖口:“别说废话了,自己止止血。”她要是想走,还何必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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