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染生下刚要动筷子,洛予川便带着杯酒走了过来,脸色仍然清瘦,眼眶依旧青,“愧疚”二字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景轻凌未将这事告诉夜语染,但她也差不多能猜个大概,推回洛予川递过来的酒杯,抿唇笑了笑:“不用道歉,错不在你。”她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洛予川却没有想到,被这突如其来的原谅搞得一愣,望着手中的酒杯出神。
他今天其实是不想来的,他真的觉得无法面对夜语染,但沈鸣阳却软磨硬泡拉他过来,他现在觉得,这一趟真的没白来。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洛予川饮下杯中酒,灰暗的眸子似复燃般闪着点点星光,“早点回来。”
夜语染也扬了扬酒杯,“一定。”
景轻凌在一旁看着,心里醋意横生,强撑着等洛予川走了之后,一把握住夜语染的手,眼中怨气十足,活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
而夜语染一时间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脸上写满了疑问,而这时,卿芷站了起来,朝着夜语染举起酒杯,“主子,早点回来。”
夜传染笑得灿烂,回敬了一杯,“叫什么主子啊,叫姐。”
“那能行吗,我可比你大好几岁。”
“那你就继续叫吧。”
“......行吧,姐。”
“哈哈哈哈哈哈。”
放语染发出了一连串肆意嚣张的笑声,屋子里的人好像也被她感染,接连笑了起来,逐渐形成趋势,这场晚宴到此时才算真正放开。
紧接着,敬酒的一个接着一个,景轻凌试图阻止她,却根本拦不住,索性让她尽情地喝了起来。
夜语染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记得最后被景轻凌抱在怀里,吹着醉醺醺的晚风,他好像说了什么,但她想不起来了。
真丢人啊,还喝断片了。
晚上,夜语染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血流漂杵,尸横遍野,许多熟悉的面孔倒在地上,景轻凌是最后一个映入她眼帘的,梦里的场景是黑白的,而最后穿过他心的剑,是红色的。
夜语染想说话,但她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提前录好的一样,但她不在其中,她只能旁观。
唰。
夜语染还没睁开眼,就听见了哗哗的雨声,待她眨了眨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回想刚才梦中场景时,忽感手心一暖,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醒得这么早。”
夜语染扭头望去,看见了男人朦胧温柔的眼神,刚刚的场景又浮现在她眼前,不安与酸涩一齐涌上心头,她翻身揽上景轻凌的腰,尽量让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景轻凌抱着她的身子,没听出她语气的异常,抚了抚她的后背:“刚才你一直在抖,做噩梦了吗?
是噩梦吗?应该算是。
夜语染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外面又下雨了?”
景轻凌“嗯”了声,接着道:“到下雨的时候了。”自古伤春悲秋,总是雨季更为凄凉些。
不过倒也符合现在的境况。
夜语染合上眼,尽量不去想刚才梦中的一切,听着耳边的雨声,浅浅地道了一句:“再睡会儿吧。”
“嗯,睡吧。”
这次她没有做梦,似乎是为了弥补刚才没睡好,这一睡得很香,直到景轻凌叫她,她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他们来了。”
夜语染笑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他们”说的是谁。
也对,已经第三天了。
“让他们等着。”夜传染烦躁地挥了挥手。
景轻变轻声应着,忽然柔声奖了笑,摊开手心,正是昨日国库里的那个系着透明细丝的珠子。
景轻凌一边系,一边对她说道:“这是联福珠,我也有一条,你有事了我这里会感知到,相反,我有什么事,你也会知道。”
联福珠,串联感知,福祸一体。
夜语染晃了晃手腕,拉起他的手,发现他果然,也有一条相同的,两个联福珠挨到一起,发出淡淡的莹光。
“那要是我摘了呢?”
景轻凌反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自你带上去,它们便共生共死,你若摘了,我这颗也会碎裂,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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