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染凝眸看去，第一个字即是“曲”。
曲氏，西漠皇城宗氏，原是贵族，后因家族没落，曲言专心毒术，培养独子曲伽过程中意外身亡，其子曲伽继承父业，为大毒师，曾收过一批学徒，遍布皇城各个角落，“毒域”之名就此远扬城外。
曲伽后收一子，名为曲沉，曾任华陆国师，现因意图刺杀皇上而被刺死。
夜语染正想会上，却扫到了左半面上关于毒的记载，还有......夜字。
夜语染抬头看了一眼景轻凌，见他面色如常，才又低下头去看。
曲沉曾与一人结缘在西漠皇城，那时皇城想帮扶连蒙参战，此人去舌战群儒，那时的曲沉还不叫曲沉，只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此人见那群孤儿可怜，便买了一大包裹吃的给他们，不过顺手而已，却不想被曲沉记了这么久。
后来，曲沉钻研出一门蛊毒，只要写下那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就可以使那人产生千种幻觉后在痛苦中死去，他用那种蛊毒替此人除去了个华陆的大奸臣，也就是原来华陆的国相，夜以湛。
夜语染手一抖，这本史册应声而落在地上，她的眼眸一瞬间充斥着不可置信，声音也抖了起来：“夜以湛......是我父亲的名字。”
丞相，奸臣，这两个词如此适合安在夜臣君身上，怎么现在却用来形容她素未谋面的父亲。
景轻凌神色有着少见的沉重，他俯下身拾起本子放回了原位，转身望向夜语染，开口道：“当年还没有丞相，只有国相，夜家原来也是权倾朝野，比肩景家的存在，更是从建元时期保留下来的两个古老宗族，但后来你父亲的弟弟，也就是夜臣君，上书说你父亲心怀不轨，想弑君夺位，后来你父亲中了蛊毒，自此便再无所踪，夜臣君理所当然继承了他哥哥的位置，自更名为丞相，越来越嚣张，以至夜家名声败落，匡义上位后，偷偷除掉了夜家的史册。”
夜语染听后，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她对于这个说法持怀疑态度，怎么华陆的国相转眼变成了仙凡境境主。
景轻凌看了看夜语染，接着道：“可现在仙凡境的人却来找你，说你是境主之女，只能说明他进入了仙凡境，中了蛊毒却没有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也可以说是个奇迹。
“我就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夜臣君。”
“......不是，是我父亲，景泽。”
真是天大的笑话。
景轻凌有些担忧地看向夜语染，但她只是一脸平静，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你父亲当时也是被蒙在鼓里，夜臣君才是幕后主使，等我查明了事情真相，再回来取他狗命。”
夜语染突然后知后觉，又说道：“那你是不是怕曲沉给你下蛊。”生辰八字这东西不刻意说，应该没人能知道吧。
怪不得她第一次进入府中他那么警惕，看来危险实在是太多了。
景轻凌点了点头，“是，父亲在我儿时就告诉过我，不能轻易泄露自己的生辰八字，大概是他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谁也不知道。”
夜语染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既然为此日夜担忧，为什么不进去杀了曲沉。”这样不更干脆。
景轻凌却摇摇头，否认道：“这个蛊毒既然研制了出来，定会广泛传出去，杀了他一个，还会有其他无数隐患。”
更何况，此蛊毒伤敌一千，自损五百，施蛊人也会锥心蚀骨七天七夜，其狠辣程度可见一斑，一般人是不会轻易用的。
夜语染微出了口气，眉眼间神色疲惫，找了件轻松的事调笑着说道：“那当初你把我安排在府里，你没想过我可能是他们派来的吗？”
景轻变见她一脸期待的样子惹人怜爱的很，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地的头，“看你面善，不像坏人。”
夜语染满足地笑笑，向他扬了扬头，“带上那堆破烂回去了。”
嗯？破烂？
景轻凌拿着那几样东西，无奈地摇了摇头，跟在她的后面。
国库外仍是几具尸体横沉，这边本来就没人过来，现在又不是巡逻的时间，守卫自然放松了警惕，给了他下手的机会。
“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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