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绾带着军令状赶往代地的同时,卢弃也离开了定陶。
彭越早已斗志全无,再争取他也没意义。
对于梁国应当实施快速侵占之策。只要时机成熟,派一支劲旅,长途奔袭,直接拿下梁国,把梁国变成燕国的一部分即可。
卢弃想明白这个道理,便不在梁国浪费时间了。
他要在东南方向,其它诸国继续活动。
只是在这之前,他要先返回燕国,以掩人耳目。
要不然就真成了明目张胆的策动反叛了。
“小义,我刚刚收到消息,燕王已经离开安邑,去往代地了。”
卢义在奔驰的马上对卢义说。
就在刚才,一只信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收到了卢绾的密信。
“为什么要去代地?”卢弃感到很困惑。
卢义解释说:“是陛下的意思,还让大王签了军令状。”
“噢?”卢弃扯住马缰,停了下来。
“燕王是在送舞阳侯返回长安时,突然接到圣旨的。”卢义的马也停了下来,望着卢弃说:“圣旨让燕王立刻启程,不得有误,那军令状是燕王在接到圣旨前签的,燕王说他遭到了陈平和陛下的威胁……至于军令状的内容,就更可气了,竟然是无法彻底清剿代地的残余势力,就不让燕王返回燕国,否则将削去王爵,贬为庶民!”
汇报完情况,卢义想把卢绾的密信递给卢义。卢义却摆了摆手,拒绝了。卢绾这种密信从来不直接递给卢弃,就连那些送信的鸽子,也只认卢义不认卢弃,就说明卢绾根本就没打算给卢弃看这些密信。因此,卢弃也就拒绝了卢义的好意。让卢绾有些小秘密,不是坏事。
“如此说来,陛下是想把父王绑在代地了。”卢弃思索了半天说,嘴角忽然浮起了笑意:“不过,以父王的性格,他是不会吃亏的,说不定代地的叛乱还没彻底平定,陈豨的人马就都成了他的了。”
“听你这么说,燕王被派往代地并非坏事?”卢义不放心地问。
“暂时来看,应该是这样,至少陛下对父王放心了不少。”卢弃点点头,望着西北方向,面色凝重起来:“陛下安抚父王,自然是不想双线开战,因此,我怀疑陛下或者椒房殿里那位要动韩信了。”
“韩信!”卢义吃惊不小,很快想起了自己盗走的那把残剑。
“残剑和密信只是引子,以韩信的谋划,陛下迟早要动他的。”卢弃看出卢义眼中的自责,笑着说:“咱们不过是让事情提前了而已。”
“可是,可是,如果……小弃,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没按你说的办,兴许这天下就要大变了,韩信夺取长安城,大王和陈豨等人在北方响应,到时候江山唾手可得,燕王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卢义眼神复杂,多少有些后悔和不甘心。
“韩信真的就能得逞吗?”卢弃轻轻在马肚子上碰了碰,枣红马继续向走,他便继续说了起来:“好吧,就算他能得逞,父王和陈豨也没有心怀鬼胎,予以了响应,那我问你,这天下真会落在父王手中吗?你别忘了,除了朝廷,当今真正兵力强盛的其实是匈奴人……”
“你是说,大王很可能白忙活一场,为匈奴人做了嫁衣?”
卢义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也碰了碰马肚子,追上了卢弃。
“这个结果是很容易想到的,不说大河以南吧,至少大河以北这些土地是保不住了,哎……”卢弃叹息了一声,索性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心里话对卢义说了出来:“匈奴人是游牧民族,他们一向不喜欢种地,汉家土地落到了他们手里,除了劫掠,恐怕也不会做别的了,到时候苦的还是百姓,父亲自诩爱民如子,像这样便宜了异族,坑害了百姓的事情,我总觉得他不应该做,所以才暗中予以阻止。”
“如此说来,我们做这些都是值得的。”
卢义仔细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看向卢弃的目光发生了变化。以前,在他眼里,卢弃是他的少主人,是个不成熟的孩子。现在他却觉得,当今世上唯一一个肯为百姓考虑的人,也就是卢弃了。
当然,卢义也在此刻做出了抉择。
他真正的主子不再是卢绾,而是卢弃。
长安城,淮阴侯府。
韩信的书案上摆出了三十多把好剑,他想从这些剑中为自己重新选一把佩剑,以取代原先那把残剑的位置。然而,这些剑不是过于锋芒毕露,就是太过古朴、厚重,始终没有一把能让他动心的。
“主人,好消息啊,陛下还朝了!”
韩信正拿起书案上的一把越剑重新端详时,老仆韩干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这韩干原本是要被继续囚禁在中尉府的,可是在萧何的安排下,又给放了回来,并且还让他待在韩信身边。只不过,他原先是为韩信办事,尽仆从之义,现在变成为朝廷办事,戴罪立功而已。
由于心思全在实现那三个目标上,韩信并没发现韩干的异常。
“本侯就说吕雉为何突然将包围我府的人给撤走了,原来是陛下还朝,她有恃无恐了。”韩信盯着寒光闪烁的剑身,嘴角浮起了轻蔑的笑:“不过,围不围府又有什么区别呢,长安城马上就是我的了……对了,萧相国府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韩信突然转过面庞,看向了韩干。
韩干心里有鬼,眼神正飘忽呢,猛然间被韩信这么一看,吓得差点蹦起来。不过,他还是想到自己外甥一家的安危,强压着惊恐,低下头说:“监视相国府邸的人没有送回来异常消息,从陛下御驾亲征至今,萧相国就一直把自己关在相府里,负责打探消息的人说,萧相国将府中好多地方都开辟成了菜畦,他此刻恐怕正在种菜。”
“种菜好,种菜好啊!”韩信脸上又有了笑容。
他把越剑往剑鞘里一插,冷冷地说:“整座长安城,本侯最不放心的人,从来就不是外强中干的吕雉,而是相国萧何,此人实乃张良之后,大汉第二谋士,只要他不动,本侯的大事必成……”
“启禀侯爷,相国萧何来访!”
韩信的话还没说完,庭院里有人禀报了一句。
听到这话,韩干有些慌,韩信的眼里瞬间涌起了狐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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