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那白胡子老头,慌乱地说,“不对!祖母要是没中毒,那这个大夫怎么会说祖母的毒已经入了脏腑?”
她抬头望着姜南溪,“你在骗人对不对?你只是怕祖母恨你,才撒谎想脱罪是不是?”
姜南溪低头睨着她,“这位老人家是我让范尧去戏班子请来的,他根本就不是大夫。”
白胡子老头笑呵呵站起身,拱手行礼道,“是是是,我就是个演戏比较厉害的老人而已,我不是大夫,不是嘿嘿嘿!”
姜东珠震惊地望着白胡子老头,又望望姜南溪。
下一刻,她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不!
她不要中毒瘫痪!
她不要变成个在床上拉屎拉尿长褥疮长蛆虫的废人!
她哭着趴在地上拼命去抠自己的嘴,想把吞下去的药全部吐出来!
姜南溪慢条斯理道,“你急什么?你怕什么?你自己先前都说了,这药又不会致命,只不过会让你瘫痪而已,瘫痪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是吗?”
姜东珠恨得不行,她一边哭,一边拼命去抠喉咙,模样看着要多惨有多惨。
姜南溪没有管这个妹妹有多惨,她对祖母笑道,“祖母,您先躺着歇歇,我处理了姜东珠就回来——”
说完,她示意范尧把人拖走。
她径直来到大门口,看了眼正在不远处闲聊的邻居们。
她扬声道,“请诸位做个见证,我姜家今日要将二姑娘姜东珠逐出家门,从今以后她与我们姜家再无任何关系!”
“……”
邻居们齐刷刷扭头惊讶地望着姜南溪,又望望趴在地上拼命抠喉咙的姜东珠。
逐出家门?
嚯,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他们立刻凑上来看热闹。
姜南溪没有遮掩姜东珠的恶毒行径,她告诉大家——
“姜东珠蛇蝎心肠,伙同她的未婚夫谢无极给我年迈的祖母下毒,想害我祖母中风瘫痪,像这种不孝不悌的孽障,我姜家岂能容她?这个家有她就没我和祖母,有我和祖母就绝对不能容她!”
姜南溪回头看了一眼追上来想阻止她把姜东珠逐出家门的姜琰和张玉兰。
“幸好,我爹不是那种不仁不义不孝不悌的畜生儿子,他虽然疼爱姜东珠,可他亲眼看到姜东珠给他母亲下了毒,他再如何心痛不舍姜东珠,也还是心一横眼一闭选择了保护他的母亲,把不孝的女儿姜东珠逐出家门!”
姜南溪弯起嘴角,温柔说道,“爹,我很高兴有您这样明辨是非的爹,我很高兴您没有选择包庇袒护姜东珠,否则,您怎么对得起含辛茹苦把您养大的祖母?您没有辜负祖母,没有做出猪狗不如的事,祖母一定不后悔生了您这个儿子。”
“……”
姜琰急匆匆的脚步就此一顿。
他神色僵硬地望着姜南溪。
这……
这让他还如何开口劝溪溪别把珠儿逐出家门啊?
这么多邻居看着呢,他要是替珠儿说话,人家会怎么看他?他要是如此轻易就原谅了下毒伤害母亲的凶手,不就成了不孝不悌猪狗不如的狗儿子了吗?
姜琰掐紧手掌心,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姜南溪。
好啊,好得很,这个无情的女儿是不肯给珠儿一丁点活路啊,这是非要把珠儿弄得身败名裂不可!
张玉兰在一旁焦急地拽姜琰的胳膊,“你——”
姜琰无法对姜南溪发火,扭头将所有怒火全部冲张玉兰发泄!
“闭嘴!”
他怒吼道,“我知道你心疼珠儿,可珠儿的确做出了猪狗不如的事,她的确给她祖母下了毒!你要是想维护珠儿,不管我娘死活,那你就跟你的女儿一块滚出我姜家大门!”
张玉兰吓得一哆嗦。
她偷偷看了一眼凄惨狼狈的女儿,又看向姜南溪,努力争辩道,“可这毒不是没下成功吗?溪溪已经把毒药替换了,娘安然无恙啊,既然娘没事,那咱们为什么不能饶了珠儿这一回呢?”
姜南溪轻笑一声,“母亲,您这话说得不对,我替换了毒药那是我的功劳,您不能因为我提前发现了您女儿的恶毒行径保护了祖母,就觉得您女儿犯的错不致命。”
张玉兰上前一步,哀求道,“溪溪,你饶了你妹妹吧,她还小啊,她才十六岁,她不懂事一时做错事是可以原谅的,咱们好好惩罚她教育她就行了,何必赶出家门?”
姜南溪睨着张玉兰,“母亲,我现在在气头上,您可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您女儿十六岁还小,可您十八岁的时候都知道如何勾搭我的父亲了,您当真觉得十六岁还小吗?”
张玉兰到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难堪地望着姜南溪。
这该死的贱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她的短,这贱人怎么不去死啊!
可她再恨,再怨,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因为姜南溪已经警告她了,如今姜南溪处在气头上说话不好听,她要是还敢多嘴,姜南溪恐怕就会把她跟谢无极的事抖落出来了……
姜南溪见张玉兰闭嘴了,又看向姜琰。
“爹,您要是没什么意见,就亲自来关上大门,正式与姜东珠断绝关系吧。”
“……”
姜琰僵硬地站在那里,沉默看着趴在门口狼狈凄惨绝望大哭的姜东珠。
他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姜南溪把他架在了风口浪尖上,他只有一条路能走。
他抿紧嘴唇,一步步来到门口。
他紧紧握住门扉,用力到手指关节发白。
他试图关上门,可是,一想到姜家的大门从此就要对这个中了毒的可怜女儿关闭,他就心痛如绞。
他侧眸看着姜南溪,轻声说,“你妹妹的确罪大恶极,可是,你已经把毒药灌进了她嘴里,能不能……”
姜南溪抢过话头,“能不能别让她死家门口是吧?可以,我这就通知谢无极来带她走,让谢无极给她请大夫,毕竟姐妹一场,就算她帮着谢无极这个外人谋害祖母,我也不忍心看她死去。”
姜琰张了张嘴。
明明他想说的是,能不能不要把人逐出家门,可是,这个无情的大女儿堵死了他的话,让他无话可说。
姜南溪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茶宝,薄唇微勾,“茶宝,你去一趟国公府,通知谢无极来领走这个爱他至死不渝甘愿为他谋害祖母的未婚妻。”
姜琰眼皮一颤。
这话,可真是诛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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