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忱神色微变,眉弓皱成了一团,“……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情绪怎么变的这么激动?”
“你不要过来。”我又后退一步。
同时,将手中的耳机狠狠砸在他的脸。
“池宴忱,你真的好恶心。你说过你不会再骗我,但你每一天都在骗我。”
“你既然做不到,请不要轻易许诺。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的。可结果,你每一句话都是谎言……”
池宴忱听了,盯着地上的耳机看了两眼,“你…你在我身上录音器?”
我的心,撕裂一般疼痛,“呵呵,是啊,不然的话,我根本不知道你对苏悦有那么深的感情。你既然那么爱她,我早就愿意成全你们的,你为什么非得这样纠缠我?非得要这样骗我呢?”
或许,我不是接受不了他爱上苏悦。
我无法接受的是,他总是这样欺骗我。倘若他不爱我,直接跟我说清楚就好,我也不会再纠缠他。
可我无法忍受,他一边口口声声说爱我,对我做出一副情深爱重的模样。而另一边,又对别的女人同样情深义重,说着同样情意绵绵的话。
池宴忱停顿了几秒,有些绝望的吐了一口气,“沈星乔,你总是这样不信任我。”
“你何必非要这么执着?我都跟你说了,你给我一点信任和空间,让我去处理好我和苏悦之间的事,你为什么非要钻牛角尖?”
我听了,更加觉得好无聊,何必再多费口舌,“池宴忱,就这样吧!我们之间不要再纠缠了!”
“沈星乔,我和苏悦之间,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子。你能不能给我一点信任?能不能不要再这样?”
他后面也在说些什么,我已经听的不大清。我的大脑一阵阵眩晕,隐隐感觉鼻腔有一行水滴滴在了手背上。
池宴忱原本正在喋喋不休,忽而像是看到什么惊恐的东西,“乔乔…”
紧跟着,我的鼻腔又是一连串的温热水滴,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顿了一下,僵硬的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砸出一朵朵血花。我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鼻子,一手都是血。
鼻腔里的鼻血,更像是急雨一样往下掉。
我心神麻木,又用手背抹了一下。顿时,像杀鸡一样满手都是血。
“乔乔,乔乔…”池宴忱呼吸一促,有些六神无主。
“来人呐,快去喊医生。”
我的大脑一炸,瞬间失去了意识,直挺挺的朝前栽去,“乔乔,医生快过来了。”
在失去意识的差距。
池宴忱将我抱住了,他惊慌失措的喊医生过来。
紧跟着,五六个白大褂,急匆匆的跑进了病房。几人七手八脚,为我做着各种急救。
我的意识逐渐涣散,后面的事情,我彻底没有了印象。
……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
仿佛睡了一觉。
只是,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漫长。时而做梦时而混沌,有时脑子也很清醒,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也一直感觉身边有很多人,也能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恍惚间,耳畔又传来池宴忱惶惶不安的声音,“医生,乔乔都昏迷三天了,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病?”
医生声音沉重,“池总,沈小姐的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病?”
“……是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她的造血干细胞已经完全没有造血功能来。目前只能依靠输血,来维持血液的正常运作。”
池宴忱凝滞几秒,才颤声问,“这这是什么病?是白血病吗?”
“这不是白血病,比白血病更凶险!”
“那现在有什么治疗方法?”
“现在唯一的治疗方案,就是骨髓干细胞移植。然后,再配合药物治疗。”
池宴忱倒吸一口重气,“那……什么人的骨髓都可以吗?可不可以用我的骨髓?”
“一般来说,直系亲属的骨髓匹配率更高。”
“医生,你们要想所有的办法,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医治好她。”池宴忱又开始无能狂怒,疯狂的给医生施加压力。
“池总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我们现在已经调去几家医院的骨髓库,看看有没有可以匹配的骨髓。”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点去。”
“哦哦,好的。”
关门声响起。
池宴忱坐在的床头,紧紧握住我的手,“乔乔,老天为什么要对你这么残忍?”
他和医生的对话,我很清楚的听在耳中,知道他们是在讨论我的病情。
我想努力睁开眼睛,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难道?我这是又得绝症了吗?”
“呵~,这样也好,就这么死了也就罢了,重活一世,看来我还是活不过30岁。”
“上辈子,我是多少岁死了来着?27岁还是28岁?哦~,想起来了,是27岁死的,死在池宴忱和苏悦的新婚夜。”
“唉~,我今年才25岁啊,难道就又要死了吗?看来我注定是个短命鬼。可能,就像书里写的那样,我20岁之前已经把我一辈子的福气都用完了。”
我心中在不断感慨,思绪万千。
耳边,也一直传来池宴忱的啜泣声,“乔乔,你放心,不管付出怎样代价,我都一定会医治好你。”
“老婆,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不要让我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池宴忱坐在床头,握着我的手哭的伤心。
真是鳄鱼眼泪。
他有什么好哭的?
我死了,他就不用那么为难了,他和苏悦之间再也没有阻碍。
他应该高兴才对。
……
第二天。
我的意识迷迷糊糊,又听见医生和池宴忱的对话。
“沈小姐的血型非常的特殊,在港城目前没有发现可以匹配的骨髓。”
池宴忱声音低吼,“那怎么办?港城找不到,那就全世界各地的找啊。”
“我有钱,只要能找到匹配的骨髓。我可以给对方一个亿,不,十个亿,对方要多少我给多少。”
“池总,最好还是找沈小姐的直系亲属或有血缘关系的亲,来匹对骨髓血型。”
“Fuck。”池宴忱又愤怒骂了一句。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他对着医生发脾气。心中暗自感慨,他脾气还是那么坏,只会用钱压人。
看来,自己真的是不治之症。
这个世界,和我有血缘关系,只有我妈和我儿子,以及沈星耀。说起来,苏悦大致也和我有血缘关系。
只是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沈家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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