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的心瞬间踏实安定下来。
他抬起头赔着笑脸说,“溪溪你别急,我们去要,一定去!明天我就让珠儿去国公府要夜明珠!你先在大皇子那儿帮我们拖延两日好不好啊?”
听到姜琰这话,姜南溪眉梢微挑。
果然不出她所料。
渣爹向来是有便宜他占,有危险推别人去送死。
如今她这样逼迫渣爹,渣爹当然会将麻烦扔给姜东珠去解决。
姜东珠今天刚追出去使尽浑身解数哄谢无极,刚哄好,明天就得被迫去跟谢无极索要夜明珠,不用看她都能想象到姜东珠会有多么崩溃。
而且按照爹所说,那夜明珠能保谢无极的命,姜东珠去要夜明珠等于向谢无极索命,谢无极恐怕会比今天割舍出去三千两银子更怒不可遏……
她等着看姜东珠和谢无极决裂。
姜南溪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她对姜琰说,“好啊,您是我爹,只要您肯归还夜明珠,我帮您在大皇子那儿拖延一两日又怎么不行呢?”
她话音又一转,“不过,我也拖不了太久,您最好督促二妹抓紧时间,大皇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姜琰连忙笑道,“好好好,我一定督促你妹妹,我保证明天就让她去要夜明珠,一定!”
姜南溪点头应了一声。
姜老夫人瞅见大孙女和儿子说完话了,狠狠瞪了一眼儿子,“你过来,扶我回房换鞋!”
姜琰立马垮下了脸。
哼,母亲哪儿是需要他扶着回去换鞋啊,母亲分明是找借口想把他喊到房里去追问爹爹遗物的事……
姜老夫人见姜琰不动,冷笑,“怎么着,我还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
姜琰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上前,扶着母亲离开堂屋。
姜南溪目送祖母和渣爹离开,便倚在堂屋窗户后面等着继母张玉兰回来。
又等了一刻钟,她瞧见张玉兰鬼鬼祟祟推开院门走进来。
张玉兰四下张望,瞅着无人,赶紧抱着东西往后面厨房跑。
姜南溪挑眉,纤长的手指轻轻将窗户关上。
回来了。
她也该去厨房把人支开,方便霍大人换药了。
姜南溪伸了伸懒腰,袅袅婷婷离开堂屋走向厨房。
她走进厨房时,张玉兰正在涮洗熬药的砂锅,那一包药就被放在灶台上,
她瞥了眼那包药,拎着裙摆走到张玉兰身后,冷不丁开口,“母亲,准备熬药呢?”
她话音刚落,张玉兰就吓得尖叫声骤起。
“啊——”
偷偷熬避子汤,张玉兰本来就紧张得不得了,身后不声不响来了个人,突然跟她说话,她能不吓个半死吗?
她差点没抓稳砂锅。
手忙脚乱抓稳了砂锅,她扭头望着姜南溪,惊魂未定地骂道,“你要死啊!走路没声音的?你想吓死人是不是?”
姜南溪勾唇,“哪儿是我没声音啊,分明是母亲您自己做贼心虚没察觉到我进来。”
张玉兰心虚地瞪了一眼姜南溪,“你来做什么?”
姜南溪笑道,“我来找母亲要点东西。”
张玉兰警惕地盯着她,“什么东西?”
姜南溪故意低头掸着袖子说,“您瞧,我已经两年没做新衣裳了,可二妹和三弟年年都有新衣裳穿,您这样厚此薄彼,心里过意得去吗?我好像瞧见您箱子里有一块月白色的布料,您去拿给我,我做件新衣裳。”
张玉兰听到姜南溪竟惦记她箱子里那块布料,还敢用这种命令的口吻跟她说话,她当即就想破口大骂。
可是看到姜南溪慢悠悠指着她放在灶台上的避子药,她瞬间哑巴了。
有把柄在人家手里,除了认栽,还能怎么办呢?
她憋屈地说,“我等会儿拿给你。”
姜南溪摇头,“不行,等会儿姜东珠回来若是瞧见了,又要闹个不停,我嫌烦,趁她现在不在家,你拿给我。”
张玉兰狠狠瞪着姜南溪,见姜南溪不肯退让,她只好将砂锅重重扔在案板上,阴沉着脸领着姜南溪离开。
两人刚一走远,藏在厨房外面角落阴影里的英俊侍卫就飞快闪身而入。
他低头瞧了瞧灶台上的那包药,又瞧了瞧自己手里的。
两家药铺用的都是一样的牛皮纸来包药。
不同的是,最上面压着的纸张不同。
他去的苏氏药铺,药包上面压着红纸写的“苏”字。
张玉兰的药包上面则压着红纸写的“钱”字。
霍星沉飞快将两包药调换,又将上面的红纸抽出来做了交换,然后就拿着张玉兰的那包药悄然离开了厨房。
过了会儿,张玉兰独自回来了。
她一点都没发现灶台上的药有什么不对劲,兀自骂骂咧咧诅咒姜南溪,气呼呼地拿着洗干净的砂锅放在小红炉上,将药拆开倒进砂锅里,加水熬药。
……
姜南溪房中。
继母在骂骂咧咧,姜南溪心情却极好。
既支开了继母方便霍大人换药,又要到了一块好料子,一举两得。
她抚着柔软的料子,心想,这月白色,比黑色温柔,比白色稳重,穿在霍大人身上一定好看。
她举起料子迎着光线看了看,又眉眼弯弯的想,霍大人长得好看,穿什么不好看呢?披个麻袋在身上都好看。
正欣赏着料子,她忽然听到霍大人在院子里喊她。
“姜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进宫了,大皇子还等着咱们呢!”
“……”
姜南溪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绷着脸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将料子放在柜子里。
谁愿意去见大皇子啊?
就算如今的大皇子跟前世那个囚禁她欺辱她的疯狗不是同一个人,她看到那张脸看到那具身体一样会反感。
前世那个疯狗,已经让她对那张脸生出了恐惧和厌烦。
不过……
再厌烦也得去啊。
谁让她只是一个小小平民呢。
姜南溪手指头撑着柜子,额头用力抵着手背,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调整好状态,若无其事地打开门走出房间。
刚关上房门,她扭头就看到祖母和渣爹也打开门出来。
祖母担忧地说,“溪溪,这会儿不早了,你还要进宫做什么啊?今晚还回来吗?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一个人进宫,会不会……”
祖母忌惮地看了一眼远处屋檐下的黑衣侍卫,后面的话不敢再说。
她走过来,握紧姜南溪的胳膊,小声说,“溪溪,你去问问那个大人,能不能让祖母陪你进去,哪有让小姑娘一个人深更半夜进宫的道理?传出去了你还怎么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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