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留客吃饭
想到这些,我真的很感慨,我很理解赵四王五,很理解朱双宝,我唯一的优越就是年轻,但光阴似箭,这种优越很快就会没有,我不甘于这样的平凡,我想超越同龄的伙伴,我想超越平常的家庭,我希望我能够保持这样的信心。
想到自己的未来,想到自己的人生路,我没有多少信心,所以我能理解,奶奶为什么不看好我跟苏丽,并且在她心底,早已认定我和苏丽之间不可能会成为一家人,苏丽的父母更是如此。
苏丽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工作,根本就不可能会跟我成为一家人,所以,在他们心底,对我只是一种感激,甚至认为,我们两家之间,这是一个相互取暖的关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苏丽毕业的临近,他们的这种想法,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显而易见,越来越显示在日常。在苏丽的心目中,那更不用说了,我们之间的信息往来,越来越少,能说的话越来越少,我的直觉告诉我,苏丽是在有意的疏远我,他在尽量的不欠我的人情。
去年苏丽放假以后的行踪,是苏丽主动告诉我的,苏丽的父母也主动告诉我。今年,苏丽没有告诉我她回不回来,舒丽的父母,也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苏丽,在我栽种庄稼、收庄稼的时候,苏丽的父母也在尽力的帮助我,他们是无偿的,也是无条件的,在外人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如果苏丽不是去读大学,很多人一定会认为我是他家的准女婿……
分析完这些,我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识,我是在内心说服我自己,杀年猪,不要再幻想着等苏丽回来,这仅仅是我一厢情愿,是我自作多情,我的心思我不知道书丽的父母能不能看透?如果能看透了,他们也许会嘲笑我痴情,如果让苏丽看透,她一定会笑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告诉奶奶我很忙,奶奶也知道我在工地上当主管,或许只有奶奶,从内心里相信我,因为忙才一再推迟杀年猪的时间。
我想了很久,思考了很多,只有这种思考,才会认清我自己,我不能再一厢情愿的等着。
今年,有很多家,都请我和奶奶去吃杀猪饭,这种人情世故,奶奶是看得很透的,她说往年不叫我们的,一直都没有叫过的,今今年突然也叫我们去吃杀猪饭,这说明在大家的心目中,我有了一定的出息。
我相信有的人是冲着我当这个副组长,有的人是冲着我当这个工地总管,有的人是因为高速公路征地款的时候,我帮了他们。
因为吃别人的多了,奶奶不想欠别人的,所以他才会,一再的问我什么时候杀年猪,我想通透了,不等了,我决定做回自己,放弃幻想,决定腊月二十二日杀年猪。
杀年猪的时间定了,我要做的事情,是先去找几个帮忙的人,按照惯例,主要是与我家关系比较好的,多年来都相互帮忙的这几户,至于其他的人,只要人家留过我和奶奶去吃饭的,我们都要去留。
我首先要去的就是苏丽家,我去的时候,苏志友没有在家,苏丽的母亲在。
我说:“大婶,明天我家杀猪,你们就不要生火做饭了。”
苏丽母亲说:“黄贵呀,我们这两年都没有杀猪啦,我们都没有叫你们吃,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就不去啦。”
我说:“大婶,你怎么就见外了呢?以前我们家多年不杀,还不是每年都到你们家吃杀猪饭。”
“以前是以前,那个时候,你们是人少,不想杀,家里也没有猪可杀,而我们是养猪了,把猪卖了买肉吃,这不一样。”
“大婶,你不能这样说,别人这样说,我不在乎,你这样说,我心底是过意不去的,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如果你们都不去我家吃这个年猪饭,我再叫多少人也觉得没有意思。”
“……”
正说着,苏丽的父亲苏志友回来啦,他问我:“黄贵,什么事?”
“我来留你们明天吃杀猪饭,你要来帮忙哦,还有大婶一起。”
“好好,一定来的,你杀猪我怎么能不来呢。”
苏丽母亲接道:“你不会害臊吗?这两年我们都没有杀猪,都去黄贵家吃,我们又不是没养猪,我们是养了卖了换钱,不怕别人笑话吗?”
苏志友笑了笑说:“我吃黄贵家的,都怕人家笑话,那我还吃谁家的呢?黄贵,你不要听你婶的,我明天过来。”
“大叔,那你过来早一点,大婶,你也过来早一点,今年我叫的人比去年多,你们来帮哈奶奶。”我说完,转过身来就走了。
苏丽母亲的态度,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她说的这些话,让我摸不着头脑,去年她家已经杀猪了,怎么会说2年没有杀猪呢?难道真的像我自己分析的一样,她会认为,我会死皮赖脸的赖着她家苏丽,她这样一说,让我感觉到我们两家的关系,突然间变得疏远了。
难道就是因为我当了副组长,哪里得罪了她?或许是有人,在背地里说我和苏丽的关系,总之我是想不明白的。我又去留朱双宝,走到他家门前,我才想起,朱双宝一家都在工地上守工地。
我又去留堂哥家、邻居家及其他家,留完以后,我回到家里,奶奶问我该留的留了没有?我一家一家的数给奶奶听,核对无误以后,我才息下来,我开始计算桌数,大概有八桌。
虽说是吃杀猪饭,但猪肉只是其中的一碗,实际上还要配上其他好几碗菜,这样一算下来,我还要去买鸡,买鱼,买牛肉,还有一些小菜。
奶奶说:“吃杀猪饭真的很麻烦,来年别人叫我们,我们就不要去吃了,去年才两三桌,今年有这么多,太麻烦了,反正又不是多亲。”
我笑笑说:“奶奶,不麻烦,来年不一定有那么多人会叫我们。”
“为什么?”奶奶问。
“不为什么,这是我猜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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